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作者 | Chris Woolston

一项泛欧洲协议呼吁对科研人员的科学贡献做出更全面的评价。

全世界的大学、科研院校、资助机构等将有机会签署一项协议，承诺将改变它们对求职、晋升和申请经费的研究人员的评价方式。

签署方将承诺不再采用影响因子一类的标准指标，转而使用针对研究人员工作质量和他们对科学整体贡献的奖励制度。欧洲大学协会（EUA）的研究与创新主任Stephane Berghmans说：“很多人都在质疑自己被评价的方式。”位于布鲁塞尔的EUA帮助起草了该《改革科研评估协议》（Agreement on Reforming Researcher Assessment）。“现在是时候了。”

大学和其他支持者从9月28日起就可以开始签署该协议。欧盟委员会（EC）去年11月宣布了推出该协议的计划，协议呼吁评价标准除了奖励“科研质量”和影响力，还要注重科研诚信和道德、团队协作，以及各方面的成果。欧盟委员会在1月便开始与EUA等机构共同起草该协议。

该协议的具体内容已于7月20日公布。Berghmans说，提前两个月公布细节是为了让大学有充分时间考虑该协议和签署的意义。他说，整个流程可能包括机构管理层的审阅，或许还要法务部门的批准。

大量人力

瑞典皇家科学院诺贝尔化学委员会成员、瑞典查尔姆斯理工大学的生物物理化学家Pernilla Wittung-Stafshede说:“这次的倡议很给力。”但她也指出，她所在的大学可能不会签署。她说，新提议的方法比单纯计算影响因子需要更多的人力。“推行起来肯定很难，因为它鼓励进行质量评估，而质量评估很花时间。”

超过160所欧洲大学和190多个其他研究机构在7月的一次利益相关方大会上表达了对该倡议的支持，但Berghmans表示，仍有许多工作要做，才能推动大家达成最终的共识。EUA代表了850多所大学，所以还有相当一部分大学仍未表达签署意愿。“我们知道还有很多大学对细节不清楚，或是根本没听说过这个协议，”Berghmans说，“我们希望能营造声势。”

Pernilla Wittung-Stafshede是瑞典查尔姆斯理工大学的生物物理化学家，她支持该协议，但也提醒很多大学对该协议仍不太了解。来源：Chalmers University

英国只有两所大学——格拉斯哥大学和拉夫堡大学——参加了上述大会。比较起来，荷兰有十几所大学参加。Berghmans指出，荷兰的大学在推动科研人员评价体制改革方面一直“走在前面”。他说：“从哪里开始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直在进步。”

该协议要求签署方在评价研究人员的科学贡献时，不应只看发表著作和引用量，还应看他们的教学任务、学术指导和审稿工作。它呼吁机构抛弃对期刊影响因子和h指数的“不当”使用，而影响因子和h指数是用来评价科研人员生产力的两个常见指标。这类排名对科研人员质量的概括是不完整的，有时存在误导性，Berghmans说，“我们不是让大家停止使用这些指标，而是不要误用它们。”

潜意识偏见

该协议还呼吁各机构在做出招聘决定、奖项评比和发放经费时，不再考虑研究人员所在机构的排名或名气。Wittung-Stafshede认为，这类指标会让一些科研人员拥有对别人不公平的优势。她指出，在排名靠前的机构任职的研究人员常被认为业务能力更强，有时会造成一些很难消除的潜意识偏见。她还指出，这类偏见有时会上升到国家层面。她说：“英国脱欧前，在英国或德国法国工作的人比匈牙利或挪威更容易拿到ERC（欧洲研究委员会）的经费。”

“大学排名基于民意调查和替代性很弱的指标，在评估机构的科研和教育实力的深度和广度上一直不尽如人意，”全球《科研评价宣言》（DORA）主席、帝国理工学院结构生物学家Stephen Curry说，“没有哪个严肃的学者能证明在对科研人员的个人评价中一定要用这些指标。”

DORA是2013年起草的一项声明，呼吁在招聘和职称评价中减少对影响因子的使用。该倡议已经得到全球逾1.94万人和2600家机构的签署。

Berghmans强调，新的协议不只是一个声明，因为它提出了切切实实的承诺。他说，对于不遵守协议的签署方并没有任何强制措施或惩罚，但签署方会面临遵守协议的“同行压力”。“5年后，有必要让签署机构每年报告他们的情况和进展。”

虽然这项协议是欧洲机构提出的，但Berghmans表示他欢迎世界各地的机构签署。他说：“这不仅仅是欧洲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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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以Grants and hiring: will impact factors and h-indices be scrapped?为标题发表在2022年09月19日《自然》的职业新闻版块上‍

编辑 | 方圆

排版 | 郭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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