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空间站第三大舱段——梦天实验舱发射在即,目前发射任务各系统已经完成了相关功能检查,准备就绪,这意味着很快我们将见证中国空间站全面建成的历史时刻。
就在本月初,国内首部中国载人航天题材的纪实广播剧《中国空间站》已先行释放热度,登上微博热搜前10、抖音热榜第1、快手热榜第3、单个微博话题阅读量超8500万人次、总播放量过亿……
该广播剧在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中国之声、央视新闻、央视频、云听同步上线,在展现中国载人航天三十年发展历程尤其近十年辉煌成就的同时,它在各大新媒体平台的影响,也显示了主流广播剧突破圈层的力量。
它是怎么做到的?梦天实验舱发射前夕,传媒茶话会对话中国传媒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孟伟和广播剧《中国空间站》部分主创,带你揭开热搜广播剧背后的秘密。
“声”入人心:丰富内容构建广阔宇宙
一、提前策划
优秀内容的呈现离不开前期前瞻性策划的支撑。从内容上看这部剧既定位于中国空间站即将全面建成这一新闻事件本身,更将视野延伸至中国载人航天三十年发展历程,尤其聚焦近十年辉煌成就。
据了解,参与此次广播剧《中国空间站》前期策划的多位主创人员,均是长期从事载人航天题材报道的记者,有十分丰富的内容积累。为了获得更准确、更直接、更新鲜、更翔实的一手素材,主创团队组织了数次对相关人员的采访,又赴北京航天城采访了剧中核心人物的原型,力求还原真实故事场景。
广播剧《中国空间站》制作人郭静说:“我们回看中国载人航天三十年发展历程,搜集了每一次载人航天发射及任务中遭遇的险情、历经的坎坷,整理出七万多字的故事素材。”
图:广播剧《中国空间站》部分演员合影
二、选好角度
广播剧是用声音表演的艺术,只有听觉手段,不宜表现人物众多的场面、相对复杂的情节。而航天工程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是无数航天人薪火相传、前赴后继的结果,时间跨度至少以五年甚至十年为单位来计算。那么,如何解决三十年间人物众多、情节头绪复杂的难题?
广播剧《中国空间站》给出了答案。它将叙事视角落在一位女性身上,即以现任中国载人航天工程航天员系统总设计师黄伟芬为原型的剧中人物“黄宇芬”,用这位中国航天员身后的“女教头”巧妙串联起整个中国载人航天三十年发展历程——
1996年初秋,32岁的黄宇芬接下了一个任务,用三个月时间写出了航天员训练顶层方案,中国载人航天翻开新的一页。而后,她与中国航天一同成长,经历并见证了杨利伟首次出征太空;战斗机飞行员李洋平加入航天员大队,成为中国首批女航天员;“长征五号”B运载火箭出现异常,三次归零后浴火重生……
图:在广播剧《中国空间站》中演员王海燕饰演黄宇芬
郭静说:“事实证明,不仅黄宇芬这个人物有特点、有看点、立得住,而且在整个剧情中既真实又巧妙地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
三、把握时机
2022年,恰逢中国载人航天工程立项实施三十周年;年内,中国空间站又将全面建成。
从时间节点上看,广播剧《中国空间站》从2022年初开始酝酿,其间剧本七易其稿,后于2022年8月定稿,9月录制,10月播出。选择这个播出时机,就是为中国空间站全面建成充分预热。
图:即将建造完成的中国空间站
“在年初策划选题时我们就意识到,中国空间站全年6次重大任务及即将实现的多个‘首次’,不仅让中国航天会成为2022年世界瞩目的焦点,一次又一次任务的完成也将在这一年中不断激励民众,振奋人心。”郭静说。
中国传媒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孟伟认为,广播剧《中国空间站》作为重大题材、大制作的音频作品,给广播剧这一广播文艺形式开创了“国庆档”,“这些年国庆档电影已成规模,但就音频市场来说,这一题材的音频文艺产品相对是缺乏的。”孟伟说。
“声”临其境:在纪实上下足功夫
一、剧本:闻其声如观其史
主创人员坦承,广播剧《中国空间站》创作之初也走过弯路。主创团队首先面临的问题是写“实”还是写“虚”。写“虚”便于艺术创作,而写“实”则怕“写不像”“写不是”,有相当大的难度。
就是在这时,主创团队开始脚踏实地回看中国载人航天三十年发展历程,尤其细数了这十年中国航天惊心动魄、波澜壮阔的一次次大事件。
正是这些真实发生过、活生生的案例,让主创团队顿悟:把真实的中国航天人刻画出来,把真实的航天大事件“演播”出来,就是最震撼人心也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艺术作品。
确定写实之后,剧本创作变得顺畅。“这是一次特殊的创作,面对中国载人航天事业每一个参与者的付出与努力,这样的创作唯有真诚地还原历史、尊重历史中的每一个人物才有可能完成。”广播剧《中国空间站》编剧金晶说。
