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食事,不过人间一碗烟火”。淄博烧烤的烟火气俨然已经超越了食事,而成为中国市民新复苏生活的一种寄寓。 “慢品人间烟火色,闲观人间岁月长”,“三泰山下稻粱肥,豚栅鸡栖对掩扉”,这般在自个儿家园,勿用担忧“临时工”们的叨扰,充分享受“市井长巷,聚拢来是烟火,摊开来是人间”的“小城忽暖 山河已热”的诗意盛景,这其实不仅是淄博人的桃园,更是全体国人的一个同境小梦的成全。
中国的城市自古以来都是以“市”而成,颜师古注曰:“古未有市,若朝聚井汲,便将货物于井边货卖,曰市井。”久之,市井聚落,筑围而成。继而,“筑城以卫君,造郭以卫民”。千万年来,无论城市形态如何变擅,这种自在“朝聚井汲”的城市特质自始至终都是城市生命存续和活力的标志。
淄博的烧烤之所以自燃成为一束趋之若鹜的红火,这与其自身及其所在的齐鲁大地的生民文化浑然天成。当年孔子就在这片土地上传道,“因民之所利而利之”。以后的孔门徒生传承衣钵,不断告诫,“天下牧民之道,务在安之而已(贾谊)”,“政无旧新,以便民为本(苏辙)”“官不扰民民自富”,明代于谦甚至说道:“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齐鲁大地这种代传的根性文化几乎未曾断代。
以此看来,淄博串烧在此烧出的并不尽然是吃文化,也并非咸鲜高汤,宫厨匠艺的鲁味盛宴,更不是“三年不识肉滋味”的集体味觉补偿,而是一汩被许可以什么场景、符合民生的方式去吃的互动互融的官民和谐的清流,被导入淄博的民心并渗透到以食为天的普罗大众之中。
淄博烟火显然也不是当下文旅竞技的精心彩排。
为了重燃民心烟火,中国几乎所有城乡文旅管事各显踔绝之能,运斤成风。霎时间,一个新型的表演流派席卷而至,唯独不见淄博的局座粉墨登场,但也是唯有淄博却能独领风骚。“官闲民不扰,更年丰”,城市的生态与生命从来都是冰下潮涌,官袍秀舞自古都不是搅皱一池春水的引力。民之可保,可安,可导,可利,惟不可扰。这是历代民生永不废弃的第一要务。这也是淄博烟火不可复制却又必须复制之核。相传,未能自成流派的某几个城乡,偶尔也会观摩淄博涌动的火色,但回去后却临摹成高举执法的“火把”,如同城墙般矗立在自己烧烤店的门前,以显文明的进化,然则,文明倒是递进些许,城市的烟火却依旧暗淡。
当下,正值世事纷繁,宏图待举,“意莫高于爱民,行莫厚于乐民”,生机盎然,烟火袅袅,生活之中,那些备足珍惜的烟火气,胜过所有的治愈,必须用心捕捉呵护来之不易的光。淄博烧烤的烟火之已然点亮,衷心祈祷这束光芒能在马鞍山的顶端辐射开来,永不泯灭。同时更祈求,那散开的烟火之光向食事以外的天地渗透,人类的延续绝不仅于进食。让赋能生活的爱与热忱的烟火,更为热气腾腾。让更多的人在夜市小吃摊的烟火气中既可以把盏更可以长歌肆意!
一壶浊酒,二两好肉,三三好友,四言绝律,五湖快意,六情奔流,让淄博的人间的烟火烧远、烧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