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韩裔德国大叔,在中国居然一火就是4年!

2019年,阿信一口气出了9本非常小众的哲学小册子,没想到这一火就是4年!

豆瓣上,居然累计有25000多人打出了8.1的高分。

它们的作者,就是韩裔德国新生代思想家——韩炳哲,看过他颜的小伙伴都表示,这位大叔看上为啥这么酷!

韩炳哲

韩炳哲1959年生于韩国首尔,是典型的东亚学霸。80年代在韩国学习冶金学,之后远渡重洋到德国学习哲学、德国文学和天主教神学,并于1994年以研究海德格尔的论文获得弗莱堡大学的博士学位。

他的主要研究领域是18—20世纪伦理学、社会哲学、现象学、文化哲学、美学、宗教、媒体理论等,被誉为“德国哲学界的一颗新星”。

韩大叔的哲学思想继承了德国思辨的传统,又根植于现代,极善于用短小精悍的“小册子”谈论现代人的抑郁、爱欲与互联网中的只言片语,洞察深邃,评论犀利,掀起了一股包括东亚社会在内的全球“韩炳哲热”。

用中国读者的话来说,韩炳哲的作品直击现代社会最根源的问题,总有那么几句话能击穿你,真乃人间清醒,堪称当代“鲁迅”,自己的精神嘴替!

今天,阿信将推出“韩炳哲系列第二辑”11册中的前3本小册子——《超文化:文化与全球化》《山寨:中国式解构》《妥协社会:今日之痛》

在这一辑中,韩炳哲想表达什么样的问题?阿信就从其中的《超文化:文化与全球化》开始为你说起……

文化为家

生活在全球化时代的我们,每天都在网络和智能终端中灵活穿行于开放多元的世界,面对纷繁多彩的文化形态和文化碰撞,几乎很少有人不会去思考文化之于人,之于个体自身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便是韩炳哲在《超文化:文化与全球化》中讨论的一个大背景。

文化究竟是什么?

黑格尔认为希腊是欧洲文化的家园。欧洲的宗教虽起源于东方,而欧洲人用来满足精神生活的一切却都取自希腊:“一提到希腊这个名字,在有教养的欧洲人心中,尤其在我们德国人心中,自然会有种家园之感。”

黑格尔认为幸福就是这种“归家”的感觉:“正如日常生活中与欣然于家、知足于内的亲人在一起的人们,安于原地、不再外出。”这是一种在家人、家乡和家宅亦即“居处”中才会拥有的感觉。

“居处”是传统文化的共同特征,像是文化的根,因而文化曾经不是可以随意游览的事物。

但随着全球化时代的到来,一切封闭的大门都打开了,人们像穿着夏威夷衫的观光客,自由而快乐地涌向世界,涌向不同的文化“居处”,那曾经自我满足、抗拒陌生者到来的文化,反而显得僵化和落伍了。

文化还是家吗?幸福还是安于原地、不再外出的自给自足吗?或者,因抛离文化家园而感到的自由才是现代社会的真义?

超文化的诞生

美国哲学家、超文本之父泰德·尼尔森认为世界本身就像一个超文本。超文本性是“事物的真正结构”,“一切都紧密交缠”,没有孤立的存在。

这种交织性或结构性缠绕也是当今文化的特点。文化逐渐失去类似于传统文本或书籍的线性结构。任何历史、神学、目的论都已不再将文化视作有机同质体。

文化被去除了边界,去除了限制,去除了接缝,变成一种“超文化”。不是边界,而是链接和联网构建了文化的超空间。

韩炳哲

韩炳哲认为,因新技术而加速的全球化进程,正在“去远”文化空间,由此产生的“切近”创造了丰富的文化生活实践和表达形式。

全球化进程起到了积累和集聚的作用,异质的文化内容簇拥到一起。不同文化空间相互叠加,相互渗透。时间同样失去边界。簇拥起来的林林总总,不仅让不同地域,也让不同时段失去了遥远性。