广播剧《中国空间站》中,主要人物均以真实人物为原型,重要情节也以真实事件为依据,剧中多处段落取材珍贵的历史影像,人物对白甚至一比一“复刻”。
如2003年10月15日杨利伟与航天员首飞梯队成员翟志刚、聂海胜以水代酒依依惜别、即将出征太空的那个清晨;还有2008年9月27日,“神舟七号”航天员出舱前突遇险情、情急下三人不惧生死、从容镇定的对话……均在剧中得到真实还原。
图:“神舟五号”发射前珍贵影像
“以水代酒准备出征太空的片段令我印象深刻,”孟伟说,“这块儿的细节扑面而来,就像我们送朋友一样,一下子就把我们普通人和航天事业的距离拉近了。”
孟伟认为,宏大主题的广播剧中,鲜活的细节呈现,是声音媒体触动人心的关键所在。淡化对人物心理的直接塑造,而是为听众的想象提供生活感依据,好作品会唤起听众主动地“听”和情感参与,入耳入心的传播,传播效果才会持久。这正是当前信息冗余时代媒体传播难能可贵之处。
二、演员:闻其声如见其人
在选择演员上,广播剧《中国空间站》将“写实”进行到底。除选择王海燕、洪涛、翟万臣、季冠霖、赵岭等影视剧演员和资深广播剧配音演员外,特别邀请“中国飞天第一人”杨利伟参与录制,请他在剧中出演自己;正在太空出差的神舟十四号航天员乘组特意在问天实验舱录制“天外寄语”,在“史上最高录音棚”为广播剧“惊艳”收尾。
“总台在把握热点和独有资源的使用上做得非常好,比如说正在太空出差的神舟十四号航天员发来‘天外寄语’,让人一下子觉得这么神圣而遥远的事就好像发生在身边,会油然而生一种自豪和热血,好像时代大事与‘我’有关了。”孟伟说。
而首次参演广播剧的杨利伟说,广播剧真实地反映了他熟悉的很多场景,那些对细节的真实再现,让他“重新遇见了那个还在憧憬这一切的自己”。他说,“跟我想象的并不一样,真的是很生活化,像平时唠嗑一样。”
图:杨利伟正在录制广播剧《中国空间站》
此外,在这部剧中,多位总台记者也本色“客串”,其中,很多网友眼中中国载人航天直播“标配”的央视记者劳春燕,此次本色客串了一位电视记者。
三、声音:闻其声如临其境
广播剧以人物对话和解说为基础,并充分运用音乐伴奏、音响效果来加强气氛。语言、音乐和音响效果是广播剧的三要素,三者相辅相成,互为依存,构成完整的艺术形象。
《中国空间站》作为纪实广播剧,在声音处理上,一方面是不违背常识、力求真实还原。比如,同样是人物间的对话,发生在指挥大厅还是发生在太空中,经过录音师的制作处理,让人一耳朵就能听出区别来。
另一方面,一些无法1:1还原的声音,会经过特殊化处理尽可能真实呈现。比如,关于宇宙的声音,人们听过经过升调转化等技术处理后的所谓黑洞的声音、脉冲星的声音。而广播剧选择了擅长制造空间感的电子音乐。
孟伟认为,广播剧《中国空间站》最大的亮点之一在于它通过最新的声音技术和艺术的应用,听众在一场声音的媒体“盛宴”中,不知不觉体会到过硬的编剧功力凝缩的航天事业的全貌与时代精髓,“纪实广播剧对于一般人,甚至孩子、老人等广泛的社会群体去了解中国载人航天这么宏大的国家叙事,是非常好的一个渠道,它的人群适应性很强。”
“我把《中国空间站》推荐给孩子学校的语文老师,与视频的航天知识讲授结合,孩子可以直接‘体会感知’航天事业的神圣、艰辛和时代荣耀等情感氛围,了解时代事件背后的真实故事,这是声音叙事类作品的优势。”孟伟说。
“声”势浩大:破圈传播中国航天发展主旋律
一、慢直播+可视化:探索广播剧新样态
在预热阶段,广播剧《中国空间站》采用了“广播剧录制慢直播”这一形式,即将广播剧生产线的过程展现给受众,这极大引发了大家的好奇心和关注度。
图:多机位慢直播工作台之一
同时在广播剧“可视化”处理上,《中国空间站》手段更丰富,制作更精巧。它保留了广播剧唯有声音的独特听觉效果,同时又在关键之处叠加艺术化的视觉元素。
如该剧中,杨利伟出征的珍贵历史画面,中国航天员日常训练的独家视频等真实历史影像,和演员演播台词画面的叠加运用,让广播剧的纪实感十足;海浪、篝火等视觉元素在几个相应场景中巧妙点缀,有效烘托了气氛,给人印象深刻。
图:广播剧《中国空间站》画面
“可视化广播剧”改变广播剧只能“听”无法“看”的缺憾,创新表现手法,将录制记录剪辑为“可视化”广播剧,让视频平台的受众在“看得见的广播剧”的沉浸式体验中,感受演员的演绎创造,激发强烈的情感共鸣。
“课堂上我们的大学生朋友谈到,现在很多时候媒体使用是一心多用的,《中国空间站》的伴随性收听,又多了一重‘可视化’的伴随式选择。”孟伟说。
二、融合传播:追求听众触达最大化
要想“破圈”,产品与平台的适配性尤其能否把握住不同平台的调性以及受众心理至关重要。
正因为广播剧《中国空间站》在主题立意、剧情设计、演员表现、节目样态上做足了准备,因此为不同传播媒介和平台量身打造“思想+艺术+技术”融合的适配产品就成为可能。
该剧在总台中国之声、云听推出广播剧音频,在央视频推出录制慢直播和三集可视化广播剧,在总台央视新闻客户端推出图文视频,同时在微博、微信、抖音、快手等平台发力。
例如,有关杨利伟出演,该剧在新浪微博推出话题#杨利伟出演杨利伟#,阅读人次超8500万,登上当日热搜榜前10。网友留言:“致敬中国航天人!”“最本色的出演!”“致敬航天英雄!”“不需要演,他就是!”
