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问孝,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论语·为政》)
子夏是孔子晚年的一个弟子,所以,子夏问孝的时候应该是在孔子自己也已经到了晚年的时候。
不过说到这一点,我倒要说一说,孔子实际上是非常不幸的。我们说人生有三大不幸,叫早年丧父,中年丧偶,晚年丧子。应该说这三条孔子都遭遇了。
孔子3岁时就失去了父亲,应该说孔子本人确实是没有机会孝顺自己的父亲的。他跟樊迟说,一个人要孝顺自己的父母,要“生,事之以礼”,可是,孔子是没有机会对自己的父亲事之以礼的。而孔子的母亲在孔子17岁的时候也去世了,在那个时候,孔子还真的没有多少能力可以给母亲以更好的孝敬。我想,这个可能是孔子的终生之痛。
到了中年,孔子又遭遇了中年丧偶。孔子55岁离开自己的祖国,出去周游列国,在这个时候,他和自己的妻子是什么样的关系呢?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此时的孔子实际上已经出妻,也就是说孔子和他的妻子亓官氏已经离婚,这个时候,孔子实际上已经没有了伴侣。即使没有离婚,孔子离开鲁国,他的妻子并没有随行,接下来14年,孔子在外面漂泊,也是孤身一人,身边陪伴的只有他的学生,他的儿子都没有跟随他。他 68岁时回国,在他回国的前一年,也就是在他67 岁的时候,亓官氏就已经去世。孔子回国,连面都没有见上。
回国后,孔子和唯一的儿子算是团聚了。孔子有女儿 (孔子有几个女儿,现在我们不好考证)。但是,他的这个唯一的儿子在孔子70 岁的时候,也先他而去。因此这个儿子不但在孔子的生前不能尽孝,到孔子去世也不能为孔子主持丧事,为孔子守丧祭祀,让孔子尝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这叫晚年丧子。
所以,我们看看,人生的三大不幸,孔子都遭遇了。早年丧父,青年丧母,使得他没有多少机会来孝顺自己的父母。晚年丧子,也使得他不能够得到自己儿子的孝顺。
孔子是一个大圣人,但是,孔子也是一个大不幸之人。
好在孔子有那么多的学生,他在心中早已经把这些学生看成他 的儿子。这些学生也像他的儿子一样,爱着他,敬着他,孝顺着他,因此孔子晚年是有依靠的,有安慰的。
子夏就是孔子晚年招的学生之一,也是非常出色的一个学生。
我们来看一看这一章子夏的提问。
子夏问孝顺父母的道理,孔子说:子女在父母的面前,给父母一个好的脸色是很困难的事儿。现在,一般人都认为有事情弟子来效劳,有酒食请年长的父亲和兄长来吃喝,那就是孝了。
难道这就是孝吗?显然,孔子认为仅仅给父母,给长辈做一些事儿,有酒食能够让他们吃,还不算孝顺。真正的孝顺还要有一个好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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