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艺术学院原院长刘伟冬:崔雄是一位充满热情的画家,他的热情在于对艺术的热爱,在于对创作的持之以恒,在他的身上仿佛有着一种不竭的创作动力。据我所知,他现在的主要时间几乎都在画室里度过,沉浸在他的油彩天地里。这是一个艰苦的体力劳动,也是一个愉悦的心灵之旅。
崔雄也是一位善于思考的画家。他总是带着观念去创作,无论是他的江南风景,还是城市街道无不充满着思考的痕迹。对一个当代画家而言,他的作品如果没有观念的承载,就很难说有真正意义上的创作,就会缺少厚度和丰度。其实,带着一种观念去创作也不是现、当代画家的专利。中国宋代的花鸟画在美术史上常常被打上自然主义的标签,但那些隐含在画面中的观念具有如此生命力,直到现在,才陆陆续续地被我们读懂。即便是被指为机械模仿自然的印象主义画家们,他们斑斓的色彩和跳跃的笔触中也无不迸发着观念的火花。
坦率地说,崔雄不属于主流阵容里的画家,但他却是他自己艺术领地的王者。苏格兰桂冠诗人、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希尼曾经说过:即便在那些名不见经传的诗人作品中,也能读到令人心潮澎湃的诗句。同样地,在崔雄的作品中,我也能够经常读到令人感动的画面。
南京艺术学院设计学院邬烈炎教授:崔雄得沈行工老师的悉心指导,使他的更多近作,以画面向我们展示了中国图式的风景画。在这些画面中,色调控制得整体而丰富,呈现出某种粉质的肌理,和谐而不失华丽,浑厚中透出响亮,笔触更是姿意轻松,形体在散涂的笔触与色彩的碰撞中显影,往往潦潦数笔就描绘出景物的气韵与意趣。他的画风总是流露出一种即兴式的状态,每一幅画面总是可以察觉到一种对自然挚爱的意绪,一种难以遏制的表现的激情,一种长时期练就的沉积的专业学养,最终归结为对绘画的由衷之爱。
南京艺术学院教授李小山:崔雄的风景画带有更加主观概括的意识,观察景物、细细思索,逐渐从自然主义的摹写中剥离出来……他更用心寻找一种色彩之间的细微差别和画面的整体协调感,技法更加纯熟。我特别看重他那些尺幅较大的风景作品,无论构图、色彩,还是整个画面的完成度,都显示了作者颇为出色的驾驭能力。在一个现代展厅展示的作品,尺幅大小不可等闲视之。崔雄以他广泛而丰富的视觉经验,在作品的色调、尺幅搭配上做了很好的平衡,使得观赏者能够有节奏有起伏地尽情观赏。
南京艺术学院美术学院副院长商勇:崔雄的画面呈现出其感性的一面,那是一个寂静、深邃而厚实的中调的诗境,这其中,有记忆,有情怀——他是从生活与日常中提炼永恒。……他以中性调子去呈现自身绘画的精神意象,但他并非照搬物象也不全然脱离物象而去做主观的色彩经营,无论是中国的风景抑或是欧洲的街景,他用写意的画笔与对象交流,诚恳淡然,并未背离油画的本源。那些以中性色调为主体的街景、田野、村落、民居是明快轻柔的,不见丝毫“土腥味”,相反是一种婉约的“洋气”,如卞之琳的诗歌,淡雅、迷朦、缥缈,笔法如织,物象似浸入月色之中: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艺术评论家、南京艺术学院教授丁亚雷:看崔雄的风景画,就像是老朋友之间再平常不过的交流和对话,给人的感觉舒缓而又踏实。江南风景中的一切,似乎都已经融入崔雄的精神深处。他清楚地知道,江南的红壤该如何去唤醒,才能使它轻缓地托住他的乡愁;他也知道,油菜花开的时候,该怎样地去表现,才能使它含蓄地绽放他的希望。……崔雄多年躬耕艺术学院,了解艺术潮流的潮涨潮落,但他在艺术创作上更像是一个冷静的思索者和观察者。多年来,左右他画笔的不是纷纷扰扰的喧嚣与吵闹,而是江南烟水赋予他的独特精神气质。他对自己的精神特质有着清醒的把握,他也更加了解“江南”在中国文化地理层面的属性和意义。
南京艺术学院原党委书记米如群:崔雄的所有画面几乎都进行过精心的裁剪和重塑,每一个景致都是那样的简洁但却又真实,体现了他的风景图式观念和审美趣味。更让我钦佩的是崔雄的创作状态,他不像有些艺术家,拥有时间的千里沃野……他是时间的穷人,他的时间之地是那样的贫瘠和荒凉,因此,他的百余幅作品几乎都是在时间的边角、夹缝和荒地上,以一种不声不响,不急不躁的状态完成的,因此它们也就多了几份从容和淡定,也多了几份勤奋、珍贵和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