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不等、密疏有别的箩,曾是家家户户都离不开的用具。随着科学技术不断发展,现代工艺不断进步,箩渐渐被现代化设备替代,慢慢淡出人们的视野。在任城区越河街道竹竿巷有一家厨房酒店用品店,基本每天都能看到店主张步财坐在门口张箩,今年68岁的他已经有50多年的张箩经验。记者近日来到竹竿巷,进一步了解张箩这项传统手艺。
12岁学习张箩 曾是非常“吃香”的手艺
见到张步财时,他正坐在一只低矮的板凳上,手握一把剪刀埋头工作,地上还堆放着做箩的材料和加工工具。“我从12岁就开始跟着父亲学习张箩,到今年也50多年了。”刚开始的时候,张步财跟着父亲干活,后来才开始自立门户开店。“刚学手艺的时候,因为年纪小玩心重,不好好做活,没少挨过打。”张步财回忆说。他学会手艺后,在南市场北路口那里开了店,后来店铺经过了几次搬迁,最终在十多年前搬到了现在的位置。“原来竹竿巷的街巷很窄,都是石头路,两边的老房子也比较破旧,后来房子修整了,路也修了,慢慢变成现在的样子。”
张步财告诉记者,过去基本家家户户都会用到箩,张箩的收入挺不错的,放在当年箩匠是非常“吃香”的。“我父亲就是靠着张箩的手艺,养活了一家人。”说到这里,一旁张步财的妻子岳秀英立马赞同地说:“以前的手艺人就是很吃香,当年媒人介绍我俩认识,我就是看中了他这门手艺。”虽然岳秀英言语中带着几分玩笑,但也由此可见,手艺人在当时是非常受欢迎的“职业”。
指纹磨平的背后是精益求精
在采访过程中,张步财一直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还特意讲解了张箩的整个过程。“在张箩时,要先做箩圈,原来箩圈多用柳木做,现在常用杨木。将杨木截成薄板,把薄板用水浸泡后再用火烤,使之容易弯曲成圆筒,再用钉子固定好,就做成箩圈了。箩圈做好后,就开始上箩底。”由于箩圈一般会提前准备好,张步财仔细演示了上箩底的步骤,只见他坐的小板凳前有一枚砸在地上的长钉,将箩圈套在钉子上做简单固定后,他在箩圈的一头蒙上了一层尼龙网,用剪刀剪出合适的尺寸后,用扁而长的扁平木条,将尼龙网挤在箩圈内侧,期间不断敲打调整木条,使其完全镶嵌在箩圈内,并借助竹棍把尼龙网抻紧。这样一只底紧框牢的箩就做好了。
张步财说,如果算上前期做箩圈的时间,做好一只箩大概需要20分钟。从开始学习做箩到现在,张步财已经不记得自己做了多少只箩,一双手上到处都能看到细小的伤痕。“这些都是被木头上的小刺划出来的,旧伤未愈又添新疤,双手的指纹都被磨没了。”张步财告诉记者,年轻时生意好做,到20世纪90年代,一只箩卖两三块钱,平均一天也能卖出二三十只,生意也还算可以。后来,箩逐渐被成本相对较低的不锈钢制品取代。“技术要求高、成本高,使用周期短,是手工箩渐渐淡出市场的原因。”
当年和张步财一样的箩匠,很多已经转行,以前他带出来的徒弟也都另谋生路了。“我没想过转行,到现在干了50多年了,不想丢下这门手艺。”
活到老做到老 期待张箩手艺传承下去
“现在会这门手艺的人越来越少,很少有年轻人愿意学习了。”张步财告诉记者,现在张箩也能挣钱,有些上了年纪的人就喜欢这样的手工箩,只是卖得少了,挣得少,只做这个养不了家。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由于手工箩的销量逐渐减少,张步财的店也慢慢扩大了经营范围,开始销售各种厨房杂品。
谈起张箩这门手艺,张步财只觉得可惜。他知道,箩离人们的生活越来越远,这门手艺面临失传。但在他看来,张箩并不单纯是一门手艺,更是他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从父亲那里学了这门手艺,是希望这门手艺能传承下去的,现在会这门手艺的人,大多年龄都不小了,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买的人多我就多做,买的人少了我就少做,我会坚持做下去,只要还有力气。”张步财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