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道君语:
今年物道双十一陶瓷盛典的主题是“穿越时间的礼物”,不知你留意了吗?
很多礼物都会“穿越时间”,因为它们存在于记忆、和我们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而当一种情绪能穿越今昔,连通起那一头的古人,和这一头的我们,便会给我们一种莫大的安慰。
你曾幻想过有一天能穿越时空吗?
有人说,去博物馆时感觉自己穿越了,每每凝视着静静的文物,就像拾起时间长河的碎片。
这样看来,造物的匠人可能更能穿越时空,因为他们在文物的世界里与历史对话,仿佛触摸永恒。
而在与瓷器对话时,我们不仅能“穿越”,还能看见帝王们的喜好性情,甚至整个时代的审美。
它就像一份从千年前穿越而来的礼物,而有些瓷器不仅是礼物本身,还因独特的题字、花纹、釉色、器型……被寄予了一种别样的美,与我们今日的心情相似,又隽永。
如果说中国是诗的国度,那么昔日的大唐就是中国诗魂,许多诗人且以诗文寄深情。
因此,唐代的长沙窑便因诗文器物而独树一帜,寄予一种别样的深情。因为它,开创了瓷器诗文题材装饰手法的先河。
有人爱而不得,于是写下:“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我多想与你共度余生啊!纵然年龄的沟壑横亘于,也依然心悦于你。
有人心心念念远方的爱人,便写下:一别行千里,来时未有期。月中三十日,无夜不相思。
而这份深情,不仅传递给亲人、爱人,还会寄情山水与自然。
于是有人在一片春光放声歌唱,想把自己所见的浓浓春意留下来:“春水春池满,春时春草生。春人饮春酒,春鸟弄春声。”
传说,唐朝人人会作诗。长沙窑瓷器上的诗文,有的源于诗人大家,有的籍籍无名,或是匠人,或是官家定制。
可无论如何,因为有诗,所以长沙窑得以闻名。因为有诗,所以情浓。
对瓷壶而言,有壶便有盖,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可当我们看见五代时期,耀州窑的青釉提梁刻花倒流壶,却发现找不到壶盖。
古时匠人用他们的智慧,给我们留下了一道谜题,而答案似乎很有趣。
原来,把壶倒过来,就能发现有个梅花形小孔,这便是壶的灌水处。水从壶底的梅花孔注入,直到壶嘴往外流水之时,就灌满了。
五代 青釉提梁刻花倒流壶 陕西历史博物馆藏
可是正过来的时候,水不会倾泻而下吗?
这就是它最奇特的地方,待到壶灌满时,壶身迅速回正,水便不会流出。想喝水时只需要把壶嘴稍稍下倾,水便流出来了。
知道了其中的奥秘,今天的我们立马能反应过来其中的“连通器液面等高原理”,而对古人来说,或许最初只是因为,想玩一玩,换个角度看待生活,才让倒流壶得以诞生。
现如今,陕西铜川市耀州窑博物馆门口,立着一只巨大的倒流壶,那是将原型放大30倍仿制而成的。
这一点小小的智慧,便让倒流壶成了耀州窑的标志。
宋代五大名窑中,唯有定窑,主烧白瓷,以纹饰出名。
因为定窑的釉很轻薄,便于匠人们在瓷上刻花、印花。尽管有了纹饰,但因为通身是白,所以依然需要走进它,细细观赏。
你会发现,碗中刻下鱼儿或石榴花,也是有千变万化的。轮廓深深浅浅,像画里勾描的线。那是刻下的每一刀留下的阴影。
而这个可爱的娃娃枕,便是以荷叶作枕面,把牡丹花纹刻到模具里,再印到瓷坯上,类似现在的“盖章”。
原来,白釉也能如此丰富。突然发现,定窑的“定”,或许是心定的定。
只有心静了,才能感受到定瓷的美,同时,它的美又会让你心底多几分安宁。
图|物道 ©
如果从颜色上来看,钧瓷是五大名窑中最特别的。其他基本以素雅的纯色为主,唯有它的釉色千变万化。
“入窑一色,出窑万彩”的背后,是百般灿烂。
比如铜红釉,似一片灿烂落霞;比如天蓝釉,像幕色降临后的壮 阔夜空;比如玫瑰紫釉,像银河系里最诡谲的一团星系。
这样的美,很大胆,很炙热。看见钧瓷,不由得想起儿时的自己,口无遮拦,一说便是最天真、最绮丽的梦。
一提到汝瓷,便想到这句“雨过天晴云破处”。传说这出自宋徽宗,因为“天青釉”是他一生挚爱。
但其实据《五杂俎》记载,这是五代时的后周皇帝,周世宗柴荣的御批。“柴窑”便是以他之姓所命名。
但因为柴窑未发现窑址,又无实物,所以相关的一切都成了传说。但因为宋徽宗对“天青釉”的追求,所以汝窑延袭了后周柴窑的特点。
