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员 马云才
每当下班时分,我通常会骑车多走几条街,直奔菜场而去。晌午或是黄昏后,市民要买的小菜都已买了,此时菜贩子、鱼贩子生意阑珊,卖剩的海鲜、蔬菜,不宜隔夜放置于室内而失去新鲜度,故而他们欲卖商品心自急的心理暴露无遗。这种焦虑的状态用不着你去揣摸或细致入微的观察,你尽可以从他们高门大嗓的吆喝声中略窥一二。
听哪!这个贩夫在高声吆喝:“卖小黄鱼喽!透骨新鲜的,要买的快来买啦!”
那个贩妇亦不甘落后,高声叫卖:“雪白嘎嘣脆的大萝卜便宜了,一元钱一斤!”
他们卖劲的叫喊声正中我的下怀,我的家里正等鲜货下锅呢,这时候买东西十有八九能捡到便宜货。
有一次,我晌午下班,骑车去逛菜场,听到鱼贩子在路边卖花魚。花鱼过去司空见惯,现在水产摊位上所出售的这类尤物好像已鲜见了。花鱼吃起来又松脆又鲜美,我很喜欢,便停车问价,讨价十元一斤,我觉得有点儿贵,便杀价七元。他见时近晌午买菜的人都已走光,只好点头成交。一条花鱼一斤半,只需十多元就够了。我欢天喜地提了回家,马上报告老婆:“快烧!快烧!红烧花鱼,我等着吃!” 老婆擅长海鲜烹调,红烧、煲汤、清蒸、爆炒……样样精通。于是,老婆打开了煤气灶,亮出了石浦渔家女子烹调海鲜的拿手绝门,烧了一盘喷喷香的红烧花鱼。老婆说她吃花鱼会皮肤过敏的,叫我一个人独自吃了吧。我大喜,吃得流星赶月,齿颊留香,真叫过瘾哪!
又有一次,我黄昏下班特意绕至菜场,大约是一个渔嫂模样的中年女子也在摊位上叫卖梭子蟹,十元钱一斤。秋风初起,梭子蟹肥。这一次,我大方得连价也不杀了,蹲下身来,叫渔嫂拣好的肥的卖给我,用秤杆一称,不多不少两斤半,我付了钱,又是欢天喜地提了回家,马上报告老婆:“快烧!快烧!蒸梭子蟹,我等着吃!” 老婆打开了煤气灶,清蒸了一锅梭子蟹,盛在白色的大瓷盘里,蟹香扑鼻。我持螯佐酒,吃得“噼哩啪啦”,满嘴蟹黄,蟹壳堆在桌前像一堆小丘。尔后,横倒床头,醉醺醺地酣然入眠,不知东方之既白。
像这么路过菜场捡到了便宜货的机会甚多,说起来可以装满一大筐。当然,每天餐桌上的青菜萝卜也是少不了的,但作为生长于沿海地带的象山人,尝海鲜,则是天经地义的舌尖上的美味享受。我每天下班后在外面买了海鲜回家,老婆专司烧呀烤呀煎呀炖呀,哈哈!真可谓是“妻理内,夫主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