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道君语:
松温柔了,就成了墨;
墨温柔了,就成了诗,成了画、成了书法。
松烟墨,是中国人浪漫的想念。
特别喜欢一首叫《松烟入墨》的歌曲,几丝叮叮泠泠的落珠声随指尖拨出 ,思绪万里,苍茫间“折一枝寒山凝碧,上有白雪堆积,数不出青针瘦密,燃一缕苍炱升起,松香久散不去”......
松树似乎化成了一绺一绺的烟雾,如梦如幻,融入山林,融入砚台,化作纸上的墨香几点。苍劲松树温柔了,成为松烟墨,便就成了中国人的珍宝。
松与墨一相遇,就像伯牙子期,如若君子的相逢,互相懂得。墨就有了松的一生,松的情志,松的优雅。
一方松烟墨,寓存着松树的精魂。
据宋应星的《天工开物》记载:“取松烟为者,居十之九。”
在古代,松烟墨是匠人精心磨炼出来的。黄山深处,一丛一丛腐烂的百年松根,静静地等待着被焚烧的重生。
炼制松烟的手法极其不易,工匠们在炼制松木前,先要选取那些松油充足的老松根,而后再予以烧炼。
烟火燃起,松烟通过几十米的烟道飘到烟棚上。仿佛松树们脱开了凡俗的肉身。
如此,烟棚里的凝结的松烟才有上佳的品质,细腻隽永,没有杂质,届时执笔人便可一挥而就。
图1 2|物道 ©
据说,用松烟墨书画的人们,操笔时往往念着一份松树的恩德,心中有一份松树的坚韧,孤高的印象。
想到如松树凌云百丈,寒暑不败,任他西风凋绿,冬雪压枝,依然端正参天,仰之弥高。于是书尽其秀,画得其神,在宣纸上笔走龙蛇的纵横墨意,焕发出神采。
墨有松魂,一方松烟墨,是松树精魂的重生。
图|绩溪县文旅局 ©
刘禹锡曾道:“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一方松烟墨,漆黑无光无泽,很难与好闻发生关系,但却使人如沐春风,如入芝兰香室。
得益于松叶如针细密,宛如一把苍青色的齿梳,丝丝散发出一种香味,既不是草木的腥香,也不是花朵的妖娆冶艳,而是寂静山间的清冽,很轻盈。
这份清冽,遇墨而馨,遇水而芳。
著名书画家程十发曾经到访徽州墨厂,了解徽墨的前世今生,并作诗云:“一丸佳制有余馨,歙墨从来举世尊,冰麝龙涎皆不贵,杵工汗滴是真魂。”
匠人在“和料”一节里,加入了诸多配料,比如珍珠、麝香、龙脑……他们把这些香料细细研磨,麝香的甜,龙脑冰晶的清冷,在空气里散开,与松香邂逅,成了墨香。
图1 2|绩溪县文旅局 ©
再一滴水,松烟墨于砚台化开,松香润了,清清澈澈地从水里生出来,犹如雨落松针,犹如松枝育室的人为松枝供水时,那袅袅娜娜的清冽的香气,令人心魂俱醉。
不知不觉,松香如境,让人忍不住打开想象,想象高山,想象白雪,想象松树虽历经沧桑却香得轻松,想象着它虽饱受风霜却意味平淡。
图1 2|绩溪县文旅局 ©
无论是松,还是松烟墨,这份古典的优雅,有些不改初心的清朗。喧哗浮躁的当下,人们可松烟墨中寻,与松香遇,与墨香逢,身怀一份独特的清香立于世间。
世事虽浊,“惟吾德馨”。
图|绩溪县文旅局 ©
李白说:“松柏本孤直,难为桃李颜。”
不错,松树是恒久的,任尔东西南北风,都不能撼其根基。桃李纵然风情万种,却不过百日,遒劲的松枝却能淡看百度风霜。
所以,松烟墨也是永恒的。
永恒的,是他们说:“做徽墨,一步不能少,一步不能急。”不断在雕磨、炼烟、和料、墨坯、烘蒸、捶泥、称重、定形、晾墨、描金、打磨……十余道工序中日夜穿梭。
一次次守得住制心一处的恒心,把精雕细琢、有条不紊落到实处,成就历尽千秋的好墨。最后滴墨水落于宣纸,成就了流芳百世的佳作。
图1 2|绩溪县文旅局 ©
黄公望那幅著名的《富春山居图》,便是以浓淡分明,极富层次感的松烟墨作画,将富春江的远近山水表现的隽永鲜明。
永恒的,是松烟墨飘过岁月,依然为今人惊艳,感慨墨粉五彩之美,在《富春山居图》里寻找隐隐约约的江南。
千载松烟墨,百年迎客松。松与墨的相逢,为人们共研开一砚细腻,共写着一纸淋漓,寓存如同君子的风范与情志。
黄公望《富春山居图》局部
松烟墨 ,是令人挂念的。
人们爱护松树,不再过度采伐,松烟墨便不再像古时那般被生产,但心觉它带给我们的念想不绝于此。
松与墨,相约在漫长的岁月里,隐隐地产生共鸣。松给了墨以魂以香以志,墨却在宣纸上起舞,带着松香浮动,细数流年。
岁末即至,松青依旧,愿你有一晌时间,享受着松与墨的清欢,带着松与墨的不改初心,走向岁岁年年。
· 致亲爱的物道家人们 ·
冬色之美,
即五色至美,
惊艳了一年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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