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标题，阿信真没有故作夸张。

这则消息确实过于重磅，因为它回答了这样一个根本性问题：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

如果你熟读历史，那一定会对这个被无数生物学家、考古学家交叉验证过的考点滚瓜烂熟：现在全球人类（智人）几万年前都是一家，老家非洲。

可真是这样的吗？

7月9日，在由中央网信办、国家文物局、人民日报社、陕西省委网信委联合指导的“盛世中华，何以中国”网上主题宣传启动仪式上，陕西省文物局发布陕西黄河流域旧石器时期考古发掘研究的最新成果。

2021-2022年，考古学家在南洛河流域首次发掘揭露出厚达24米的地层堆积物，发现了距今110多万年至3万年左右基本连续的古人类文化遗存。

有力地实证了我国百万年不间断的人类发展史。

事实上，关于人类起源，至今存在着两种假说，言之凿凿的“走出非洲论”只是假说之一——该观点认为，现代智人在15万年前出现在非洲，10万至4.5万年前来到东地中海和亚洲西南部，然后逐渐扩散到全世界。

它的理论基础，来自于分子生物学中的“基因均变论”，随着20世纪下半页以来基因技术的突飞猛进，“走出非洲论”被更多人所接受，认为是目前关于人类起源的最科学解释。

而“多地起源”假说，即认为，100多万年前直立人走出非洲，然后在非洲、亚洲和欧洲各自进化为现代智人，长期以来都受到西方学界批判。

我国刚刚公布的发掘成果，可以说是对智人起源于非洲的“基因决定论”的一次有力反击。

既然聊到了“反对基因决定一切”这个话题，阿信今天要为你推荐一本新书——《人类如何走到今天》。

作者是一对进化生物学家夫妻，莱斯利·纽森、彼得·理查森，其中后者是20世纪70年代以来文化进化论的奠基人之一。

这本书堪称两位进化生物学家毕生研究的集成制作，同样，他们也强烈反对古生物学界那种“唯基因论”。他们认为，人类文明之所以有今天，与基因无关，全都是我们自己选择的结果。

因此，也没有哪一种文明天生就比其他文明更优越，尊重多元、复杂的各个文明，这是人类文化进化史给我们的最大遗产，在危机四伏的当下，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去遵守呢？

1

成为人类的关键一步：选择走出热带雨林

400万年前，随着地球的气候变冷、降雨量减少，热带雨林的面积在慢慢缩减。

如果你是一只生存在此期的远古猿类，你会选择留在雨林，还是选择冒险去往新的栖息地？

如果你选择留下，你的后代可能至今仍是在丛林里攀来荡去的黑猩猩，如果你选择寻找新的家园，那么恭喜，你的选择跟人类的祖先南方古猿是一样的。

南方古猿阿尔法种雄性的样子

南方古猿离开丛林的庇护，开始在被称为“热带稀树草原”的栖息地上生活。

由于草原植被稀疏、广袤无垠，寻找食物和水源免不了要长途跋涉，还要面对许多掠食者的进攻。对此，南方古猿在身体上做出了许多调整。

首先是站起来用双足行走，直立行走的身姿有助于它们在安全范围内发现潜近的掠食者，腾出的双臂和双手，可以用来挥舞棍棒、反击敌人。

从现在生活在马达加斯加的狐猴，可以一撇我们祖先刚刚学会直立行走时的境况。

并且，直立行走是一种高效的移动方式，在地面上行走比在树上上蹿下跳消耗的能量少多了，省下的能量可供长途跋涉。

除了直立行走以外，南方古猿的毛发也越来越稀少，面对草原上的太阳直射，稀疏的毛发更能提高排汗效率，减少体力消耗。

其实，在离开雨林时，我们的祖先也无法预料自己能否适应草原。来到草原，是非常需要勇气和冒险精神的行为。但也正是这个关键的选择，将人类与黑猩猩导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被称为“人类祖母”的南方古猿阿尔法种“露西”的化石。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祖先比窝在舒适区的猿类要面对更多的风险和牺牲，但也收获了比其他猿类更为宽广的天地和具有更多可能性的未来。

