重庆长寿“8·23”山火战地日记

聂小力

2022年8月30日凌晨4点，重庆长寿区洪湖镇人民政府。

正在撰写一份重要材料的我，有幸见证了这场期盼已久的雨。与大火鏖战多日的同事们，还坚守在各自的瞭望点上，想必他们一定被这淅淅沥沥的雨点沾湿了原本就浸满了汗水的衣衫。即使是这样的深夜，“瞭望点”微信群里依然炸开了锅。

我放下手中的笔，走出办公室，来到走廊尽头的窗台前，阵阵久违的夹杂着泥土芬芳的凉风扑面而来，将我的困意一扫而去。

记不清是从哪一天开始，四十几度的高温就像一位不速之客般不请自来，连嘉陵江也因汛期反枯导致水位急剧下降，被网友戏称为“嘉陵工”；洪崖洞段更是枯竭到裸露出大片河床，“徒步过江”已成为一道别有的“风景线”。看到这里，当时已是大吃一惊，却不曾想那只是灾难的前兆罢了。紧接着，各区县山火频发，从朋友们转发的视频中看到大片山林已化作炼狱火海，揪心之余也庆幸长寿还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各区县的山火已然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森林防火成为当前工作中的头等大事，全区上下自发形成了一种高压态势，我所在的洪湖镇也不例外，大家忙碌的身影昭示当下着严峻的形势。可有句话叫做“怕什么来什么”，该死的山火还是在8月23日傍晚突然爆发，短短半小时火势就已扩大到难以控制的地步，致使我镇三合村、五龙村多处受灾。

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山火中揭开帷幕。

心急如焚

8月23日下午，按照正常的值班顺序，我正好留在了镇上。傍晚7时右，洪湖镇党委书记魏伟和镇长文遵皓带队检查完辖区内所有森林防火检查站和封山卡点，刚回到食堂喝上一口汤，三合村委会的一个电话令他们脸色骤变，立马放下手中的餐盘。由于火情紧急，值班的驾驶员又恰好送另两位分管领导到两个不同片区突击检查去了，于是我便开了自己的车，与魏书记、文镇长一道火速赶往现场。

一路上，魏书记紧急向区委、区政府电话汇报，焦急的语气和镇定的神情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想必他已做好了打一场恶仗的准备。说不着急那是骗人的，只是他不希望让大家都陷入慌乱之中罢了。而文镇长则通知全体机关干部职工和辖区内所有村、社区干部立即前往三合村待命，这位平时亲和力十足的年轻镇长也在此刻以严肃的语调发出了命令式的口吻。而我所能做的，只有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默默地踩着油门一路狂奔。

这个对于洪湖场镇本就比较偏远的村，在此刻仿佛遥不可及。

迎火逆行

到达三合场后，我和两位领导接上了一位护林员，立即赶往火灾地点的山脚处——三合村陈二阳沟，分管林业和消防的洪湖镇人民武装部部长、副镇长汪建在也很快到达现场。魏书记和文镇长交代汪部长驻守此地，决不能再让任何一位群众进山，随后在护林员指引下，我们继续向这条坑洼遍地的小路驶去。

终于，我们在里面一处空地上下了车。令我没想到的是，在抬头不远处就能看到火光的情况下，魏书记和文镇长依然决定步行到山顶，原因是山上还有部分群众，虽然火势暂时还不会蔓延到这片林区，但疏散人员始终是当务之急。

天色已暗下来，借着微弱的手机电筒光，我们一口气爬到山顶。一路上不断听到浑厚的烈火燃烧的轰鸣声和清脆的树木着火的炸裂声，心情是紧张且沉重的。

在山顶一处铁棚附近，我目睹了冲天的火光在一步步向前逼近。魏书记拨出和接到的电话一直没有断过，只见他时不时摘下眼镜，用本就湿润的掌心快速擦拭着面颊的汗水。文镇长也顾不得尚未平复的急促呼吸，扯着嗓子呼喊着组织附近的群众有序撤离。