汝瓷胎质细腻,俗称香灰胎,很是素雅温润。但有些人觉得,这种发灰的颜色,老气横秋的,并不好看。
但当“天青”加上釉面常有的细小开片——蟹爪纹,更像汝瓷是穿越而来,为后世留下一抹天青和岁月的裂痕。
在宋徽宗执政之前,皇室一直忌讳柴窑,因为宋太祖原为周世宗的将领,后以“陈桥兵变”谋夺柴荣之子的皇帝之位,建立宋朝。
汝瓷,超越了改朝换代的避讳,如它本身的釉色“雨过天晴”一般,美得坦坦荡荡,而又温润如君子。
龙泉青青,梅子青青。
龙泉瓷以梅子青釉色著名,但相比汝窑的青,没有背负那么沉重的追求,更平凡,也更轻松。如初夏的青梅,青涩可爱,新鲜透亮,让人忍不住咬一口。
而除了梅子青,它还青得富有变幻。比如粉青,青绿得很粉润,像个略施粉黛的小姑娘。而豆青,比梅子青、粉青暗一点,便更加淡雅柔和。
看见龙泉瓷,青青的、轻轻的,就想起青春年轻时的第一次心动。
若是说到瓷器中的穿越感,或许非“吉州窑”莫属了。
因为它的木叶纹、剪纸贴花风格、玳瑁釉……看起来仿佛现代人的手笔。
近观一只木叶盏,便会发现碗底金色的叶子脉络分明,曼妙舒展着,非常写实。
让你不敢相信,时隔多年竟然还能见到如此真实的叶。像从树上直接摘下,再放入窑中烧。
而当看见这只梅瓶,以为是用梅花剪纸贴在瓶身上的。
当时的匠人,剪取梅花贴纸,贴在瓶身,然后施黑釉,再把剪纸揭掉,入窑烧制。黑白之间,梅花朵朵盛放。
南宋 吉州窑剪纸贴凤纹梅瓶 美国哈佛大学博物馆藏
而这只玳瑁釉盏,像是碗中盛着熊熊烈焰,有一种疯狂原始的美。又像是蘸着金色颜料的大笔,潇洒一挥,落下斑斑点点。
吉州窑的美,似乎就是穿越感本身,足够鲜活,足够自由,挣脱了现实的束缚,也超越了时空。
如果用一种瓷器代表中国,很多人会说青花瓷。
而“青花贵永宣”,因为永宣青花,特别在“釉色”。
永乐年间,郑和的船队通过海路,带回颜料“苏麻离青”。
这种釉色最主要的呈色剂是钴蓝料,而深蓝色的氧化钴最稳定,不管是重复烧,还是在任何釉料下,它都是稳稳的蓝。
而且“苏麻离青”烧制的瓷器,看起来还有错落的斑点,好似画上的墨晕。若是用手抚摸,釉面还有些许凹凸不平,有立体之感。
就像“一束莲纹盘”,莲花的茎叶轻轻柔柔,好似随水波而流。苏麻离青特有的晕散效果,让花瓣蒙上一层水雾,“一束莲”就这样开在了瓷盘里。
青花瓷,以白瓷为纸,青料作墨,如中国画一般,很淡然,很诗意。
说到“斗彩”,连许多外行人都会立马想到,那只成化年间的斗彩鸡缸杯。
第一眼肯定会被公鸡吸引过去,大红大青,五彩斑斓。
但整幅画面,又显得很和谐。青绿的山石花卉边,是用青花和五彩勾描出的鸡家三口:
公鸡、母鸡,带着小鸡在捉虫吃。它们悠闲惬意地享受着阳光,一派其乐融融,日子是那么的静好、安宁。
如果说颜色很杂,却又不乱,如果说品味很“乡土”,又有几分素雅。青花和五彩仿佛在玩一个游戏,争奇斗艳,逗来逗去,冲击碰撞。
各种颜色,仿佛在鸡缸杯上蹦蹦跳跳,如此活泼泼的,喜庆热闹,就像我们怀念的人间烟火气,还有心底久违的热情与喜悦。
在众多帝王的瓷器审美中,雍正像是有一颗柔软的少女心。尤其每每看见雍正年间的“粉彩瓷”,心中的怒气与戾气都会消散一些。
一朵花往往用上十种颜色以上,先涂一层玻璃白,再渲染开。花心和花边,深浅不一。花瓣的阴面深一点,阳面浅一点。
像是在杯上画了一个春天,而那些树木花草在轻轻对你说,愿你被生活温柔以待。
既细密,又淡雅;既写意,也写实。雍正年间的粉彩,超越了许多中国彩瓷,而雍正的超越,给瓷器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春天。
现代人常常生活在焦虑、艰辛中,与雍正一样,有不少想逃离的时刻。
而当看见这些粉彩瓷,像是能短暂地躲进一个春天,唤醒心底的温暖与柔和。
林清玄曾说过:“我觉得一个人活在这个时空里,只是偶然地与宇宙天地擦身而过。我们寄居在宇宙之间,以为那是真实的,可是蓦然回首,发现只不过是一些梦的影子罢了。”
可正是这些梦的影子,让我们仿佛看见时空交错,得以窥探到曾经的灿烂。
纵是惊鸿照影,可这些能穿越今昔的情绪,连通起那一头的古人,和这一头的我们,留下了许多巧合与安慰。
· 致亲爱的物道家人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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