2

成为人类的明智一步

在头脑进化和四肢发达间选前者

如果把与人类基因相似度高达97%的黑猩猩拉来当对照组，我们会发现人和黑猩猩最大的区别是一个头脑发达，一个四肢发达。

人类靠蛮力是绝对打不过黑猩猩的，但却能靠头脑制住他们。

过去很多人以为这种发达的大脑来自基因突变，是天赐，但莱斯利和彼得认为，大脑的进化是人类能动的选择。

人科动物脑容量的进化路线

150万年前，早期人类已经有了比其他动物发达的大脑，代价是失去獠牙、利爪和身体的敏捷性。在当时，更大的大脑意味着更有优势吗？并不绝对。

有证据表明，人类祖先的遗骸很少，生存能力或许不如其他更强壮的史前哺乳动物。所以按照动物基因进化的本能，人类的正常走向也该是拥有越来越强健且敏捷的身体。

选择更大的大脑，或许是权衡利弊的结果。那时候的地球气候极端，环境恶劣，这种情况下，人类面临的挑战是极为复杂多变的。

将更多的能量输送给大脑，意味着学习能力会不断提高，虽然身体变得虚弱，但能创造出各种方式来弥补速度和力量上的不足，更好地应对无法预测的突发状况。

逐渐的，我们的祖先学会在多变的环境里识别和获取具有更高营养价值的食物，制造更便利的工具和武器，以及更好地向同类传递技能和信息。

可以说，我们的祖先是“高瞻远瞩”的，在远古时代，发达大脑加“虚弱”身体的配置确实让人类短暂地处于弱势。

但长远来看，发达大脑的回报率是越来越高的，我们的大脑进化出的是一种能够持续进化的思维，正是它成就了今天拥有着复杂文化的我们。

3

成为人类的漫长一步

选择更具社会化的语言和规范

大约10万年前，人类的大脑已经进化得和我们现在一样大了。细分来说，当时的人类物种可不止一种，除了我们的祖先非洲智人，还有尼安德特人、梭罗人等等，但最后存续下来的却只有非洲智人。

在其他种类的人类灭绝之时，为何非洲智人能繁荣兴盛？

自19世纪在欧洲发现尼安德特人骨骼以来，学者们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广为流传的说法是“认知革命”，科学家认为，智人在4、5万年前迎来了一种基因突变，从此改变思维方式，获得了想象力、语言能力和抽象推理能力。

莱斯利和彼得仍旧不认可这种基因突变的观点，他们认为，是更好的社会网络联结使智人们用更复杂的方式思考并存活。打个比方，用“认知革命”的观点来看，计算机的优化是因为硬件的升级，而莱斯利和彼得则认为计算机的能力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它身处互联网之中。互联网让所有设备共享数据、程序，这是电脑功能强大的关键。

同理，发达的社交网络有利于人们集思广益、相互学习，更好地发育大脑。

智人很擅于建造社交网络，这让他们能够分享信息和想法，并在困难时期彼此帮助。为了提升交流效率，他们开始借助抽象符号进行思考和沟通。或许正是在这种锻炼之中，语言诞生了。

目前还没有证据表明我们的祖先在何时创造出语言，但无论何时，语言的出现都是人类和其他动物的分水岭。

除了语言这个社交工具，社会单元也是社交网络的重要一环。我们都知道，如今最小的社会单元是家庭。但在几百万年前，猿类幼崽完全由母亲抚养，只从母亲身上传承技能。

南方古猿来到草原之后，危险系数增加，母亲们才开始结为“母亲团体”，集体照顾幼崽，轮流外出觅食。到了150万年前，男性开始帮助抚育后代，这种抚育模式的采用让家族文化开始萌生。

在智人的时代，家族文化已经逐渐庞大起来，不同家族在沟通中凝聚为部落，每个部落都会制定特定的规范和活动来维持内部的团结和稳定，于是丰富多样的文化便产生了。

在现代，人类的文化依旧多样，而这种多样性应该被保护和延续，这是智人祖先留给我们的最好的启示。

4

人类的选择未完待续

除了上文提到的人类进化的关键节点，《人类如何走到今天》里还描述了更多人类祖先生活的细节。

作者将科学性与叙事性完美结合，在每一个章节开头都设置了一个该时段“人类”视角的故事，通过这个故事，读者可以跨越时间，直观感受祖先们的“猿生”。

从700万年前猿类祖先的“生存”，到现代社会的“生活”，作者用新颖的观点、引人入胜的叙述向读者展现出人类这个独特物种如何奏响无与伦比的生命之歌。

距今约700万年的“乍得沙赫人”

哈佛大学人类学家约瑟夫·亨利希对这本书给出了最为贴切的评价：

《人类如何走到今天》对人类如何进化以及为什么我们与其他物种如此不同提供了丰富而易懂的描述。

几百万年来的进化之路，人类做了无数次的转向，我们曾经选择了旷野，选择了合作，选择了智慧，如今又要踏上新的冒险之旅。

我们能看到由人类集体行为招致的困境迫在眉睫，其中包括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丧失、核时代的政治不稳定性……

面对这些挑战，或许我们不能傲慢地确信每一个选择都会导向更好的未来，但我们至少要保有这个种族延续了几百万年的勇气与冒险精神，去联结全人类，不断做出抉择，不断迈出下一步。

人类的选择未完待续，个体的人生也一样。

-End-

2023.7.15

编辑：楚旂 | 审核：Yoy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