大火离我们更近了一步。在确保山顶未留一人后，两位领导也决定返回，毕竟现场的秩序还亟待维持。下山途中，还是能看到一小波人陆续往山上走，他们有的拿着铁扫帚，有的背着大水箱，多数是一些附近的村民。魏书记表示非常理解大家都想为救火尽自己一份力，但火势已越来越大，为了大家的安全，请大家务必返回山下。在两位领导极力劝说下，村民们最终决定返回家中，等待专业人员前来救火。

党员本色

下山的路上吹来一阵微风，对汗流浃背的一群人而言，是沁人心脾的快感。但对两位领导而言，只不过是再添忧虑罢了。的确，在山风助长下，大火更加肆无忌惮地向四周扩散。由于担心在火势加剧的情况下山脚处的人员转移和秩序维护问题，魏书记脚步的频率越发紧凑，斑驳的影子在这乱石丛生的道路上摇曳，就好像他胸前佩戴的党徽上那面高高飘扬的旗帜。

回到陈二阳沟时，全体镇村干部已抵达现场，消防车和挖掘机队伍也以最快的速度就位。按照要求，消防队员们需进山实地勘察，临行前汪部长再三叮嘱，一定要保证自身安全，火势过大决不可贸然行动。望着队员们在这明暗交错的夜幕下渐渐消失的背影，这位有过多年军旅生涯的武装部长，紧皱的眉头下深邃的目光却迟迟没有回转。

魏书记当即决定挖掘机先行进场开设隔离带，消防队员对火势较小的零散区域开展扑救作业。由于地势过于险峻，消防队员们无法驾驶消防车进入林区，只得步行前往。汪部长亲自拎起两件矿泉水，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山顶，为队员们送去饮用水，而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山脚，顾不上歇一口气，又拎起了同样的两件矿泉水，往山上疾驰而去。其实他跌倒了好几次，腿也磕破了两处，只是全身心的投入使他暂时忘记了疼痛。

强大的潜能来源于身为共产党员的初心和使命，我坚信。

稳定军心

人人都在与时间赛跑。

很难想象，在接报后从长寿城区到达几乎最偏远的三合村火情现场，仅仅只用了40几分钟。

但戴明区长做到了。随行的还有分管林业、应急等工作和联系洪湖、万顺两镇的区领导，以及相关部门的负责人。队伍庞大，但皆是有备而来。

不多时，戴区长决定立即成立“8·23”火情现场处置指挥部，下设7个工作小组，明确责任分工。在与当地一家住户沟通协商后，紧急征用了他们的住所作为指挥部办公地点。戴区长身着迷彩服，现场主持召开了一次紧急而又简短的部署会议，强调当务之急是了解两镇所有受灾地点的基本情况以及迅速转移安置火场周围的群众。在与市应急管理局视频连线后，整个院子里热闹了起来，激烈的讨论声不绝于耳。现场的办公用品非常有限，我用一个巴掌大小的小学生作业本充当笔记本，记下了领导们一些关键性的指示和决定。而后指挥部讨论通过，初步划定4个片区，要求所有人立即前往自己所在片区的工作岗位。散会后，没有谁迟疑，也没有谁抱怨，雷厉风行却也井然有序。

客观地讲，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大的执行力。先前还存在着一些沮丧的话语和惊慌的神情，此刻却尽数烟消云散。

主帅坐镇，军心稳定。一声令下，三军用命。

必胜之战

8月24日凌晨。任何人都清楚，这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大约凌晨2点，门口传来了一阵刺耳的鸣笛声，几辆面包车在院门前整齐地停靠。车里走下来五六个小伙子，在确定这里就是指挥部后，迅速打开后备箱，卖力地往院坝里抬着大批的水、干粮和饮料。后勤保障组的全体同事见此情形，也没多问，连忙上前搭了把手。在所有物品都妥当安置后，他们向指挥部在场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道了一句“辛苦了”，便很快离开了。后来才知他们是从长寿连夜赶来无偿捐赠物资的群众。

没过多久，工作群里发来了位于三合小学的物资运送枢纽站的一些照片，显然那边已忙得不可开交。在征得同意后，我立刻前往三合小学帮忙。刚到门口，眼前的一幕着实让我瞠目结舌：捐赠物资的车辆大排长龙，搬运货物的群众成群结队，维持秩序的民警挥汗如雨，签收记录的同事声嘶力竭。现场看起来略微有些混乱，实际上却有一条无形的纽带将大家联系在了一起。

