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医生，您还记得我吗？”  

11月15日早上，在中山大学附属第三医院（以下简称“中山三院”）耳鼻咽喉头颈外科，一位94岁的老人提着一袋苹果走进曾祥丽的诊室。这六个红苹果，是老人精心挑选用来感谢曾祥丽的礼物。  

“曾医生，我是多年前您治疗过的一位耳石症病人，这些年来，我的耳石症再也没有发作过，我真的非常感谢您。”老人的语气满是喜悦。  

没拨打过的电话号码  

时间回到2014年9月，84岁老人因为眩晕反复发作来到中山三院耳鼻咽喉头颈外科求医，主任医师曾祥丽接诊了这位“耳石症”老年患者。  

耳石，或称耳石颗粒，正常情况下人体靠它来维系平衡。但随着年龄老化，高血压、糖尿病会导致末梢循环供血障碍，同时因为熬夜、压力大、精神紧张等，耳石颗粒较容易脱落，即产生了“耳石症”。“耳石症”又称良性阵发性位置性眩晕，有时患者只要轻轻一翻身就会发作。发病时，患者会感到天旋地转、彻夜难眠，而随之产生的恐惧和焦虑又会进一步加剧“耳石症”复发。  

曾祥丽回忆，由于这位患者当时年事已高，自身又有许多慢性基础疾病，让治疗变得异常复杂。“耳石症的治疗过程很痛苦，担心老人承受不住，因此除了更加规范地进行复位治疗，还辅以药物配合，在药物选择以及药量适时增减方面，我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差池。”曾祥丽说，每次复位时的一套连贯动作都会诱发患者眩晕发作，“有的患者在治疗时会难受得哇哇乱叫，严重时还会恶心、呕吐。”这种痛苦，这位84岁的老人经历了很多次。  

更令曾祥丽担忧的是，老人“耳石症”一发作随时可能会摔倒。“一方面想尽可能地帮助她减轻焦虑和恐惧。另一方面，像她这样的独居高龄患者，眩晕发作起来，严重可致命。因此，我把私人电话号码给她，希望能发挥心理安慰作用或者紧急联系作用。”  

出乎曾祥丽意料的是，老人一次电话也没有打过，也没有再到门诊来复诊。  

跨越九年的感激  

今年11月初，老人致电中山三院门诊办，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查找到曾祥丽出诊的时间和地点。在11月15日这天早上，这位穿着朴素的老人7点多就等候在门诊处，只为了能够早早见到曾祥丽。  

见到曾祥丽时，老人激动上前，“曾医生，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您治疗过的一位耳石症患者，您当时还将私人手机号码留给了我。后来我没再发作，所以这个手机号码也就没有打过。”老人将苹果塞到曾祥丽手里，“我年纪越来越大，只希望能够趁着自己还行动自如的时候，亲自向您说一声感谢。”  

“我只是做了医生该做的事。”曾祥丽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小举动，居然能让患者惦记了整整九年。  

“医疗不仅仅是治疗疾病，更是给予患者关怀和支持。”如今，曾祥丽仍然在使用那个私人电话，不改号、不停机，每每遇到特殊情况的患者，她便会将号码留给对方。  

《南方》杂志全媒体记者、南方+记者｜李晓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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