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那年“挤”火车

 

■ 欧阳德祥

春节,我坐动车回湖南老家,靠在柔软的靠背上享受着这轻松又愉快的旅行时,1972年,我接母亲坐火车到部队的艰难经历又赫然出现在我的脑海,近50年的事了,可却始终忘不了。

1963年,我从湖南入伍到重庆,1972年第一次回老家探亲,返回部队时接母亲到重庆去玩玩,因为母亲从未出过远门,连汽车、火车都未坐过。临走时,母亲还带上了我二哥的5岁女儿。从家走10多公里路到县城,又从县城坐汽车到了冷水滩火车站。

火车站广场候车厅人山人海,等了一个多钟头,火车来了,人流大呼小叫争先恐后往车门挤。我胸前背后搭着两个大行李包,手牵着小侄女,母亲在后面紧紧拽住我的衣服。挤了几分钟,根本挤不上去,因为车厢里面的人塞得满满的,容不下再多的人了。无奈,火车开走了,我们3人疲惫地瘫坐在地上,急得满头大汗。我当时还穿着军装,询问站台上的工作人员怎么办,工作人员也无奈地回答:“等后面那班车吧,看看能不能挤上去。”

老老小小坐在站台上焦急等了一个多小时,等来了后面那班车。站台上的工作人员对我说:“你把小孩和行李交给我,你们两个大人先挤上去,小孩和行李我从车窗给你塞进去(幸好遇上了这个善良热心的工作人员)。”左挤右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和妈挤上了车,小侄女和行李被工作人员从车窗塞了进来。车厢里拥挤不堪,我们好不容易在厕所门旁边、两节车厢连接处放下了行李,让母亲和小侄女坐在行李上。我只有站着,站到第二天早晨时,双腿麻木得几乎没有了知觉。

这是一辆烧煤的老火车,不仅速度慢,走起来“哐当”“哐当”响个不停,特别是两节车厢连接处响声更大。因为是烧煤,煤烟子特别呛人,每当火车钻隧道时,煤烟子直往车厢里灌,加上人多拥挤,煤烟味、汗臭味熏得你想吐。而且,脸上、身上沾满了烟灰,人也被折腾得昏昏沉沉的。

火车“哐当”“哐当”了两天一夜,到了贵阳站后下了一大批人,我们才终于找到了座位,到重庆后已经是第3天早晨了。重庆的公交也是挤得不得了,当时流传在重庆老百姓口中挤公交的段子,说在重庆赶公交要经过几个国家:越南(翻越铁栏)——古巴(“估倒”扒上去)——几内亚(挤内压)——斯里兰卡(撕烂你的蓝色卡其布衣服)。头一辆公交没能挤上去,第二辆挤上去了,没有座位,老妈也只能一直站到下车为止。

我妈后来跟村里人摆“龙门阵”说这次坐火车的感受,她说:人太多了,压得火车走得慢不说,那火车受不了,一路上“哐当”“哐当”喊累,累得它“冒火”了,一会又“轰隆”一下,一会又“轰隆”一下(火车停车和起步时两节车厢连接处撞击发出的声音),吓得你觉都不敢睡。

退休后,我几次回老家,都是坐动车回去,十几个小时就到,既方便又舒适,与1972年那次对比,真乃天壤之别。

是啊,就交通方面来说,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交通建设迅速发展,城市的交通日臻完善,老百姓的出行越来越方便,70岁以上的老人还免费乘车。我为祖国各方面的发展成就欢呼,为交通建设的快速发展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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