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金乡县羊山国际军事旅游度假区早已成为远近闻名的旅游景区,不仅省内游客争相“打卡”,还吸引了众多省外及国外游客前来。值得注意的是,因为曹操“衮雪”手迹石刻、曹公亭、点将台等景点,很多三国文化爱好者也纷纷来到这里。那么,作为中国古代杰出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的曹操,和金乡有着怎样的联系?在济宁大地上,曹操又留下了什么故事?
刘岱战死,曹操被动入主兖州
初平三年(192年)年初,号称百万之众的青州黄巾军大举进攻兖州(东汉十三州中的兖州,辖境相当于今山东西南及河南东部,治所为今金乡县西北部的昌邑),轻松占领了很多郡县,就连位于兖州腹心之地的任城国(今任城)也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任城国的国相郑遂也在交战中被杀害。
如果坐视不理,兖州全境恐怕都会被青州黄巾军占领,身为兖州刺史的刘岱对此非常清楚,不过,就在他酝酿着组织部队反攻的时候,却遭到了曹操好友、济北相鲍信的反对。鲍信说:“今贼众百万,百姓皆震恐,士卒无斗志,不可敌也。观贼众群辈相随,军无辎重,唯以钞略为资,今不若畜士众之力,先为固守。彼欲战不得,攻又不能,其势必离散,后选精锐,据其要害,击之可破也。”鲍信的意思是应当养精蓄锐、等待时机,等黄巾军失去耐心的时候再寻机发动反攻。不过,急于收复失地但谋略不足的刘岱并没有听取鲍信的建议,而是坚持出战,在东平陆(今汶上县)一带和黄巾军作战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刘岱战死后,兖州成了无主之地,那么,谁来接管这个地方?当时还是曹操部下的陈宫听说这个消息后,马上向担任东郡(今河南濮阳市)太守的曹操建议由自己前往兖州,劝说兖州的重要官员拥立曹操代理兖州牧。经过陈宫的一番游说,济北相鲍信、兖州治中万潜等人马上赶到东郡迎接曹操。对于兖州的官员和百姓来说,曹操的到来代表着兖州有了新主人,而对于曹操来说,则意味着自己有了发展壮大事业的平台,原因很简单,和东郡的一郡之地相比,兖州能让曹操得到更大的发展空间。毫无疑问,从后面的人生轨迹来看,执掌兖州无疑是曹操整部发家史的起点。
从地理上来看,地处中原腹地的兖州是一个成就王霸之业的好地方,它的周围是司隶、冀州、青州、徐州、豫州这五大核心州,天下要冲、八方通衢。不过,交通便利是优势也是劣势,因为守在兖州的曹操想向外扩充地盘,而周边的势力也想吃掉兖州,仅仅是在191-193年期间,就有至少四个方面的势力盯上了兖州:其一,从西部入境的黑山军(河北农民起义军);其二,从西南部入境的李傕;其三,从东部入境的青州黄巾军;其四,从南部入境的袁术。这四个对手都是强敌,刚刚成为兖州之主的曹操还未全面掌控兖州,也没有足够多的兵力,不可能多线作战,只能逐个击破,那么,曹操应该先和谁作战?他将青州黄巾军当成了第一个目标。
初战失利,再战后收服黄巾军
黑山军、李傕、袁术这三方势力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杀进兖州腹地,加上曹操此时的军事实力还不是足够强,没必要主动出击这三个“远虑”,而青州黄巾军毕竟就在身边,如果不能消灭这个“近忧”,曹操想和另外三个对手交手恐怕都没有获胜的机会。因此,曹操马上着手准备和青州黄巾军的作战行动。
