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都是这样，只要头脑里为一件事刻下记号，就特别上心。

前段时间，得知一位老家的作家写了本关于老家的书，还获得茅盾文学奖，就到网上搜，得到了“乔叶”“焦作”“宝水”仨关键信息，于是就更想买来看看。

网上下单，书到后就迫不及待翻开。第一页就把我吸引住了，因为那句“沤肥”，这遥远而熟悉的老家话，一下把我带回那个都说“中”的地方。紧接着“兴许”“寻摸”更是把我带入豫北特有的方言体系。

乡音顺耳，看书就跟有个老家人在耳朵边念着一样，真卓！

乔叶老师用很多老家特有的土话，自己虽然会说，有些还真不知道是哪俩字，比如形容可爱的“漆白”，表示精致的“细发”，彰显宠爱的“景”，不用厉害而说“不瓤”，不用羡慕而说“眼气”，不用面子而说“脸气”，不用请客而说“摆席面”，不用负责而说“照脸”……

以前没见过这些写出来的老家话，现在才发现这些话很准确生动。

比如说，不好相处的人叫“砍不尖旋不圆”，不文静的小孩叫“踢天蹦地”，饭舀的满叫“谷堆冒尖”，生气时的表情叫“黑封着脸”，人红了叫“可火色”。红，可不就是火的颜色！

《宝水》用老家话说老家事，翻出不少都快忘了的老道理。这些道理都装着那时候、那社会、那条件、那关系中人们的处事准则和办事底线。

书里关于“吃饭了吧”这样废话式寒暄的解读非常贴切，如果说两个国家关系的基点是建交，那么这句“吃饭了吧”的打招呼，就相当于两家人没有断交。

更多的老道理以歇后语、俏皮话的形式自然地存在于日常生活。“人情到处赶，落雨好借伞”是嘱咐你要维好人，“快走多跌，快吃多噎”是提醒你稳当点，“会吃亏的饿不着，能吃亏的有福报”是开导你吃点儿亏不算啥，“盐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是帮你分析凡事都有个根源，“人情似锯，你来我去”是给你解释人际关系重在互动。

当然也有不太好听的话，比如“富人夹、穷人撒”“卖盐的唱淡汤、纺织娘缺衣裳”“鸦飞旺枝、猪吃抢食”“没利不起五更”等。

写出这种复杂甚至有点矛盾的人和事，是对故乡深刻而自信的认识，就像乔叶老师在茅盾文学奖颁奖仪式上说的那样：“故乡的土地和土气都如影随行地拥抱着我，是我命中注定的精神基因和心灵滋养。”

记得可清，是个黑儿开始看《宝水》的，也是个黑儿看完的。多巧！又是个黑儿刷到了乔叶老师颁奖仪式上的视频。

是啊！故乡，离开才能拥有之地！老家，老了自然会知道的那个家！

焦作日报全媒体通讯员 张治华 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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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焦作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