虽只有一面之缘，但我还是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了往指挥部送物资的那几个小伙子，他们的年龄大概比我还小，满头大汗和沾满泥灰的脸庞，依然掩饰不住他们的青涩。负责物资运送枢纽站的洪湖镇党委副书记高雪莲看出了我的疑惑，拖着干哑得几乎冒烟的嗓子艰难地对我说：“他们送物资时不愿意登记自己的名字和电话，但当他们被告知这里缺人手需要一些志愿者协助时，却都积极主动地站了出来。”

古时候打仗讲究“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后勤保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最关键的在于人人都愿意为大局而贡献自己的力量，并紧紧团结在一起，拧成一股绳。

人心齐聚之时，泰山尚可移，一场与山火之间的较量自然不在话下。

兵贵神速

凌晨4点，区委书记刘小强抵达作战指挥部。

小强书记直奔主题，开门见山，在与指挥部全体成员经过短暂讨论后，决定在以作战地图上标注的AE、B、C、FD四条线路上抢挖隔离带，在最短时间内最大限度阻断火势蔓延，并紧急征调了十余台挖掘机和大量人员立即实施隔离带开设作业。可以看到，小强书记的到来，为斗志高昂、整装待发的每一个人吹响了冲锋的号角。

其间，武警重庆总队和长寿民兵队伍浩浩荡荡的队伍也奔赴了一线战场，这对于高强度的隔离带开设工作无疑是雪中送炭。当然，令一切来犯之敌闻风丧胆的中国人民武警部队所能办到的可远不只这些。遗憾的是南线的战斗我没能亲眼看见，但从仅仅只用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就扑灭了南线七麻街、七麻桥以及蒋家湾三处的明火来看，战斗必然是异常激烈的。而北线这边，隔离带开设还在继续着。

比起其他后勤保障组的其他同事，我依旧幸运地被派往涨水湾片区运送物资，起码我自己是这样认为。下车时，我看见了那些顶着烈日执行作战指令长达几小时甚至十几小时的工作者。他们有的是训练有素的专业部队，有的远道而来的企业人员，有的是世居本地的热心群众，有的是自发报名的志愿者。此时此刻，他们全都是坚韧不拔的战士。

到达涨水湾后，我可以清楚地看见一条长远宽阔的隔离带，因坡度过陡且泥土松软，从上往下走必须十分小心，而从下往上走更是异常艰难。在隔离带顶端右手边的林子里，我看到上百位身着火焰蓝的战士正在稍作休息，以天为盖以地为庐，即使睡着了手里还紧握着砍刀，这样的画面令人心酸且心疼。在这炎炎夏日里，阵阵鼾声、交谈声与林中的虫鸣鸟叫交织在一起，再没有比这更加动听的旋律了。

我叫上几位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的兄弟，和我一起蹑手蹑脚地把这一车的物资送到了他们的身边，希望能帮助他们尽快完成任务。而后我小心翼翼地沿着隔离带上战士们的脚印，一步一步往下走去，在山腰处看见了正在这恶劣环境下调度指挥的小强书记一行。几位领导竟是蓬头垢面，鞋子都快磨破了，还是不管不顾地和战士们一道，顺着隔离带向山谷方向前进。

原以为随着工作强度越来越大、现场人员越来越多，在统筹管理上会增加不少难度，但就现场情况来看，大家似乎都达成了一种默契，每个人都能服从调度，每个人都在尽职尽责，呈现在我眼前的简直就是一支军纪严明、逢战必胜的队伍，即使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此刻也成了同甘共苦的战友。

天降神兵

8月24日晚，我刚从七麻桥前线为战士们运送物资后回到指挥部，一个坏消息传来了：由于风向突变，火势迅速向涨水湾段蔓延，逼近了先前抢挖的隔离带，压力来到了驻守北线的翔名副区长和文镇长这边。紧急撤离后，第一时间成立了北线临时指挥部，首要任务是撤离周边群众，再次抢挖一条3.5公里长的天宝寨隔离带，这对早就疲惫不堪的战士们来说，的确是一次前所未有的考验。

