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读|秋知我心

——“俺村.俺娘”系列之四十四

□ 李东红

昨天晚上,从郑州回到村里已近凌晨12点,村子的上空,繁星点点,秋风微拂,玉米地里发出“沙沙”的响声。

今早醒来,像往常一样,在村子里转转,见新文舅和儿子、儿媳一起,正在家门口平整着路边的地,脸上挂着汗珠。我问新文舅是不是在门口种花,他憨憨一笑,说:“准备种点菜,萝卜、白菜啥的,够冬天吃啦。”

村子里,很多人家都是这样,一年四季,在自家门口种些菜,够自家人吃啦,有的人家或者种些花,装扮着自己的家。俺家门口种的就是红色的小花,此时还在秋风中绽放着。

走到村北头,西化哥和他的爱人两个人正在给辣椒浇水,喷水管子喷出的水,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弧线。辣椒都已发红,一撮一撮地拥挤在枝头。西化哥种了4亩辣椒,他说一亩辣椒能卖4000多块钱。西化哥很有经济头脑,夏天,他总是早早在塑料大棚里种甜瓜,挣了不少钱,家里盖起了二层小楼。

聊天中,西化哥说:“庄稼人也没啥本事,现在政策好了,老老实实种好这一亩三分地,也能挣些钱,饿不着冻不着。”西化哥说的很朴实,朴实得就像他身上穿着的那件灰色上衣。

离西化哥不远,村里的约翰姥爷正在刨花生,他拿着铁锹刨,他的爱人坐在地上一粒一粒地摘,两个人说着笑着,已60多岁的他们像在热恋中。见我走来,约翰姥爷的爱人、我的姥姥,亲切地喊着我:“东红,来,给你摘些花生,你带郑州吃吧。”

“不用了,姥,俺姐家种的有,你们留着吃吧。”说完,我接过约翰姥爷的铁锹,“来,让我刨几下。”

地块很硬,刨的时候有点费劲,刚刨几下,额头上已沁出了汗。约翰姥爷笑着说:“你小时候经常跟着恁妈干活,这么多年没干过活了,不适应了。”

在地里转一圈后拐回来,东院的妗子正在自己家里收拾着玉米,刚收获的玉米棒子堆满了整个院子,橙黄橙黄的。妗子说,这个秋天,是她家收获最多的一年,还有花生、大豆,马上也会收获很多,妗子说着,笑的很灿烂,就像满院子咧着嘴的玉米棒子。

回到家里,姐刚从地里干活回来,她给我讲了一件事儿让我颇为感动——

前几天凌晨4点多,突然下起了大雨,当时,姐家刚收获的玉米在村里的广场上摊着。焦急之时,正在睡觉的东志姥爷、明文哥和明文嫂子等几个人赶来,赶紧帮姐把玉米收了起来,每个人都淋透了衣服。当姐请他们几个到家喝杯水时,他们说:“这点小事儿算啥,当年恁妈帮过咱村里很多人,俺们都记得。”朴实的话语,让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姐说完,却让我想起了娘。也许,娘永远都在这个院子里,守着院子里这个多彩的秋天。

坐在院子里,望着挂在枝头的石榴、苹果、海棠果,还有红色的紫薇花,脑子里不断闪现着田野里的秋天景色。为什么如此喜爱回到这个村子这个小院?为什么如此深爱这个村庄和这片土地?

也许,秋知我心。

【作者简介:李东红,河南扶沟县人,毕业于郑州大学新闻系,曾历任《河南日报》编辑、记者,新闻特稿部副主任,新媒体部副主任。现任《河南法制报》总编辑。曾出版《想去看雨》《反贪在行动》《我是警察》《生命的追问》《写给母亲的52封信》等5部长篇小说和散文集。其中《生命的追问》获河南省“五个一工程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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