图:话题#杨利伟出演杨利伟#登上微博热搜
在抖音平台,则以一段29秒的视频呈现,“杨利伟出演杨利伟”成为抖音网友喜爱的一个“梗”,引发大量网友进行视频再创作。有网友逗趣,“下一条热搜:杨利伟观看杨利伟出演杨利伟”。
央视新闻客户端为广播剧《中国空间站》设立专辑,浏览量超145万;央视频客户端内播放量达到158万,在竞争激烈的国庆档中均表现出众。
三、话题引爆:唱响中国航天好声音
广播剧《中国空间站》在听众、观众、网友中反响热烈。它的受众已不局限于广播听众,而是来自各大平台。
在微信平台:
江苏网友“钢铁侠”:每天追剧,一集不落!
陕西网友“寒野”:新闻人换个方式记录历史,感觉良好!
在抖音:
宁夏网友“是蟹老板”:这才是该追的“星”啊青年朋友们!
河北网友“清月”:不是本色出演,而是本人出演
在新浪:
广东网友“郑楚钿”:没人演得比他好
在B站:
网友“抹茶与玛奇朵”:以自己与英雄同时代而自豪。
图:广播剧《中国空间站》海报
孟伟认为,《中国空间站》的“出圈”,让大家看到了在主流媒体传播领域,声音媒体实际上是具有很大的潜在的社会需求的,只是我们一直在摸索中。《中国空间站》抓住了时代题材,花时间花精力在有限条件下,顶着一般人所认为的“声音媒体”有限影响力的成见,打造大制作精品声音叙述类作品,实际上在探索一种新型的广播剧表达方式。高质量的、创意独特的媒体作品,不论是音频的还是视频的,正是目前看起来繁荣的媒体市场最为缺少的,经历过一二十年新媒体“瀑布流”冲刷过的受众,是有分辨力的。
“尤其是年轻人,时代的归属感、激动人心的国家声音,也可以是青年人追逐的风潮,借助声音媒体独有的魅力,我们要把这种潜在的需求唤起来。”孟伟说。
纵观当下音频市场,大部分火爆的网络广播剧实际上发挥的是叙事中“言情”“悬疑”“喜剧”这三大突出的叙事要素,严肃的、理性的、时代感的纪实类叙事内容是缺位的,《中国空间站》某种意义上是国家级媒体的一次补位探索,难得而可贵。
孟伟谈到,网络媒体市场从来不缺乏搞笑、言情、悬疑、玄幻和仙侠。糖水好喝,一直喝就没了味道。声音媒体在理性传播、现实感再现层面具有先天优势;娱乐和消费时代媒体消费呈现空前的个人化,时代感国家使命在声音叙事类作品中,可以实现小切口大叙事,抓住人心,对于整合时代精神和国家使命感,这次《中国空间站》做出了中国声音叙事类融合传播作品的先锋探索。
我们不会忘记曾经激动人心的广播时代,声音媒体刻画了我们个人的媒体记忆;今天在电视剧市场,“时代报告剧”已成为一道特殊的风景,叫好也叫座。
当下的文艺作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调也更需要坚守现实主义的创作目标。网络广播剧吸引了大批年轻人的关注,声音叙事类作品是有群众基础的,时尚青年人群的注意力不容小觑,国际上新型广播剧的全球市场营销正是热点关注,我们需要克服媒体创作上关于音频和视频“影响力大和小”的成见,只要作品好,创意好,人民群众喜欢,就是影响力。
《中国空间站》在现有条件下,以最新的声音技术和艺术为依托,现实生活为源泉,润物细无声般传递时代主题、时代精神,讲述时代故事,凝聚人心,《中国空间站》迈出了声音叙事类作品创新探索的关键一步。
点击“阅读原文”收听广播剧《中国空间站》
文中图片、音频、视频由央广网提供
编辑 |蔡雯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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