当前重心已转移到了北线，指挥部征调了大量器械和人员，全线战士依然在忘我工作，他们中大部分人已连续三十几个小时没有休息了。洪湖镇应急救援队的胡勇队长在此次紧急战斗中展现出其过人的勇武魄力和丰富的作战经验，颇受领导和战士们信任，在他带领下，新的隔离带开设工作比预想的还要顺利，但总体来说任务依然是极为艰巨，所承担的风险也是前所未有的。这个夜晚注定是最煎熬的。

翌日清晨，长寿区应急管理局局长杨勇带来了一则振奋人心的喜讯：戴区长向市里申请调度的两架直升机正在赶往现场的路上。

大约一小时后，当我正在指挥部院坝上向最初起火的地方眺望时，远处竟有两个黑点逐渐清晰地映入眼帘。没错，是直升机！踏着天边的云彩，乘着翻滚的热浪，载着人们的希望——他们来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戴区长竟站在我的身旁，只见他摘下眼镜，用布满血丝的双眼注视着这片蔚蓝的天空，不一会儿他的眼眶湿润了。要知道，他也已在重压之下两夜未眠了。

午后时分，救援直升机和战士们还在相互配合，局部明火已减少了一部分。而就在此时，驰援川渝火情的云南省森林消防总队普洱支队两百多名消防官兵，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向你奔赴而来，你就是星辰大海。

决战时刻

8月25日下午，普洱支队与戴区长、各组负责人在指挥部展开充分研判，根据作战指挥图和无人机热成像提供的信息，详细制定作战方案、精确规划作战路线，并调度分配好人员、物资、器械等。集合普洱支队、重庆市武警总队第一值勤支队、长寿区消防救援支队、邻水县消防救援大队和川维、重钢、国复、望变和小康等企业应急救援队伍以及洪湖镇村干部等队伍，兵分两路至五龙村涨水湾和天宝寨严阵以待，等待作战指令下达。

大约晚上6点，指挥部下令发起总攻。

这是一场决胜且必胜的战斗！

后勤保障组全体成员预先将大批的饮用水、牛奶和干粮运送到涨水湾、天宝寨物资临时存放点，并将南线明火已扑灭的两个片区负责后勤保障的人员留下一人，其余尽数调至前线，负责搬运物资。

综合协调组的同志们也不断地向上级各有关部门续报最新火情。

新闻舆论组的领导派来区融媒体中心的记者实地拍摄现场画面，为全区关注这场火情的所有人提供第一时间的新闻资讯……

所有人都被这紧张激烈的画面所深深感染，都在为迎接胜利的曙光而奔波忙碌着。

焦急等待的我们时不时听到战士们震彻山谷的呐喊，内心的动向却难以言喻，就好像明知道自己发挥得很好，在查成绩的那一刻依然紧张到窒息的考生一样，我们又何尝不是在迎接一场来自大自然的考验呢？

扑火救灾同样需要发挥“赶考精神”。大自然是出卷人，我们是答卷人，人民是阅卷人！

谁是英雄

经历近7个小时鏖战，8月26日凌晨0点41分，“人人长寿”客户端报道一则新闻：“截至目前，火场明火已全部扑灭，无人员伤亡。”顿时，所有的工作群都炸开了锅，留守总部以及几个片区临时指挥部的同志们长吁了胸中的一口气，朋友圈甚至还有人吟诗一首或是高歌一曲，所有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我打开手机，一遍遍地刷着朋友圈，一遍遍地翻着各个工作群的聊天记录，也在第一时间向担心我的家人报去了这在他们眼里迟来的喜讯。

突然，一个哥们儿给我发来了消息：“兄弟，辛苦了，你是英雄！”一时间我愣了愣神，不知如何回答。良久，我拍下了战士们瘫坐在地上大口灌着水、大口喘着气的一张照片，向他发送了过去，并回复道：“谢谢兄弟，我不辛苦，也不是英雄。真正的英雄是他们。”只见他迅速地回复我：“他们是英雄，但你也是英雄，做兄弟的为你感到骄傲！”几乎同一时间，我的老师也给我打了电话，非常激动地表示很欣慰看见自己的学生成长为了救火英雄。

