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失海外龙门石窟文物回归庆典 路伟 摄
2001年4月14日晚报相关报道版面截图
古阳洞高树龛佛头、飞天造像、天王像……近日，《近观龙门——龙门石窟百年发现与保护成果展》在隋唐大运河文化博物馆开幕，在诸多展品中，多件从海外回归的珍贵文物让观众感慨不已。
从2001年至2005年，《洛阳晚报》陆续报道龙门石窟8件流失文物回归之路，深度挖掘文物从流失到归来的曲折命运，引发社会各界广泛关注，也激起了国人内心的奋进力量。
01 漂泊海外70多年，迦叶罗汉浮雕回归故里
龙门一件流失的雕像将漂洋回国，2001年4月14日，晚报在头版头条向广大读者传递了这个好消息。
“看经寺迦叶罗汉浮雕早年被盗凿，2001年4月，由爱国华侨出资，迦叶罗汉浮雕从加拿大国家美术馆回归故里。”近日，曾奔赴北京迎接国宝回家的龙门石窟研究院退休专家王振国，讲述了这件当年备受关注的大事。
龙门石窟看经寺开凿于盛唐时期，20世纪30年代，洞窟南壁西起第一尊的迦叶罗汉浮雕被盗走了腹部以上的半身。被盗凿离开家乡后，它几经转手，1970年在伦敦被拍卖，后被已故的加拿大收藏家赫尔曼·利维先生收藏，1978年又被捐赠给加拿大国家美术馆。
2001年4月12日，从国家文物局传来喜讯——加拿大国家美术馆要归还龙门石窟丢失的这尊罗汉浮雕。
接到通知，王振国奔赴北京。在故宫博物院，王振国与中国历史博物馆、故宫博物院的专家参加了鉴定会。加拿大方面人员打开了一个红色货箱，王振国一眼就认出了里面那尊高鼻深目、身着宽袍大袖、手持莲花的迦叶罗汉浮雕。“经过核对，我们确认这尊残高84.3厘米的唐代罗汉浮雕，为龙门石窟看经寺被盗丢失的那尊迦叶罗汉浮雕，为国家一级文物。”王振国说，在场所有人都振奋不已，也不由得感叹文物从流失到归来的曲折命运。
这是通过国际合作渠道回归的第一件龙门石窟流失珍贵文物。王振国介绍，这尊迦叶罗汉浮雕漂泊海外70多年后回归故里，得益于爱国华侨、社会各界等多方助力，也为此后龙门石窟流失文物的回归打开了新局面。
02 借助海外征集，7件龙门国宝同时回归
自龙门石窟于2000年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以来，共有8件流失海外的文物回归故乡。除了看经寺迦叶罗汉浮雕，还有7件文物在2005年10月22日同时回归。当年10月22日、24日，晚报在头版头条分别以《龙门佛首回归引起世人关注》《卢舍那笑迎七件国宝回家》为题，讲述了它们“前世今生”的故事。
“在龙门石窟伊河东岸礼佛台，我市隆重举行‘流失海外龙门石窟文物回归庆典’，现场礼乐鸣奏、掌声雷动，大家都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回忆起当时的场面，龙门石窟研究院历史人文研究中心主任路伟至今仍激动不已。
这7件文物包含龙门石窟北魏时期佛头1件，北魏菩萨头像1件，唐代佛头2件，观音、天王像及飞天造像各1件。其中，有两件文物已被分别确认为龙门石窟古阳洞高树龛佛头、龙门石窟火顶洞观音头像，并可予以复位，尤为珍贵。路伟介绍，经比对早期图片资料和查考流转信息，此批文物均为20世纪前半叶不法奸商自龙门石窟盗凿出境，至回归时已与祖国分离80余年，曾分属美籍华人陈哲敬和另一美国私人收藏家。
2004年，国家文物局掌握了相关线索，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最终将这些珍贵文物征集回国。这些文物的回归，既显示了我国保护民族和世界优秀文化遗产的立场和决心，也见证了国家走向繁荣强大的历程。
03 开辟新路径，流失文物实现“数字回归”
回归故土的8件文物，仅仅是龙门石窟大量失散文物中极少数的“幸运儿”。作为一个世界性的难题，海外流失文物的追索面临现有国际公约无溯及力和约束力较弱、制定国际规则的主导权由海外文物市场国掌握、“文物流入国”不愿归还等难点，国宝回家征途漫漫。
新时代，龙门石窟研究院通过数字化、信息化等高科技手段，开辟流失文物“数字回归”的新路径，开创“数据聚合”的流失文物保护利用“龙门模式”，实现流失文物和造像遗存的身首合一、复位合璧。
龙门石窟宾阳中洞《帝后礼佛图》（即《魏孝文帝礼佛图》和《文昭皇后礼佛图》）曾被文物贩子以一万四千元大洋合谋盗凿，全部运往海外。如今，《魏孝文帝礼佛图》藏于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文昭皇后礼佛图》藏于美国纳尔逊·阿特金斯艺术博物馆。为让大家看到失散的国宝，近年，龙门石窟研究院联合西安交通大学造型艺术中心、芝加哥大学东亚艺术中心共同开展了包括《帝后礼佛图》在内的流失文物三维数据采集和实体复原项目。
“我们要运用现代数字技术把流失的碎片和被破坏的原址进行数据聚合，以线上线下、实景复原等方式推进文物保护和文化传承。”龙门石窟研究院院长史家珍说。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近年，龙门石窟陆续完成了“龙门最美观音像虚拟修复展示项目”“龙门石窟流散文物虚拟复位研究展示项目”等重要的数字化项目，取得丰硕成果。随着数字化项目持续推进，未来，我们将在龙门石窟看到更多流失国宝的身影。
洛报融媒记者 智慧 实习生 杨艺哿
来源：洛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