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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职研究已成为事关国家人口安全且涉及广大人民获得感与幸福感的新兴研究议题。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社会学系与《中国青年研究》近日联合召开了主题为“经世致用与中西古今”的父职专题学术会议。专家学者围绕中华传统社会中的父职、从现代至当代的父职转型、当下中国具体实际中的父职、国外的父职研究等议题展开了热烈研讨。

    ■ 王向贤

    在当代中国生育率低迷、照顾危机和母职较重等各种因素的促动下，父职研究已成为事关国家人口安全且涉及广大人民获得感与幸福感的新兴研究议题。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社会学系与《中国青年研究》近日联合召开了主题为“经世致用与中西古今”的父职专题学术会议。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院长刘森林教授及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社会学系主任林聚任教授、《中国青年研究》副主编杨守建分别致辞。来自国内外各大高校与研究机构的70余位资深学者与年轻学人汇聚云端，通过各有侧重的10个论坛展开研讨，参与论坛的听众累计达800人次。

    父职转型与新型父职

    研讨会上，专家学者围绕中华传统社会中的父职、从现代至当代的父职转型、当下中国具体实际中的父职、国外的父职研究等议题展开了热烈的研讨。

    在传统父职中，在中国有着数千年历史的儒家父职最受关注。山东大学教授王向贤讨论了先秦儒家父慈的涵义及其在育儿的家国分担和亲亲重构等方面对于当代中国的借鉴意义。广西师范大学副教授孙尚诚通过分析儒家和基督教两种文化传统关于父职的伦理元话语和叙事逻辑，提出应返溯和汲取传统伦理中的有益元素并加以理性融合。中央民族大学教授杨菊华认为两位专家的研究很好地体现了“中西古今”的会议宗旨。山东大学副教授郭萍指出两位专家对父职的聚焦，抓住了伦理的核心问题和当今中国进行伦理重建过程的关键环节。

    浙江科技学院讲师罗惠龄、东南大学博士生赵紫燕和华东师范大学博士生申光明分别讨论了儒家经典《周易》对于父职现代化的意义、儒家父职的道德属性和家国象征及其时代价值。在儒家父职的历史实践方面，安徽师范大学博士生陶良琴考察徽州民间的儒家父亲角色，海南师范大学的蔡敬坤探析了明代仕宦的课子及儒家父教。苏州大学教授铁爱花、中山大学副教授王堃、云南师范大学副教授徐珺玉和中国社科院副教授杭苏红希望年轻学人们能够更加深入地将文本置于历史场景、对研究议题进一步深化细化。

    综合观之，参会者们认为从现代至当代，中国父职经历了三次转型。第一次转型是儒家父职转向现代父职。山东大学博士生司艺旋以鲁迅为例，探究现代父职从长者本位到幼者本位的转向。第二次转型是新中国成立后开启的社会主义父职。山西师范大学的张雪娇和王小平教授勾勒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父职实践、变迁特征及其内在机制。第三次父职转型是改革开放以来。山东大学副教授王昕等发现1980年代以来的主流育儿杂志出现了父亲育儿主体位置的变化。南京师范大学教授金一虹、华东师范大学讲师王燕、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宋少鹏建议将分析置于更加全面纵深的历史场域之中，并将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父职建构历程予以细分。

    父职在当下中国的发展情形深受瞩目，多位发言人聚焦于此。在父职的基本概貌方面，四川大学研究员马缨和全国妇联副研究员马冬玲考察了性别意识、时间约束与相对经济资源三个因素对父亲参与孩子的“教”和“养”的影响；西安交通大学博士生王凯丽和朱晓文教授等人发现父母育儿分工模式会影响青少年的多项非认知能力，父母协作型分工模式下的孩子在抗逆力和共情等方面更具优势。华中科技大学教授郑丹丹和上海社科院研究员刘汶蓉肯定发言人将父亲参与细分为教和养是定量研究的创新。

