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渐盛
深秋的景致里已经有了阑珊的迹象
但对东峪沟还是不打紧的
东峪沟
从名字里就能判断得出它
山水营造的轮廓
的确
这个地处定襄县 五台县 盂县三县交界地的
滹沱河峡谷中心地带
不仅是全市海拔最低的地方
还因瑰丽奇特的风光赢得了
“北方小桂林”的美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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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横屏观看,东峪沟赵家庄村。摄影张存良)
霜降时节已过
从忻州出发到东峪的路上
天地间的风景正渐次褪去秋日的绚丽色彩
一些树已仅剩为数不多的树叶随风摇曳
田地里的庄稼早已收割完毕
等待着新一轮的蛰伏
远一些的山色里没有了往日草木的掩映
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直白而突兀
这个时候
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几十公里之外
就会藏着一个可以与“甲天下”的山水桂林
相媲美的地方
且行,且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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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横屏观看,白玉沟风光。摄影王文君)
忘记是什么时候起
路边的景色忽地变了
山已不似先前那么冷峻突兀
河流也不再枯燥乏力地流动
不知何时
这些山水竟有了交集
水倚山而流
山伺水而走
幽奇相兼 相映成趣
就连色彩也开始丰富起来
在路旁 河畔 村边 山崖
一点点 一丛丛
像一次复苏
各色的植物点缀了山谷
渲染了原野
这个时候
心底的期许更多了几分莫名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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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横屏观看,白玉沟风光。摄影王文君)
山重水复之后的柳暗花明
从不令人失望
真正到达时
才发现东峪沟
是铺展在天地间的横幅长卷
滹沱河和清水河相汇之后
随波潋滟 奔向远方
所过之处倒映两岸秋光
山势在起伏间
也有了明显的落差 棱角分明
反倒像一面私藏了无边秋色的画屏
一些村庄则顺着河的走向
层层叠叠地“长”了起来
青瓦白墙 砖雕石券
隐隐“落座”于山环水绕的怀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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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庄秋景。摄影张存良)
柿子树
是东峪沟这个时节最为“高调”的作物
田地里的农作物已经收拢归仓
花椒树也已经卸下芳华
虽然有黑枣树正孕育果实
但还略显青涩
只有柿子树在这个时节褪去了树叶的掩护
让挂在枝头的柿子肆无忌惮地骄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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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峪沟的柿子树。摄影李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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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映红柿。摄影张晋兰)
房前屋后 路旁陇上 河滩谷地
挂在枝头的柿子
似流火悬空 如灯盏高搁
有几分三星堆“神树”的模样
这个时候
往往也有村民撑着长长的竹竿
在树下采摘这些“耀眼”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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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家庄的村民在采摘柿子。摄影张存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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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泉村村民家里晾晒的柿子。摄影王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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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峪沟柿子丰收。摄影李如水)
东峪沟是山水绝色的风景长廊
也是收纳人间烟火的日常生活
东峪沟一带坐落着定襄县的
南庄 闫家庄 戎家庄
赵家庄 尧泉 岭子底等村子
它们彼此独立
又彼此关联着
守着巷闾炊烟
也守着山河岁月
一些人到达东峪沟后
急切地奔向白玉沟村
渴望去见见传说中的天外来石
一些人则不断邂逅山水
毕竟忙里偷闲的日子难得
还有一些人随便择一条进村的路
就径自溜达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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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沟的“天外来石”。摄影王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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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沟冬天的冰瀑布。资料图)
东峪沟一带的村子到处是石头的影子
石头铺就的路
石头堆砌的墙
石头雕刻的门
以及石头垒筑的房屋
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机缘
使得这些石头成为东峪的全部
又是什么使得这些村庄
凭着这些石头就显得如此端庄而恬静
让人神秘却又倍感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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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泉村的石头墙、石头房子。摄影王文君)
村子里的巷子大多并不甚宽
甚至略显别仄
迎面走来两个背着柴禾的村民
都需要有一方率先停下来让行
百姓们也一如那些石头朴拙 敦厚
不焦不躁地生活着
有安详的老人坐在门前静静地絮叨
有身负背篓的村民在路上踽踽而行
在他们身上看不出愁苦
也看不出悲喜
即便对于贸然闯入的陌生人
他们也不惊不喜
大概世间的繁华
也不过背上的一捆柴 手中的一袋烟
他们可以轻松的拿起
也可以轻松的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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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庄的村民。摄影宫清华)
当然
东峪不是世外
平静和泰然之下
也藏着说不尽的传奇
尧泉村曾是抗日战争期间
中共中央北方局交通机要处所在地
赵家庄村则是
定襄县抗日民主政府所在地
面对这些历史
东峪并不张扬
但人们也从未忘记
退休的老教师
不仅悉心保留了当年的革命文物
还写下二十万多字的书籍启示后人
这种境界一如东峪
是抱朴守真 也是袅袅炊烟
那么凡俗 又那么自足
让人亲切 也让人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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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庄抗日县政府旧址。摄影张存良)
芦花白 柿子红
云起云落 人来人往
对于东峪
一切都是匆匆过客
沉沉秋色中
唯有那份静谧和美好
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在东峪
岁月清浅
风月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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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白玉沟游玩的人越来越多。摄影王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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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白玉沟游玩的人越来越多。摄影宫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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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柿如意”。摄影张晋兰)
作者:郝永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