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当人们都向往大理的「风花雪月」时,
在东莞松山湖住了快10年的黄蔚玲,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有风」岁月。
清晨,穿过松湖烟雨,路过松木山水库大坝,再到华为小镇。
慢跑在刚拨开云雾的山水画卷里,黄蔚玲有种时空转换的错觉。
“常常闻到田园施肥的味道,感到特别原生态。”
这是“湖”里与生俱来的。
黄蔚玲补充道:“一面是前沿科技的快速发展,一面是农田与村庄的慢节奏。”
跑完步后,她的一天基本都在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度过。
这个孕育了中国首台、世界第四台脉冲型散裂中子源(CSNS)的地方,一如既往地庄严而神秘。
虽然研究所的日常,严谨且忙碌,
但在黄蔚玲心中,松山湖不只是东莞乃至大湾区的科研高地,更是一个由很多小花园组成的大花园。
在这座“花园”里,有许多像她一样的年轻科学家们,一头扎了进去。
△黄蔚玲看窗外风景
一代年轻人,爱上大湾区的理由有N种。
但总有一种,为使命、为梦想、为未来而来。
就像10年前,黄蔚玲为了建中国自己的散裂中子源而来;
也如同4年前,毅然决然回到广州的青年科学家廖矿标一样,
身处异国他乡时,一句“你是广州人,回来吧”的邀约背后,
是科研梦找到了更肥沃的土壤。
2008年,作为某次国际会议的学术秘书,黄蔚玲第一次从北京到东莞出差。
“一大片偏僻冷清的坡岭上,种满了连绵起伏的荔枝树,林子边零星点缀着几户小小的人家。”
那时的松山湖,还是「荔枝林」的模样。
十年后,这里汇聚一众人才,打造着东莞的科创沃土。
松山湖材料实验室,在这里;
嫦娥5号带回的月壤,在这里被研究;
自CSNS开放以来,完成了800多项实验课题,全球注册用户4000多名;
华为也向世界宣告,鸿蒙系统研究成功;
十年弹指一挥间,翻天覆地是松山湖的奇迹。
黄蔚玲也经历着这里的日新月异。
2006年,从清华博士研究生毕业的她,就加入了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组建的CSNS预研团队。
后来,作为高级研究学者,多次前往英国散裂中子源学习和交流,就此埋下了一颗种子。
“大概,这就是使命吧”。
在国外时,她被国际上最先进的中子散射技术所震撼和鼓舞,所以对于建中国自己的散裂中子源,这个北方姑娘义无反顾。
于是,2014年。
春节刚过,黄蔚玲便拖着行李箱,一路向南,来到离家乡2000公里外的东莞。
当时的交通还远没有现在这么方便,同事专门到车站去接她。
只记得,一路上人很少,很安静,万科广场的大楼还没建起来。
一切仿佛都要从头开始。
黄蔚玲回忆道:“刚到东莞,会想家,也想家人。当时手里捧着那本《渐行渐远老北京》,每读到一个北京的风土人情时,多少有些不舍。”
可在这座温暖的南方城市里,
当深埋地下18米、总长600米的加速器隧道迎来关键时刻,此行的陌生与不安,又被内心的炙热与强烈的使命感驱散了。
后来,她和东莞三百多名同事一起,终于完成了加速器和中子谱仪各个子系统的调试。
现在的黄蔚玲,带着更年轻的一代穿梭在实验室。
纵然在她眼中,学生总是让她像个老母亲一样,要时刻操心着。
可实验室外,她又处处彰显着北方姑娘的豪爽与可爱。
练习书法、耳机发烧友、开个人公众号,从童话故事讲到了中华上下五千年。
还曾当过汉语老师的她,常给单位里的外籍同事讲二十四节气和中秋习俗。
生活与梦想都和松山湖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成就了黄蔚玲心中理想的“花园”。
曾经的荔枝林变身成为大科学装置集群,还有香港城市大学这样的知识摇篮,吸引着更年轻一代。
在整个大湾区,远远不止松山湖。
对于90后廖矿标来说,广州实验室是他心中的科创福地。
这个从河源连平走出来的“小镇青年”,
26岁提前拿到博士学位,27岁在美国生物制药公司担任资深科学家,可谓一路顶着高光前行。
4年前,当很多人为他放弃美国的高薪工作回到广州而感到不解时,
他只觉得,这座陪伴着他度过整个大学时光的城市,包容、温暖且踏实。
是梦启航的地方,也是成就梦想的地方。
2019年,廖矿标带着家人回到广州,加入了生物岛实验室,致力于化学与化学生物领域的基础研究。
△工作中的廖矿标
当时的生物岛实验室,还是一个全新的科研机构。
某种程度上,廖矿标也面临着和黄蔚玲初到东莞时一样的心境。
一切从零开始的同时,一切又充满了可能。