当时,青州黄巾军共有兵力三十万,还有随军家属一百余万,曹操手中虽然只有数千兵力,却非常自信地认为自己可以轻松击败对手,不过,他的这股自信马上就被一场败绩彻底摧毁。在曹操看来,黄巾军虽然势大,但军事素养非常低,且连连取胜后会产生骄傲轻敌的心理,于是,曹操便在寿张(今汶上县西北部)设下伏兵准备偷袭。这个时候的曹操还是大意了,当他和鲍信率先抵达战场准备视察阵地的时候,就被黄巾军发现,而曹操和鲍信的步兵还没跟过来。发现曹操身边的兵力不多后,黄巾军马上发动了进攻,这一场遭遇战让曹操损失了数百名将士,更重要的是,为了掩护曹操顺利突围,鲍信率领部下奋勇作战直至战死。曹操为什么没能赢下这场战斗?原因有两点:其一,黄巾军数量太多,对曹操和鲍信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其二,曹操和鲍信麾下将士的军事素养并不高,甚至比黄巾军还要差很多。
在这里需要多说两句的是,这场遭遇战的规模虽然不大,战况却非常激烈,以至于曹操在战后悬赏重金都没能找回好友鲍信的遗体。无奈之下,曹操只好下令按照鲍信的模样雕刻一个木人,安葬在了位于今天泗水县(古称卞县)泗河街道大鲍村西的位置。在泗水县当地群众的口中,鲍信墓又被称为“鲍王坟”,据传,鲍信墓周边的鲍王庄村、大鲍村、小鲍村、鲍东村的村名,皆是因为纪念鲍信而起。1986年3月8日,鲍王坟(含徐家楼墓群)被公布为济宁市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位于泗水县泗河街道大鲍村西的这座鲍信墓,埋葬了曹操对好友无尽的思念,也成了继续作战的起点。因为曹操很清楚,自己无法拿出足够多的时间用来悲伤,他必须得尽快重整部队继续和黄巾军作战。为了鼓舞士气,曹操披上战甲、拿上盾牌和将士们一起训练,并制定了奖惩措施。部队的士气越来越高,经过好几个日夜战斗后击溃了黄巾军,成功扭转了局势。这一年的十二月,曹操率领部队从卞县发兵,将黄巾军一直追杀到了济北(今济南市平阴县),并将这个麻烦的对手逼降。至此,三十余万黄巾军及其一百多万随军家属,成了曹操的俘虏。
吕布偷袭,曹操险些失去根基
在和黄巾军的作战中,曹操深刻地体验到了兵力不足和粮草匮乏的致命问题,要想守住兖州这个地盘,必须得解决这两个方面的问题。于是,曹操把三十多万投降的黄巾军中作战经验丰富、身强体健者挑选出来,编成了战斗力更强的青州军,没能进入青州军者及另外一百多万老少妇女,则被曹操安排上了从事农业生产的任务。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深受曹操赏识,任城人吕虔先是被任命为兖州从事,带领曹操的家兵驻扎在湖陆(今鱼台县),后来又被曹操委以屯田将军的重任。因为深受曹氏家族信任,吕虔最后一直做到了徐州刺史,并因勤政爱民深受地方百姓拥戴。
为了守住来之不易的兖州,曹操又在初平四年(193年)春天,在匡亭(今河南省长垣县)击败了袁术、黑山军及南匈奴於夫罗部。一切貌似都在向好发展,但一个插曲的出现,却让曹操险些失去了兖州。
兴平元年(194年)春天,曹操之父曹嵩在投靠儿子的路上被徐州牧陶谦谋害。为了报杀父之仇,更为了进一步扩张地盘,曹操开启了征讨徐州的军事行动。曹操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忙着和陶谦作战的时候,自己的好友陈宫和张邈联合了很多人,将吕布迎进了兖州。从当时的形势来看,好友们的集体背叛让曹操损失惨重,因为除了鄄城、范县和东阿以外,兖州的其他县都成了吕布的囊中之物。
