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代序,弦歌不辍,上海交通大学历经127载风雨砥砺,书写了一部与国家命运紧密相连、与社会进步同频共振的奋斗发展史。始于南洋公学的徐汇校区跨越三个世纪,力求新发展的闵行校区面貌日新月异……交大校园经过精心设计耕耘,韵味独具,新意常出,一草一木都有故事,一砖一瓦皆具情怀,彰显着交大“思源致远,天地交通”的历史文脉与“饮水思源,爱国荣校”的精神品格。一件件“交大风物”,于无声处,日夜陪伴着交大人的校园生活,也镌刻在一代代交大人的记忆之中。
一、气概壮山河:白毓崑烈士生平
白毓崑,字雅雨,江苏南通人。1912年1月,为响应武昌首义,积极领导滦州起义,后不幸失败而英勇赴义,成为交大校史上首位为民族解放事业而捐躯的革命英烈。
1899年,白毓崑入南洋公学师范院学习。南洋公学的学习内容和教学方法使他拓宽了视野,在学识上有了很大的进步,对于自然世界和社会历史的认识更为成熟。在南洋公学时,他对周围事物每有独到的见解,常语出不凡,文赋惊人,被誉为学友中的“江南才子”。
他常常不满清政府的腐败和帝国主义的强权,夙愿效仿陈胜、吴广、张良、韩信等英豪,干出一番救国救民的事业;他常与学友们一道“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他曾手书对联一副:“常将白眼观天下,岂肯轻心论古人”。
白毓崑毕业后,先后受聘于上海私立澄衷学校、北洋女子师范学校、北洋法政专门学堂等。1910年前后李大钊在北洋法政专门学堂读书时,白毓崑为其史地教师。他一面教学,一面积极宣传革命思想;由于他学识渊博,待人热情诚恳,深受同行和学生的爱戴。白毓崑提倡地理学救国,在学堂讲课时,每讲必在黑板上绘出中国被蚕食的地图,讲述中华民族受到列强分割的耻辱,激发了李大钊等青年学生的救国救民思想。
一次李大钊向白毓崑请教说:“白先生,我叫李大钊,先生一定看过《饮冰室文集》,望予指教。”当时青年学生中很少有人读过此书。所以白毓崑特别给予重视,经常有意安排李大钊参加一些进步活动,坚定了李大钊投身革命的信念与决心。
《李大钊传》中曾评述道:“白雅雨为革命断头流血的壮烈事迹,深深地激励他,进一步振奋了他献身革命的意志。大钊同志对这位为革命牺牲的老师非常尊敬,多年后仍一再在文章中悼念不已。”
除李大钊外,他在法政学堂的学生胡宪、凌钺、张良昆、熊飞等,女子师范的学生李德全、黄守景、汪芸、冯世俊等,后来有的和白老师一起奔走革命,出生入死,有的为反帝反封建贡献了生命,都为中国革命事业建立了功勋。
白毓崑毕业后,先后受聘于上海私立澄衷学校、北洋女子师范学校、北洋法政专门学堂等。1910年前后李大钊在北洋法政专门学堂读书时,白毓崑为其史地教师。他一面教学,一面积极宣传革命思想;由于他学识渊博,待人热情诚恳,深受同行和学生的爱戴。白毓崑提倡地理学救国,在学堂讲课时,每讲必在黑板上绘出中国被蚕食的地图,讲述中华民族受到列强分割的耻辱,激发了李大钊等青年学生的救国救民思想。
一次李大钊向白毓崑请教说:“白先生,我叫李大钊,先生一定看过《饮冰室文集》,望予指教。”当时青年学生中很少有人读过此书。所以白毓崑特别给予重视,经常有意安排李大钊参加一些进步活动,坚定了李大钊投身革命的信念与决心。
《李大钊传》中曾评述道:“白雅雨为革命断头流血的壮烈事迹,深深地激励他,进一步振奋了他献身革命的意志。大钊同志对这位为革命牺牲的老师非常尊敬,多年后仍一再在文章中悼念不已。”
除李大钊外,他在法政学堂的学生胡宪、凌钺、张良昆、熊飞等,女子师范的学生李德全、黄守景、汪芸、冯世俊等,后来有的和白老师一起奔走革命,出生入死,有的为反帝反封建贡献了生命,都为中国革命事业建立了功勋。
辛亥革命爆发后,白毓崑领导了滦州起义,成立北方革命政府,任参谋长。起义失败后被俘,就义前刽子手让他跪下,他说:“此身可裂,此膝不可屈!要杀则杀,何饶舌也!”壮士立而不屈,视死如归,惨遭砍腿、断头的酷刑,英勇牺牲。他的同班同学张相文料理后事时,从他的口袋找到一纸,上书绝命诗一首:
慷慨吞胡羯,舍南就北难。
革命当流血,成功总在天。
身同草木朽,魂随日月旋。
耿耿此心志,仰望白云间。
悠悠我心忧,苍天不见怜。
希望后起者,同志气相连。
此身虽死了,千古美名传。
凛然之气,壮烈之举,可谓是交大“夏明翰版”的《就义诗》。
李大钊在其日记中多次提到白毓崑和滦州起义,表达出对滦州起义的先烈及白老师的敬仰和怀念之情。李大钊说: “天将破晓,过雷庄,猛忆此为辛亥滦州革命军失败之地,白雅雨先生,王金铭、施从云二队官及其他诸烈士,均于此地就义焉。余推窗北望,但见丘山起伏,晓雾迷蒙,山田叠翠,状若缀锦,更无何等遗迹之可凭吊者,他日崇德纪功,应于此处建一祠宇或数铜像以表彰之。”