在我看来，我的本职工作无非就是送饭送水，跑跑腿开开车而已，所有顶在灭火一线的兄弟们或是战友们，他们是在用自身的安危来完成自己的使命，与他们相比，我与“英雄”二字实在相去甚远，还有许许多多人也在背后默默支持着、付出着、忙碌着，他们也许比我做得更好。“英雄”这个称号，我若愧领之，那所有为扑灭这场山火全力以赴的人们，就是真正的当之无愧。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难说再见

明火全面扑灭并不等于扑火救灾全面结束，但可以说我们已取得了决定性胜利。再次经历了6个小时的拉网式排查，终于清理了火场的所有零星火点。

本次扑火救灾的主力军——普洱支队全体消防官兵，永远都保持着冲锋在前、敢打必胜的韧劲。要知道，连日来，他们支援过的火情现场，可远远不止长寿一个地方。面对苦痛，他们逆来顺受；面对危险，他们无所畏惧；面对战斗，他们甘之如饴。对此，我只有发自心底的感谢和油然而生的敬意！

相聚总是短暂，离别却是长久。他们圆满完成了本次扑火救灾的任务，即将前往下一站，或许前方还有更艰险的战斗和更艰巨的使命在等待着他们。为此，心怀感恩的洪湖镇老百姓都自发地来到街上，织好了锦旗，拉好了横幅，选好了礼物，却就是没有做好与他们分别的心理准备。他们一只手紧握着五星红旗，另一只手拿着鲜花，等待着战士们的到来。

在洪湖镇人民政府前举行的欢送仪式上，街上的老百姓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激与不舍，呐喊着，歌唱着，用最朴实的方式送别他们心中的烈火英雄。

乘载着消防官兵的大巴车徐徐前进，似乎是在向在场的所有朋友一一道别。他们的手臂来来回回地挥舞着，他们的目光深情款款地凝望着，他们的泪水黄河决堤般流淌着！

浮沉浪似人潮，哪会没有思念呢？

刻骨铭心

接下来的任务便是严防死灰复燃，加强值班巡查。参与扑火救灾的人员被分成多个排查小队，轮班排查存在风险隐患的烟点与火点，并加以妥善处理。8月27日至29日3天下来，大家在自己参与排查的时间段里也都尽职尽责，任劳任怨。令人幸运的是，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持续奋战这些天以来，恐怕没有几个人是睡上过一个安稳觉的。

8月28日，气温较前几天有所降低，希望就在前方。根据分点安排，我与镇上3名同事和2名村干部轮班值守，而我则是被分到了夜班。所驻守的点位谓之“陈二阳沟瞭望点”，也就是火情发生的当晚我曾到过的山脚处。在值守一夜确保点位安全稳定后，我于翌日8时与负责此瞭望点的其他同志完成交接。

享受着许久没有享受到的空调，我感到十分惬意，但也因此没能感受到室外气温的明显变化。不知不觉写到了凌晨4点，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看了看，通过“瞭望点”微信工作群才得知，已经下起了阵雨。

我欣喜若狂地走到走廊尽头，打开窗户，“大旱逢甘霖”应的便是此情此景。我贪婪地呼吸着下雨天格外清新的空气，静静地聆听着雨打屋檐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细细地回顾着山火发生以来这一周的点点滴滴。

一场大火，燃起了全区干部高昂饱满的工作热情，熔铸了全区人民团结一心的精神支柱，也焊接了党群关系坚不可摧的伟大桥梁。经年以后，若提及此事，我们每个人都有属于内心印象最深刻的画面；若回忆此事，我们每个人都能拍拍胸膛自豪地说我曾参与；若再逢此事，我们每个人都会撸起袖子义无反顾地请缨出战！

这场大火，虽不一定是你我漫漫人生路上最难忘的经历，但足以刻骨铭心！

作者简介

聂小力，男，大学本科，中共重庆市委党校研究生在读，现就职于重庆市长寿区洪湖镇人民政府。热爱音乐、文学创作，曾多次在重庆市委党校及长寿区组织的征文比赛中取得优异成绩。2020年2月创作的抗疫歌曲《白衣逆行者》、2021年6月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创作的歌曲《这就是你，中国共产党》，得到一致好评。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文/图：聂小力（重庆市长寿区洪湖镇人民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