不到三年,廖矿标在实验室,就自主设计并成功建立了国内第一家完整的高通量化学合成平台,成功实现了化学合成的自动化、标准化、批量化以及微量化。
这填补了我国在相关技术领域的空白。
2020年,该平台更是被用于了疫情攻关工作当中。
现在,在广州实验室有自己的科研团队的廖矿标,每天依旧忙得停不下来。
“人越来越多,想法和创意也越来越多”,学化学出身的廖矿标,总琢磨着如何打破学科之间的壁垒,让其互为助力,结合在一起。
△廖矿标和同事们
好比化学和生物医药,又或是化学与自动化。简单来说,学科之间的强强联合,让科创的未来,没有边界。
永远值得探索,值得发现,值得去践行。
她清楚地记得,2017年8月28日。
当中国散裂中子源成功射出了第一束中子,那时还远在美国参加一个国际大会的黄蔚玲热泪盈眶。
“最后打靶的束流功率,就是我当时负责的一个探测器给到的”,言语中的骄傲与自豪,今天依旧感染着我们。
△中国散裂中子源
去年3月,中山大学“天琴一号”卫星获得全球重力场数据,
让我国成为世界上第三个有能力自主探测这一项数据的国家,突破了该项技术此前一直为美国和德国所垄断的局面。
前不久,香港科技大学成功研发了一款新型氢燃料电池,
这一成果意味着刷新了同类电池发电耐久性的世界纪录。
走进季华实验室智能机器人工程研究中心,
“90后”海归博士魏晟带头开发了FCT自编程协作机器人检测工作站,并成功在佛山一众龙头企业投入了使用。
在数据上更加直观,
自2017年以来,在科技部发布的“中国十大科学进展”中,广东就有7项成果入选。
广东国家级高新区从2012年的9家增至14家,到2021年,高新技术企业已有6万家,连续六年总量位于全国第一。
如今,更多“国字号”创新平台正在大湾区蓬勃发展。
许多像黄蔚玲和廖矿标一样的科研青年带着更年轻的一代,投入新的项目当中。
散裂中子源的二期建设,在前不久获得国家发展改革委批复。
未来将联动惠州,与强流重离子加速器、江门中微子实验站等一批在建的大科学装置建设,共同构成重大科技基础设施集群。
以及,粤港澳大湾区国家技术创新中心,正式落户广州黄埔;
深圳鹏城实验室,建成了以“鹏城云脑”为代表的若干重大科技基础设施与平台;
还有10家省实验室、30家国家重点实验室、460家省重点实验室、20家粤港澳联合实验室、4家“一带一路”联合实验室等。
△地下700米,江门中微子实验大厅内的中微子探测器。图源 | 中科院高能所
△香港维多利亚港
日新月异,寻找理想之地,是一代又一代青年的共同诉求。
什么是理想之地?
简单说来,可以理解为,理想在哪里,它就在哪里。
△深圳湾
就像在深圳和香港之间,就有一个这样的“理想舒适圈”。
它位于深圳湾生态圈,这里山清水秀、鸥鹭齐飞,是东半球国际候鸟的重要迁徙通道。
河套深港科技创新合作区,就在这片美丽的海湾里。
整个合作区,由深圳河南侧0.87平方公里的香港园区和深圳河北侧3.02平方公里的深圳园区组成。
双城梦幻联动,让这里成为年轻人向往的一片星辰大海。
河套合作区内,16个专业化科创园区、60万平方米科研空间陆续投入使用。“量子谷”、“湾区芯谷”、能源科技、大数据及人工智能、生物医药等实现集群发展。
还有香港大学、香港科技大学、香港中文大学等共5所高校,10个优质科研项目落地。
也难怪,青山绿水间,
既有看水鸟齐飞的浪漫情致,也有走在时代科研前端的盎然朝气。
2020年,经钟南山院士授权,团中央在中国青年科技工作者协会设立“钟南山青年科技创新奖”,在中国青年创业就业基金会设立“钟南山青年科技创新奖基金”,并决定将颁奖活动永久落户广东,由团广东省委和广东省青联承办。
这也激励着无数青年不断向科学技术广度和深度进军。
在广东,更多的“科学种子”正在播种、生根发芽:
为落实广东省委“百县千镇万村高质量发展工程”工作部署,团省委还指导广东省青年科学家协会开展“青年科学家进校园”系列活动,科普讲座和捐赠的书籍先后走进各乡镇校园;
以及科普游园会活动,涉及3D打印、“碳中和”和“碳达峰”、脑科学与心理健康…一个有趣的科学世界正在城乡间延伸、相连。
△ 巍峨山科学家森林公园。 图源 | 广东发布
科创未来生长的土壤,
除了环境、资金、人才,年轻的一代,也讲究氛围二字。
广州宽松且自由的文化氛围,给了廖矿标当初回国时莫大的信心。
东莞松山湖静谧与和谐的人文自然科学氛围,给了黄蔚玲极大的安心与自在。
大湾区一个又一个理想的科创园地,吸引着无数年轻人齐聚于此,一同探索更多可能。
科技人文与山山水水,紧紧相连,和谐共生。
▲关注“广东共青团”B站、抖音、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