1912年7月,白毓崑烈士灵柩被运回家乡南通;9月,在南通狼山之阳,当地各界人士举行了白毓崑烈士墓落成仪式。今英烈墓犹存。
二、墨香凝残碑:白毓崑烈士纪念碑
1912年10月10日,当时的上海工业专门学校(交通大学时名)举行了白毓崑烈士追悼大会。会后,南洋公学同学会发起了为白毓崑筹款捐造纪念碑的活动。受南洋公学同学会之托,李叔同为纪念碑题写了两篇碑文。其一为《白烈士雅雨纪念碑赞》,其二为《滦州殉难白烈士小传》。1915年6月,南洋公学同学会主编发行的《南洋》杂志第二期,曾将这两篇碑文全文刊载。
李叔同所作的这两篇碑文在书法界颇有意义。据平湖李叔同纪念馆王维军先生考证,李叔同出家前的所书碑文传世者不多,甚是罕见。一般学界皆以为《姜母强太夫人墓志铭》(作于1918年夏其出家前夕)为现存之孤品。而《白烈士雅雨纪念碑赞》和《滦州殉难白烈士小传》两篇碑文的发现,无疑可以修正这种看法,为李叔同书法和艺术造诣的研究提供新的线索。
1913年夏,白毓崑烈士纪念碑在当时的交大校园建迄。碑外围以铁栏,碑高一丈二尺,碑身所用石料为意大利白花石。在上端白花石碑身和下端花岗石束腰之间以须弥座相连,整个纪念碑庄严肃穆,制作考究,观者肃然起敬。而李叔同所撰的魏碑体的《滦州殉难白烈士小传》和《白烈士雅雨纪念碑赞》就分别镌刻于花岗石束腰的前、后两面。
1937年11月,交大徐汇校园被日军侵占后,这尊白毓崑烈士纪念碑的碑身被毁,仅剩底部的花岗石束腰和须弥座的一部分得以幸存。这座刻有碑文的底座,经百年来风吹日晒,字迹稍显淡化,2021年已移到新校史博物馆内保护性存放与展示。
三、传承英烈志:复建烈士纪念碑
白毓崑烈士纪念碑是交大历史上的重要文物和象征性标志,也是传承红色基因的重要载体。
2022年,为纪念白毓崑烈士殉难110周年,弘扬爱国精神,赓续红色血脉,由党委宣传部(文明办)牵头调研选址,广泛征求意见,设计复建白毓崑烈士纪念碑。本次修建仅恢复纪念碑的残存部分,即束腰和底座,以缅怀先烈英勇献身之志的同时,激励当代青年铭记历史、不忘国耻、鉴往知来、发愤图强。
复建后的碑体高度为1.7米,碑体用材为与原碑相同材质的雪花白大理石。碑文小字以耐久性为考量,采用整石阳刻工艺呈现。复建后的纪念碑前有樟树庇护,后有竹林环绕,环境清雅,与叔同路淡水河畔的景观融为一体。夜晚,碑文亮起,亦表示英烈不朽,精神不灭,熠熠生辉。
其碑文作为目前唯一存世的李叔同出家前撰书合一的碑石遗物,更是集艺术价值、文物价值、教育意义于一身的碑之珍宝。借由本次纪念碑复建的契机,特联合设计学院曹永康教授团队,采用摄影建模技术复刻李叔同所撰碑文。
李叔同早期书法作品考证
对现存残碑进行摄影建模
碑赞字体/碑文小传字体复原图
在研究复原过程中,多次征求了文化部中国艺术研究院书法、篆刻艺术院研究员、上海博物馆研究员刘一闻、平湖市李叔同纪念馆原馆长王维军、上海交大档案文博管理中心副主任欧七斤等专家的意见,并得到了详实的指导与修改建议。
碑体复原效果(小传面)
灤州殉難白烈士小傳
白烈士毓崑,字雅雨,江蘇南通縣人,前南洋公學師範生,歷任母校及澄衷學校、北洋女子師範、法政諸校教師,天津地學會編輯部長。烈士於新舊學皆通牖,地學則好之尤篤,著有書行世。辛亥八月,革命軍起於武漢,江南各省雲合景從,北方則寂無以應,烈士憂之,誓首先發難,牽制清廷,殺其傾兵南下之勢。往說灤州軍,從者殆半,舉烈士為參謀長,連電清廷迫之退位。清廷大震,某日率兵撲敵,轉戰殊劇,卒以眾寡勢殊致敗,途出古冶,被執死,甚慘。時民國紀元一月七日,享年四十有四。
碑体复原效果(碑赞面)
百年来,无数交大英烈们在苦难中求索、在风雨中前进,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气概,将办学与救国紧密结合;以求真务实、前赴后继的精神风范激励民族斗志;以当仁不让、永不言败的坚定信念挽救国家危亡、探索民族富强。他们心怀正义真理,舍小我成大我,用生命彰显了交大人爱国奋斗的坚韧力量,诠释了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英雄气概。
在白烈士殉难110周年之际,复建白毓崑烈士纪念碑,以此纪念老一辈交大的革命者在中国共产党和新中国的峥嵘发展史中点燃的星星之火,铭记交大师生投身民族救亡的光辉足迹,传承英烈精神,赓续红色血脉。
值班编辑:万军
责任编辑:傅瑀何、虞汶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