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农村家庭屡遭磨难摧残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说过的这段话用在鲁少青一家身上再合适不过。
像其他幸福的家庭一样,鲁少青和哥哥鲁少松也是沐浴着父母的宠爱长大成人。19岁鲁少青高中毕业后,在当地一家企业参加工作,帅气的哥哥也在她21岁那年娶了一个漂亮的嫂子,加之父亲在果园种植上管理有方,家庭收入颇为可观,一家人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参加工作后的鲁少青也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各路说媒人马也是几乎踏破了家里的门槛。
鲁少松婚后两年有了一个儿子,给这个幸福的家庭增加了更多的欢声笑语。“那时候我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抱着我的侄子,哄他玩,俺爸从山上回来之后,也非得抱着孙子亲上两口,说是上山干活再累回来看到孙子也就混身轻快了。”这些往事虽已时隔近20年,但鲁少青告诉记者,她始终觉得这些幸福的一幕幕就像昨天刚发生的一样。“如果不是眼前的现实告诉我必须要勇敢去面对,我宁愿沉浸在对昨日幸福的回忆里。”
不仅鲁少青对昨日幸福的沉浸没有如愿,整个家庭幸福的画面也因为接踵而至的磨难而打破。就在她23岁那年,父亲被查出患上小脑萎缩症,在到各大医院求医无果后,只能待在家里静养。“刚开的时候一家人对父亲的病情还抱着一丝康复的希望,但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最终导致他下肢瘫痪,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终日需要与大量药物为伴。”说到此处,一滴晶莹的泪珠从鲁少青脸上滑落。她告诉记者,虽然现在可以倾力照顾父亲,但无法让他再站起来行走是她心中永远的伤痛。
然而鲁少青的伤痛还不仅如此,当父亲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的消息在村里传开之后,那些曾经的追求者都望而止步,虽然鲁少青很优秀,但是没有人愿意在结婚之后就先背上这样一个“包袱”。就在连鲁少青自己都快绝望的时候,丈夫李海青的出现让她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也给这个家注入了新的生机。“我和海青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相信这段感情,但后来他经常到家里帮忙干农活,帮忙照顾父亲,我也逐渐被他那颗敢于承担责任的心而打动。”婚后不久,鲁少青便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儿,这个家庭消失多年的欢乐也因此重现。
然而好景不长,在鲁少青27岁那年哥哥鲁少松也被查出患上小脑萎缩症,给这个家庭再添阴影。“哥哥的情况比父亲还要严重,到处求医也没能治好,而且由于并发症还导致双目失明,下肢瘫痪,生活不能自理。”鲁少青说,在哥哥患病后不久,嫂子也带着侄子离开了这个家。母亲也因连续的打击导致精神恍惚,在收拾卫生时不小心被家门口被砖垛砸倒,左腿当场被压断,后来虽然经过积极治疗,却依然导致股骨头坏死,从此只能靠着双拐行走。祸不单行,就在鲁少青忙于应对娘家这一系列磨难的时候,鲁少青的婆婆在上山干活时摔断了右腿,后来公公也在粉碎玉米时右手被机器绞成重伤,不能再从事重劳力活……
用柔弱身躯撑起残缺之家向幸福出发
接连遭遇不幸,彻底打碎了这个普通农村家庭的平静生活。“那段时间,家人几乎是终日以泪洗面,谁也没想到会摊上这么多事,但是没办法,遇到了总要去面对,虽然家人遭遇了不幸,但我也要尽量让他们过的幸福。”话虽简单,但鲁少青却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承诺。
她每天早晨5点准时起床,先到婆婆家做好饭,再把孩子送到学校去上学,然后再走5里山路回娘家去给娘家一家人做饭,照顾好娘家人吃完饭后,再回到自己家里简单做点饭和上山务农回来的丈夫一起吃。下午4点左右,再重复早晨的路线,先去娘家做好饭,回婆婆家做饭的时间顺便把孩子从学校里接回来,等回到自己家做饭的时间已经七八点钟了。每天用于往返娘家做饭的山路就需要走上20多里,一年下来,就是7000多里路。
“多走点路没有感觉出来有多累,照顾患病的娘家人才让她真正感觉到累。”鲁少青说,由于父亲和哥哥生活基本不能自理,照顾起来也就需要付出更多汗水。尤其是晚上的时间,父亲因为和哥哥因为要解手经常摔的鼻清脸肿的。“有好几次早晨来做饭的时间,看到父亲和哥哥摔伤了,他们怕我担心晚上也没敢告诉我,虽然在他们面前我能表现出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能抗的样子,为了给他们幸福的希望,我只能把眼泪咽到肚子里。”
鲁少青告诉记者,最初当她说要把父亲挪到院子里晒太阳的时间,父亲告诉她自己不喜欢晒太阳,但是当鲁少青离开后,父亲却自己从坑上爬到了院子里,就是为了晒晒太阳!“当俺妈告诉我这件事情时,我心里特别自责,俺爸跟我说不喜欢晒太阳那里怕心疼我,但是如果我连他们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实现不了,哪这有资格做他们的子女呢。”
虽然父亲那边不想给鲁少青增加太多负担,但是哥哥鲁少松却让她费尽了脑筋。由于双目失明,下肢瘫痪,加上此前的妻离子散,让这个原本帅气的男人脾气变得暴躁,还患上了抑郁症,经常胡叫乱骂、发脾气、扔东西,天天照顾他的鲁少青自然而然成了他“攻击”的对象。“他毕竟是我哥,谁抛弃他我也不能抛弃他,只要我还健康,我就要照顾好他。”鲁少青说,为了安抚哥哥的情绪,她经常给他做放松按摩,当鲁少松发脾脾气不愿意吃饭的时候,她就用勺子给他喂饭。“有一天给哥哥喂饭的时间,他突然别扭地拉着我的手告诉我,''妹妹,你和妹夫真不容易,当哥哥的不能照顾你还要你来照顾我,哥哥对不住你。''”鲁少青说,她听到哥哥这句话时,感觉自己付出再多也值得。
“再困难也要扛,作为一个男人我必须要负起责任来。”采访中,鲁少青的丈夫李海清不停重复这句话。做为一个朴实的农村大汉,李海青虽然不会说什么华丽的豪言壮语,但自从和鲁少青结婚以来,不管遇到任何困难,他都会给鲁少青、给这个家最大的支持,用宽厚的肩膀承担起了责任,和鲁少青一起在这个残缺的家庭育出幸福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