    在何谓新型父职方面，上海大学博士生刘易阳和张敦福教授、浙江财经大学讲师李卓、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生王剑锋、东北师范大学博士生毛雅婕和山东大学的王鹿萍分别讨论了当代全职父亲文化合法性的主要机制、新型父亲的认知与实践、促使父职转型的文化和政策因素、“不完全利他”主义的资源机制。上海社科院副研究员张亮、中国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刘中一和上海财经大学副教授苏熠慧提出发言人今后可结合实证资料，予以更深化细化的研究。

    在新型父职的维度方面，江苏社会科学院副研究员苗国和南京大学博士生王亮均侧重情感，讨论了家庭情感中心的转移和亲密父职参与儿童照护的新图景。重庆交通大学讲师方诚和中南大学的郝晓宇分别讨论了社交媒体中的精英奶爸和抖音短视频中的父亲博主。山东大学的王润雨讨论了相对资源和时间约束对于父职参与的影响。中国社科院副研究员石金群和《中国青年研究》副研究员汪永涛建议发言人深入分析父职建构在虚拟和现实空间之间的勾连，进一步打磨变量选择和统计分析。

    在多元群体的父职方面，华东师范大学副教授吴同、华东师范大学助理研究员谢阳薇和陕西师范大学助理研究员罗阳、吉林大学博士生周佳琳和西南财经大学的杜金婧探讨了城市中产阶层男性的“协商式育儿分工”等父职实践模式。安徽师范大学副教授高修娟、北京外国语大学助理教授覃云云、外交学院老师施慧、山东大学的付鹏伟、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生卜娜娜分别讨论了流动父职、寒门贵子的父职、单亲父职、残障儿童家庭的父职和老漂父亲的祖职。华东师范大学教授魏伟、山东大学教授李淼、南开大学副教授杜平、北京科技大学讲师郭戈肯定作者们对于多元群体的呈现，并期望今后能够进一步挖掘各个群体的父职特异性。

    在父职的挑战和应对方面，江苏省委党校副教授陈雯和四川省社科院的赵悦彤讨论了父职排斥对于家庭系统的新挑战和对于婚恋困境的推动作用。中华女子学院教授李洁和复旦大学副教授沈奕斐期望今后的父职在研究和实务上更为扎实和更有成效。

    针对国外的父职研究，北海道大学助理教授孙诗彧、纽约州立大学博士生杜世超和上海大学的刘一艺分别探讨了日本父职变革的成果与挑战、21世纪以来英语学界的缺席父职研究、中西交融背景下父子关系内涵的转变。北京大学教授佟新和中国社科院研究员马春华赞赏作者们研究方法的丰富多元，希望对于国外研究的梳理能更契合于中国需求。

    父职研究的成果与未来

    多位与会者肯定了会议的重要意义。杨菊华教授指出，本次会议是全国第一次聚焦于父职的大规模会议，将会开启今后相关研究的先河。上海大学计迎春教授认为父职研究群体正在生长和扩展。《中华女子学院学报》主编石彤和《山东女子学院学报》主编陈业强认为会议成功地促进了多学科交流和老中青三代的联手研讨。中国妇女报社编委会委员、《新女学》周刊主编蔡双喜期待专家们以党的二十大精神为指引，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妇女观，从中西古今四个维度推进父职研究，结出更丰硕的经世致用的学术成果。

    本次会议的突出成果是将父职这个人类社会的必然组成部分从日用而不觉的隐形状态，推至学术研究的可见光之下，并通过对于儒家父职的开拓性研究，对于清末直至当下中国父职的多主题跨学科研究，从父职角度增进和加深了对于中华传统文化和中国具体实际的理解。其实，在清末以来的中国父职现代转向中，特别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社会主义父职发展历程中，马克思主义一直都是重要的指导思想。在未来的父职研究中，期待研究者们以二十大强调的“两个结合”为指导，不断推进新时代的父职研究，努力为人类共同面对的人口可持续发展和性别平等事业，从父职方面提供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作者为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