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运城,提起张良,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一定是“张良红薯”。
有碑文记载,西汉前,张良村名“许庄”,后因张良屯兵于此,故名张良。
据《资治通鉴》记载,汉高祖刘邦及军事留侯张良和名将韩信,曾于韩建国后之次年(公园205年),三月和八月分别来此地攻打魏豹城,虏魏豹,置河东后,张良拟屯兵许庄,至今留有村西南饮马斜、饮马池、马练道等都是张良兵马曾活动的地名。为纪念张良,“许庄”改成为“留侯村”,清朝中期又直呼为张良村。
按照村民们的说法,运城商圣有范蠡,武圣有关公,谋圣有张良。因为张良村当时3600亩滩地上生长的全是芦苇,有水,又便于隐蔽。张良便带兵驻扎屯兵在此,与韩信在一起商榷良策,开挖了韩信沟后才攻下了魏豹城。
在张良村党群服务中心,该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主任张万安主持了水系调研座谈会,支部委员杨泽, 村委副主任张金红,村委委员张恒学,村民代表张理明、吕保堂、张文虎等参加了座谈。镇水管站负责人徐银虎,镇政府包村领导王妮应邀参加。
张良村位于陶村镇以东2.5公里处,全村10个居民组、1000余户、4000多口人,以红薯为主导产业。红薯(包括在外种植)种植面积超过5000亩。
张良滩与苦池滩一样,自古以来都是盐池的护池滩地。
张良村5500多亩耕地中,滩地占到4300亩,滩地也是全部确权的土地。据村民们介绍,张良村的土属于垆土地,从张良石碑下去靠西基本属于垆土地,垆土地的优点是保墒,缺点是不能打井,井深必须在330米以下。
张万安说,“张良红薯为什么好吃?我们请专门机构测量过土质,是因为张良一带土壤含钾量比较高。同样一碗土,垆土地能称斤半,其它土才能称斤二两。”
运城人都知道,张良村的“一支香”红薯凭借干、香、甜的特点,倍受市场青睐,以至于市场上的红薯,都打着张良红薯的牌子。
据几位老人讲,村里以前吃水,打的都是土井,三丈五就有水。张良村的地下水系也很有意思,以路为界,一半甜水,一半咸水。路东的第一到第五居民组的井是甜水,路西的第六到第十队只有一眼井含氟量较低,其余都是咸水。
张良村本有21眼深井,井深大约都在300米左右,之前基本能满足村里灌溉,但被去年的大水淹坏了5眼后,给村里的农田灌溉带来很大困难。
张万安告诉我们,“一口井管理多少亩地,基本上是固定的,村里种植胡萝卜的比较多,胡萝卜的特点是生长初期需要来回不停的浇,一不浇马上就死。去年水井报废后,今年天旱时满足不了灌溉,种植户100亩胡萝卜损失了五六十万。现在再想种胡萝卜,要事先问好能不能保证浇灌才敢种。”
去年大雨,张良村受损失可以说是最大的,4000多亩滩地全部被淹,造成经济损失不少于4000万元。张万安说,“去年9月27日,青龙河水大水下来后,把村民地里种的药材、红薯、玉米和葡萄全部都淹了,最浅的地方水深也有1米左右,靠近苦池最深处有3米深,连枣树大棚顶都淹没了,根本没想过水会这么大,一直到裴郭那边,都是1米深,水在距离公路不到100米位置后,全部漫上来。”
他说,“村民这些年靠种红薯、种萝卜收入还可以,去年遭受水灾,再加上村里的两个信贷员出了问题,私自动用了老百姓存的600万元,有些老百姓这几年的收入全部没有了,可以说彻底回到解放前。”
村民们说,印象最深的是58年大水,还有七几年发的大水,再就是去年,几十年不遇。
青龙河在张良村东。站在桥上,可以看到这段的青龙河河道颇为整齐,青龙河从夏县师冯村过来后,在张良以东是裴郭段。
据徐银虎介绍,青龙河在陶村境内有4.3公里长,到那道拦腰的大坝跟前,如果算到水库的距离,还应该再长的。
张万安说,“七八十年代的时候河里还有水,其它时间基本上都是干的。去年这片全是水,水深到腰上,将近30亩的杏树,已经生长到第四年,最少一亩地可以收入一万元,可惜全都被水泡死了。水下去后很长时间,清河道钩机都不能工作,水浅地湿。”
去年大雨后,我们的水系调研组曾到过苦池水库,当时就见到张良一带汪洋一片,不能近前。
座谈会上,村民们告诉我们,之所以造成大面积被淹,是前几年空港管委会为了保护空港,在东花园边修了一条大坝,这条大坝把青龙河和姚暹渠的水拦腰截断,上面来水过不去,所以才把村里的地全部淹了。
这条大坝横贯南北,在苦池和张良交界处,路十分难行,我们坐着村里的皮卡车才到达。
据介绍,按照水利要求,大坝要求要有涵洞和闸,但是这条坝什么都没有,一下雨水就走不了。当初修姚暹渠时,应该都设计好的,青龙河在北,姚暹渠在南,本来是一南一北进苦池水库,青龙河被大坝拦腰截断后,这边积水过多,造成姚暹渠也进不了苦池水库,水都积在了张良滩。但现在张良村的4000多亩滩地就相当于一个渗水池。
村民们说,58年那么大的水也上不了村里的地,这样拦腰一截断,水就没有了排放的渠道。张万安说,“红薯本来是村里的主导产业,但去年淹了以后,不敢再倡导大家种红薯和胡萝卜。几十年不发水,发一次受不了。”
据介绍,苦池水库原来是盐湖区苦池管理委员会管理,后来大市成立蓄滞洪管理部门。
村民们说,这些滩地从七五年就开始交公粮,现在到底是什么性质?是令张良村村民比较困扰的一个问题。张良村的滩地如果按照蓄滞洪区有赔偿,但是又定不了性质。如果是基本农田的话,滩地路应该硬化,但水利上又把这划归为蓄滞洪区,里面道路不能硬化,说是蓄滞洪区吧,空港又确了权。张万安说,滩地的道路硬化,也是村民的一个心愿,一下雨就去不了地。村委会只能在仅有的条件下,拉砂石垫一下。
村里目前还面临一个排水问题。张万安说,“村里多年来生活污水和雨水都排在青龙河河槽,现在为响应生态治理,不能往河道里排水,但村里的水又没地方排,只能排在村民的地里,由村集体每年付些赔偿费用。周围好几个村子都是这种情况,希望政府能考虑在附近建污水处理站,解决村民排水问题。”
集体经济方面,张万安告诉我们,村里原来计划建蔬菜基地,准备投资100万建5个蔬菜坑棚,但因为去年的大水,也没有实施。水淹后,说好的投资人都不敢再来投资。他说,去年水淹之后,原来种经济林的一片,现在全成了一片空地。如果有大型农业公司来投资,相应好规划一些。
他说,村里人都爱种地,下一步计划对种过红薯的土壤实施改良,组织六十岁以上的老年人养鸽子,发展养殖基地和种植基地等等。
张良村是盐湖区有名的德孝村,有着浓厚的敬老爱老风气;建有陶村镇最先进的音乐喷泉广场,村中卫生整洁、环境优美……
张万安说,把报废井修好、地里道路硬化、解决排水问题,是他目前最大的三个心愿。
从青龙河与姚暹渠上游一路走来,两河在此交汇,“水之忧”在张良村尤为突出。一旦再遇大水,此处的“水梗塞”会不会再发生?怎样才能缓解?——应当引起足够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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