得知吕布进入兖州后,曹操立刻组织了反攻,但双方互有胜负,谁也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不久后,吕布退到了山阳郡东缗县(故城址位于今金乡县卜集镇),不过,这位身经百战的一代名将恐怕没有想到,山阳不是他的福地,而是他走向灭亡的起点。兴平二年(195年)五月,驻军乘氏县(今菏泽巨野)的曹操率先发难,身在东缗的吕布虽然全力迎战却始终没有掌握主动权,不久后,粉碎吕布反攻行动的曹操顺利收复兖州全境。因为这场战争主要集中在金乡一带,因此,金乡县羊山国际军事旅游度假区里的曹操“衮雪”手迹石刻、曹公亭、羊山点将台等景点,也是有依据的。
对于曹操来说,击败吕布的这场战争非常重要,因为就在这场战争结束后,汉献帝刘协正式下达了册封曹操为兖州牧的诏书。随着曹操对兖州的掌控力不断增强,加之在屯田、招揽人才方面做了很多工作,曹操的地盘也在不断扩大,并于建安元年(公元196年)将汉献帝迎奉至许都,进一步扩大了自己在政治上的优势,为统一中国北方打下了最关键的基础。
曹操麾下部分济宁籍名人
孔融 字文举,鲁国(今曲阜)人,建安七子之一,孔子二十世孙,后被曹操谋害。
王粲 字仲宣,山阳郡高平县(今微山两城)人,建安七子之首。
吕虔 字子恪,任城国(今任城)人。
栈潜 字彦皇,任城国(今任城)人。
王熙 字叔和,山阳郡高平县(今微山两城)人,医学家,整理《伤寒论》并著《脉经》。
郗虑 字鸿豫,兖州山阳郡高平(今金乡)人,曹魏官员,持节册封曹操为魏公,软禁伏皇后。
孙该 字公达,任城国(今任城)人,著《魏书》。
王弼 字辅嗣,山阳郡高平县(今微山两城)人,经学家,哲学家。
曹操版“空城计”
据《三国志》《资治通鉴》《魏书》等史料记载,因为不甘心曹操拿到了战争的主动权,吕布从东缗出发,亲率万余人向曹操驻军的乘氏发动进攻。当时,曹操几乎把所有的将士都派出去收割麦子,手中只剩下不足一千的将士。思考片刻后,曹操冒险这样安排:命令妇女守在城墙上,城外军营里不足一千的将士则装作迎战的样子。
吕布认为,曹操如此排兵布阵肯定是设下了埋伏,自己轻易出击必将损失惨重,随即撤走了部队。第二天,已经意识到被“忽悠”的吕布再次组织进攻,但他没有想到,曹操派出去割麦子的将士早已回归并埋伏在附近。于是,吕布刚刚和城中冲出来的曹军将士交上手,就被曹军伏兵断了后路并导致大败。
空城计到底是谁的首创?曹操用空城计有多部高含金量史料为支撑,而证明诸葛亮用空城计只有文学作品《三国演义》,毫无疑问,若二人想争夺空城计的“知识产权”,相信曹操赢下官司的概率更高一些。
曹芳:唯一出生在济宁的皇帝
太和六年(232年),曹操之孙、曹彰之子曹楷被封为任城王,也就是在这一年,曹楷的第三个儿子曹芳在任城王府出生。后来,因为被选为了魏明帝曹叡的养子,曹芳前往洛阳并被册封为齐王。
景初三年正月初一(239年1月22日),病床上的曹叡刚刚下达立曹芳为皇太子的册封令就撒手人寰,年仅八岁的曹芳在一天不到的时间内,就完成了从储君到皇帝的身份转变。因此,曹芳也成为了历史上唯一一位出生在济宁的皇帝。
正始十年(249年),司马懿发动了高平陵事变并掌握了大权,曹芳成为了司马家族手中的提线木偶。嘉平六年(254年)二月,中书令李丰和光禄大夫张缉图谋废掉司马师,但这二人的行动因准备不足而失败,参与行动的曹芳在七个月后被司马师废黜。
本报记者 宋延坤 摄影记者 董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