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极跑马拉松,去冰岛看冰岛马,这样的生活太棒了

冰岛马是一种冰岛地区特有的马,头很大,身体很袖珍,发型通常都很朋克,长相非常喜感。顾名思义为“大头马”,也是《东游西荡》这本书作者名字。

大头马,生于1989年,写小说和剧本,爱好冒险。她和南京师范大学教授何平的一场对谈中曾解释过这个名字的由来,小时候头大加上母亲姓马,后来自然有了“大头马”这个称呼。所以当她去冰岛旅行,见到冰岛旷野上的“大头马”时觉得很亲切。

大头马喜欢广交朋友。她12岁开始泡天涯,跟帖,交朋友,做版主,后来也跟着这部分朋友跑到了豆瓣。现在她开始四处旅行,记录旅行中有意思的事,渐渐地走上了旅行写作这条路。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我也是自己开始到处玩之后才琢磨出来的。”

《东游西荡》便是这样一本玩着玩着琢磨出来的一本书,一本游荡世界的私人笔记

阿信选取了书中的《南极》篇,记录了大头马在世界的尽头南极跑马拉松的独特经历。

南 极

关于南极我一个字都不打算讲......我刚从南极回来。

“哦!南极好玩吗?”大家一下来了精神。“不好玩,我是说……我不知道。”我心想既然开了这个口,就不得不把这件事讲清楚了。

“我不是去南极玩的,我是去跑马拉松的。”几乎羞于承认,我跑了倒数十几名,不是从南极回来,是好不容易半死不活地回来的。

这也是很久前的事了。

现在我重新回到了往日那种枯燥平静规律的生活中,每天花主要时间待在游泳池,皮肤皲出一股氯水味儿。在水下观摩人体扭曲成另一类生物。行动迟缓,匍匐浪进。

如果不是再次见到M,我都已经要忘了南极这件事,M是和我一起参加南极比赛的中国选手之一。当时是在簋街一家川菜馆子,一进去,在座几个年岁不大的男男女女整齐朗声喊:“姐——”喊得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帮派老大的大房。

事情的由头是M的弟弟痴迷直播,是地方上的大主播,这名不满二十岁的少年想要自己投资拍一部讲述直播故事的电影。“姐我跟你说,除了石头有点困难,天佑啊映客花椒YY上的大V我都能给你找来,总之这事儿吧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就差一剧本了。”

少年非常谦逊,学籍挂在上海,忙时在老家指点矿产生意,闲时进京飙车向往二环十三郎,我在车满为患的簋街体验推背感,不断出戏,心想是什么样的社会摇把我和M,以及约莫二十天前的那场比赛重新联结在了一起——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至少可以有两种基调来说这件事,宏大正义,或是诙谐嘲讽。主要取决于是否以局外人的口吻来复盘。或者和心情有关,心情不好时心中满怀慈悲、满是伤痕,必须把这事说成是自我救赎,否则对不起花出去的钱。心情好时就不考虑他人,以寻常两倍的语速攻击世界,他人笑我太疯癫,我说大家猜对了。

当然了,在我抱着向死而生的信念在家门口的银行朝那个陌生的爱尔兰账户汇去一大笔欧元的时候,自是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可以有第二种基调的讲法。

要说这件事就必须提到N,我和另外四个当时还素不相识的中国人会想到去报名这个极寒马拉松,都是因为N的缘故。我和N不算熟络,是数年网友,在此之前见过一面。就在我刚刚认识他那会儿,他正在完成一个七大洲马拉松计划,听起来酷极了。

当我跑完第一个马拉松,他也正好跑完了南极马拉松,成了七大洲马拉松俱乐部的第二个中国人。一个事实是,世界上真真切切有这么一个七大洲马拉松俱乐部,而入会的审核资格就掌握在经营南极马拉松比赛的公司手上,因为南极马拉松是必经之关卡。

无一人支持。亲朋好友的意见主要分两种:第一,你这完全是去送死;第二,你是有钱没地方花。总之大家都觉得我是闲得慌,要么就是作得慌。而且大部分人都觉得花钱这件事比跑步这件事更牛。

因此这件事在我真正成行——应该说,踏上智利最南端的土地,蓬塔阿瑞纳斯之前,我都被动处在了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个人英雄主义氛围中,本来没有什么,一致的反对倒显得我像在履行什么中二使命,二十好几了抓住青春期的尾巴叛逆一发。

总之,如果不能给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这事儿简直就是荒诞。总不能说,只是因为看起来很酷。也不能说,因为我也想加入七大洲马拉松俱乐部。最后只能说,我去提前拯救一下中年危机。

据N说,参加这个比赛的五十个人,每个人感觉都是来挽救中年危机的。因为大家都很失败。也因此还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是去收集写作素材的。

应该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每次坐飞机的时候都在想飞机会不会就此掉下去。也不像我这样,每次飞机平稳落地后,不随着乘客一起鼓掌,而是冷冰冰地坐在座位上,平静地等待嘈嘈切切的乘客站起来、取行李、打开手机收取信息、打电话、汇报行程和平安、陆续走出客舱,等到客舱变得空荡荡的,再站起来。

我非常希望自己能够给出一个积极正面的理由,好让花这么多钱去南极跑步这件事看起来不那么绝望。我给不出。

小孩子的游戏

对于跑马拉松这件事,大头马提出过很多假设:为了玩、为了对抗抑郁,或者是为了自我拯救。但更确切地说,是为了“不愿意长大”。

大头马喜欢广交朋友,但随着时间流逝,身边的朋友越来越聚焦于家庭,约定只能以沉默告终时,她选择了跑马拉松,在这个过程中她不断认识新的朋友,试图捕捉那持续仅仅一瞬的纯真,维持绝不长大的真诚。

跑马拉松或许一开始会被赋予一些意义,但当她真正坚持下去的时候。这份一直寻找的意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纯真的自然回归——什么也不为地去做一件事。

《东游西荡》是在什么也不为的情况下开启的一场“小孩子的游戏”,全书收录32页大头马旅行摄影彩色插页,还附赠“和大头马一起东游西荡”的首印限定版游戏棋,让我们和大头马一起边阅读边冒险。

就像书的SLOGAN那样:拒绝意义,也对抗虚无;有时逃离,却总在出发。

在书中,她间歇性散发自嘲与反讽,在朝气与丧气中反复横跳。而当从旅人变成限定当地人,她决定暂时抛弃文艺腔调下的赞美,开启一场场漫无目的的旅行。

在这里你不会看到对景点的梳理或文艺腔调的赞美,大头马用保罗·索鲁式的吐槽和碎碎念,以及人类学式的观察,带读者走过密布食人鱼的亚马孙丛林,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和缅甸寻找故人,在罗马、冰岛与哈瓦那走过另一种人间;在东京、土耳其和南极留下跑马的痕迹……

生命的意义或者是人类终其一生也未必能知全貌的宏伟命题。但阅读《东游西荡》时你会发现:“生活是这样的,只要你坚持出门,就一定会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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