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哲学家伊壁鸠鲁有一句名言说:死亡跟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只要我们存在一天,死亡就不会来临。而当死亡来临时,我们也不再存在了。我们的死亡的恐惧是自寻烦恼,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前面我们介绍了,在西方哲学里面,关于生死有两类观点,一个是将生与死联系起来,死亡也是生命的一部分,死亡对生命是具有某些价值的,比如海德格尔的“向死而生”。另外一类则认为,生和死是对立的,死亡是对生命的否定,或者说死亡就是对生命意义的抹去。比如今天我们要介绍的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
萨特和海德格尔正好相反,他把死亡拒之门外,他认为死亡是在生命之外的,它不但没有赋予生命任何意义,相反,正是死亡把一切的意义从生命中抹去。他说:“死亡是唯一任何人都不能替我做的事情”。萨特认为,死亡是生命的偶然事件,生命终将要结束,但如何结束和以什么方式结束是完全偶然的,这种偶然性也不是上帝决定的,死亡对于我们来说,永远都不是应该发生的,就像萨特说的:如果我们应当死去,我们的生命便没有了意义。
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把“存在”分为两种一种是:自在存在和自为存在。所谓自在的存在,就是事物的本身,有点类似康德哲学的“物自体”,它是没有意识参与的,也是没有意义和目的和杂乱无章的,也是没有任何本质的。而自为的存在则不一样,它是自在之物和意识的结合,因为有了意识的参与,自为存在变得有意义,有目的,同时也有拥有绝对自由的,而自为存在典型的其实就是人的这种存在。
而自在的存在和自为的存在的关键是,意识在其中的作用,所以,萨特认为,死亡作为对生命的取消,死亡意味着把有意识的“自为存在”,转化为无意识的“自在存在”,这两种存在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在这个过程中,自为存在不能再通过自由意识改变自己,一切可能性和意义都终止了,都消失了。所以,萨特对死亡的态度,其实和海德格尔正好相反,萨特认为,死亡总是:我的可能性的虚无化,死亡在生命之外。
那我们应该如何面对死亡呢?既然死亡在生命之外,是一种偶然性和荒诞性的事实,那么不是生命的一部分,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可以摒弃对于死亡的恐惧,而以一种平静的态度看待死亡,它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偶然性事实。萨特说,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总会死去的,自由的人,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是它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天而已,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意义了。人拥有绝对的自由,哪怕是面对死亡。
而这种思想和古希腊哲学伊壁鸠鲁是非常类似的,前面我们介绍过,伊壁鸠鲁是古希腊“快乐哲学”的代表,伊壁鸠鲁有一句名言,他说:死亡跟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只要我们存在一天,死亡就不会来临。而当死亡来临时,我们也不再存在了。所以,我不需要对死亡有任何恐惧和担心,甚至有点自寻烦恼。伊壁鸠鲁分析了现实的世界,对人的心灵产生纷扰的三个原因:
第一个是对自然灾害的恐惧,比如地震、海啸、台风等不可预测的自然灾害等等。第二个就是对死亡的恐惧,死亡的不确定性和必然性,会让我们的心灵产生不安的情绪,但实际上,死亡和我们无关;第三个是人际关系不和谐的干扰。人生活在社会中,难免与人打交道,难免会产生各种摩擦,这也会对我们心灵带来纷扰。
那如何解决心灵的困扰呢?伊壁鸠鲁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他继承了古希腊哲学家德谟克利特的“原子论”的思想,伊壁鸠鲁认为,世界是由一堆原子构成的,并不存在所谓的神,他认为自然界中的一切现象,比如自然灾害,生老病死都是自然的原因,跟神无关,因此伊壁鸠鲁也被称为第一个明确提出无神论的哲学家,显然伊壁鸠鲁对死亡有一种超然的态度,伊壁鸠鲁学派是古希腊著名的“快乐哲学”,他们把追求快乐作为人生的重要目标。
小结一下今天的内容,今天我们介绍了西方两位哲学家关于生命和死亡的态度,他们都认为死亡在生命之外,不同的是,萨特认为死亡是人生命中的偶然事件,是对生命意义的抹去,而伊壁鸠鲁认为,死亡和生命并没有太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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