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对一个作家最好的悼念,便是看他的书,读他的作品。”
对于陈忠实而言,他的“垫棺作枕”之作《白鹿原》,便是这么一部应读之作。
书中,他以深沉厚重的笔触,描绘了半个世纪波澜壮阔的历史,也塑造了贪嗔痴爱的众生相。
初读时,我们只看到了白鹿两大家族祖孙三代的恩怨纷争。
如今再读,才看懂了隐藏在文字下面的人生百态和复杂人性。
当文学照进现实,我们才发现,自己也时常在命运交织的痛苦中踽踽前行,不能逃避,也无法逃避。
但是,沉重的人生里,亦藏有解药。
正如《白鹿原》里所写的那样:人生最高级的活法,就是把痛苦熬成解药,勇敢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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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念前守住底线,行有所止
白孝文,是白家族长白嘉轩的大儿子。
身为家中长子,白孝文从出生起,便肩负着统领家事的重任和继任族长的厚望。
因此,白孝文刚到学龄,就被父亲送去祠堂接受启蒙教育,年长些又被辗转送去接受大儒朱先生的教导。
经过多年规训的孝文一刻也不敢喘息,最终不负父亲的期望,成了一个神态端庄,举止稳重,对人有礼的青年。
村子里无论谁看到白孝文,都得称赞几句“是个当族长的料”。
然而,就像是一头被囚困于笼中的雄狮,白孝文表面看上去温顺,实则内心隐忍、反叛。
举族期冀的目光之中,白孝文内心深处被压抑的欲望像淬了毒的藤蔓,日复一日地疯狂生长。
当美艳不可方物的田小娥出现时,白孝文的底线,崩塌了。
被黑娃从村外带回来的田小娥,因为身份得不到白嘉轩的认可,只能被迫住在村外的破窑里。
遭人利用的田小娥,为了报复白嘉轩,凭着自己的出色样貌去引诱白孝文。
在美色与欲望的诱惑中,白孝文没能守住底线,彻底沉沦。
堕落的白孝文抛弃了家庭,抛弃了男人应负的所有责任。
妻子被他丢在家里活活饿死,两个孩子被扔给他父亲抚养。
而他则拿着分到的家产,卖田卖房,换成鸦片膏。
每天只和田小娥躲在破窑中厮混,直到倾家荡产,靠乞讨为生,从天之骄子变成人人喊打的蛆虫。
不可否认,每个人都有欲念,人人都想远离痛苦,快活享乐。
然而,有时候,享乐不一定能带来真实的快乐,而是带来更深层次的痛苦。
就像将所有信念和责任抛诸脑后的白孝文,看似获得了自由,实则成了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埃及著名作家尤素福·西巴伊曾言:
“假如人能够遏制住自己的种种欲望,过着无求的生活;那么,他才算主宰了自己的生活,掌握了自己的命运。”
越是处境艰难,越是诱惑巨大,越要经受住考验。
我们只有在欲望面前,行有所止,才能不坠入欲念的深渊。
守住底线,是守住自我,亦是守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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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谷期默默蓄力,蛰伏成长
《菜根谭》里有一句话是:
“伏久者飞必高,开先者谢独早。”
当一个人学会沉潜,懂得慢慢蓄力,那么所爆发的能量必然是惊人的。
白孝武是白孝文的弟弟。
作为家中的第二个孩子,白孝武从小到大都是透明的存在。
哥哥白孝文被父亲赋予重任,自小便是家里的门面,是未来的族长。
对比哥哥的优秀,白孝武则显得平平无奇,他在校的成绩中等,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家里无足轻重的存在。
然而,白孝武并不因此感到气馁,也不得过且过。
相反,他将这份被忽略的苦楚化成自己成长的动力。
他认真读书,卖力种地。
在家中事务繁忙的时候,会主动帮衬父亲打点家务。
在空闲的时候,会主动扎进田地里,和长工一起研究如何把地种好。
不张扬,不傲慢,脚踏实地地干活,暗中学习与成长。
所以,当白孝文被赶出家门后,白孝武凭借着多年来积攒下的能力和经验,得到了父亲的信任。
最终得以接过族长的职责,成为白鹿原的新一辈守护人。
正如尼采所说: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
能发出震耳欲聋声音的人,不是一开始就大放异彩的人,而是沉默已久蓄力已深之人。
诚然,在这个过程里,我们或许会像白孝武一般被忽视,得不到展现自我的机会,内心的压抑无处宣泄。
但是,当命运的海浪将你拍到沙滩上时,不要气馁。
将这些苦楚转化为向上成长的动力,然后等待时机的到来。
终有一天,蛰伏期的蓄力会让你一朝化鹏,扶摇直上,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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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时放下过往,归零心境
“不一定要忘掉过去,但一定要放下过去。”
很多时候,我们一味沉浸于过去的功过荣辱中,就是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之中。
放不下的过往将如沉重的石子,磕绊你的人生,压垮你的生活。
放下过往,学会归零,才能开启新的人生。
《白鹿原》的主要角色——白嘉轩,以六娶六丧开端。
他娶了六个老婆,每个老婆都在结婚后不久去世。
世人也因此给白嘉轩贴上了“克妻”的标签。
对此,白嘉轩也不知所措过。
但他并没有选择沉浸在过去,而是想方设法从流言中挣脱,从头再来。
最终,他娶到了第七任妻子,打破谣言,开启了白鹿原这片土地的新画卷。
时间不等人,五十年的时代变迁一晃而过。
故事的最后,每个人走向了自己的结局,白嘉轩也是如此。
这五十年的时间,他经历了妻子的离开,大儿子的违逆,女儿白灵的牺牲以及自己被土匪打弯了腰。
站在最后的节点上,看着白鹿原物是人非,白嘉轩也陷入了迷茫,不知何去何从。
不过,这样的迷茫并没有持续很久。
土匪能打折白嘉轩的身体,却打不折他的灵魂。
白嘉轩没有向生活弯腰,他一生都挺直了腰杆子,活得理直气壮,堂堂正正。
他放下了过去种种恩怨纠缠,清空心态,重新投入生活,再次重建这一片古老又崭新的土地。
就像弘一法师所言:
“不要和现实过不去,因为你还要过下去。”
过去的失败难免让人不知所措,过往的苦楚也总让人深陷其中。
与其沉浸在痛苦中难以自拔,不如尝试放下过去,一切归零,重新生活。
痛苦可以是包袱,亦可以是警醒,是开启一段新旅途的人生之匙。
关键在于心态和心境。
把痛苦熬成解药,心若大了,事便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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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这条路,总是欢乐与苦痛交织。
苦难是花开的伏笔,冬天总要为春天作序。
能帮你解忧的从来都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困境不因人的意志而改变,但如何自处却是个体可以做出的选择。
福祸两个字,半边是一样,半边不一样。
就像书中的一句话:“凡遇好事的时光,甭张狂,张狂过了头后面有祸跟着。遇到祸了,不乱套,忍过了受过了,好事就跟在后面了。”
人生本就是福祸相依,得失相随。
那些绝望难挨的时光,咬着牙挺过去,就会有希望。
愿你能拨开生活的重重迷雾,收获属于自己的一方净土。
作者:池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