因此,更准确地反映当今文化之空间性的,不是感知上的跨(Trans-)、间(Inter-)、多(Multi-),而是(Hyper-)。

文化发生了内爆,也就是说,文化被去除了遥远性,成为超文化。

更多的可能性,更多的自由

联网创造了一个可能性的超空间,进而使未来得以扩展。超文化宇宙中的个体不会有畏惧和孤立之感,爱欲与联网才是它的基本特征

无论出于爱欲还是完全不同的人性偏好,世界的逐渐网络化都产生了丰富的,甚至是过于丰富的关系和可能性。可能性过剩,使“此在的筹划”突破了继承和流传下来的视域,从而带来更多自由。

微软的著名标语“今天你想去哪儿”揭示了此中奥秘——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去,没有任何限制

你甚至不必亲身上路就能成为一名旅行者。你在自我处即可身居异地,或踏上行程。这不是说你将要作为旅行者离开家,以便之后作为当地人回到自我处。

超文化旅行者在自我处已然是一名旅行者。他在此处即已在彼处,而他最终到达的却是无处(无处可去)。

拼贴社会,多彩身份

联网的世界是一种“窗口化的超文本”,超文本写就的世界由无数窗口组成,但没有一个窗口能打开一个绝对的视域。

在窗口化过程中,人们从一个窗口滑向另一个窗口,从一种可能性滑向另一种可能性,从而让一种个性化叙事、一种此在进行的个性化筹划成为可能。

当视域分解成五颜六色的可能性时,一种身份认同便被拼凑出来,单色自我便被多彩自我取代。

视域的瓦解导致了不同信仰形式的超文化并置,人们从中拼凑出自己的宗教。

艺术也越来越在构建超文化的表达形式和修辞手段之间摇摆。超文化艺术不再致力于强调意义上的真理,也就是不再去揭示什么,而是同拼凑式宗教一样,以多姿多彩和多种形态来表达自己。

韩炳哲认为,超文化不会带来统一的文化,即单色的统一文化,相反,它激发了越来越多的个性化。

人们按照自己的偏好,从构建起超文化的多种生活方式和实践中拼凑出自己的同一性,拼凑式结构和身份由此出现。这种多姿多彩预示着一种新自由实践即将到来,它由生活世界的超文化性去实事化所产生。

卡夫卡《家父之忧》中的奥德拉岱克代表了这样一种拼凑的身份。正如卡夫卡所描述的那样,奥德拉岱克由“乱作一团的各色各样的麻线”组成,它因而拥有一个多彩的自我(colored Self)。

友善为我们打开一扇窗

超文化联网创造了生活方式和感知形式的深层多样性。它不允许存在普遍的,即所有人共有的经验视域,也不允许存在普遍有效的行为规则。那么,我们如何实现共在?

鉴于今天生活方式和信念的多元化,“得体”无疑格外重要。它规范的是常规无法理解的东西。通过这种方式,得体赋予体系以可塑性和灵活性。尽管得体对特殊者有感觉,但它只在常规和同一适用的背景下才发挥作用。

礼貌也通过为相互展示自我提供空间,从而实现形式上的外在适应。这是一种交际技巧,确保人们不会对彼此出言不逊,或者发生口角冲突。

然而,礼貌的开放程度很低,它常常被用来将与“他者”及其“他性”的接触降到最低。礼貌使他人保持距离。此外,它还受到文化代码的约束,在不同编码的文化相遇时,它的效力就会发生减损。

宽容也显示出极低的开放性。在多元文化社会中,宽容的主要是代表正常的多数,被宽容的则是与标准、规则偏离的少数。因此,宽容在本有和他者之间划定了明确的界线。

被宽容的不是多数,而是被冠以低贱和下等之名的少数。这样一来,宽容就悄然巩固了现行统治体系。

宽容之外,不会再与他者发生接触。宽容不具备那种不仅被动“容忍”非主流,也会主动肯定非主流、向非主流汲取、将非主流提升为本有内容的开放性。宽容将本有密封保存。像礼貌一样,它是一个比较保守的概念。

与礼貌相比,友善显得无拘无束。正是友善的这种无规性,才使其能够产生广泛的影响。它以最小的关联性创造了最大的凝聚力。当共同视域瓦解成最多样化的同一性和表象时,友善创造了一种单独的参与、一个不连续的连续体。

在超文化的马赛克宇宙中,友善发挥着调解的作用,使不同者并置的空间变得宜居。反讽和礼貌都不会产生切近。友善因为具有远远超出宽容的开放性而有能力实现窗口化,发挥打开和联结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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