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迈斯特认为,当你使用自我控制时,也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如果你过度锻炼你的自制力,你最终会耗尽意志力,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
你已经度过了漫长的一周,但幸运的是,今天是周五,而且事情也有好转的迹象。在辛苦工作了一天之后,你在回家的路上停下来为晚餐买菜。买完必需品后,你一时冲动决定再买一打饼干。你正在节食,但你安慰自己只吃一顿,最多两顿,以庆祝周末的到来。
回家后,你可以按计划享用你的庆祝饼干。两个就足够了,但尽管你尽了最大的努力,你还是继续盯着那些剩下的饼干。它们不是很配牛奶吗?再来一杯,再来一杯?在你意识到这一点之前,你已经吃光了一打饼干和几杯牛奶,你开始诅咒自己糟糕的自制力。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这是脱脂牛奶。而且,你并不孤单。一项研究让人们记录每天多次发生的事情,发现自我控制失败是日常生活中经常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吃披萨、喝啤酒还是不锻炼,我们都有自己的恶习,我们中的许多人都希望有更好的自制力。但是什么是自我控制呢?一个关于自我控制的有效的定义是,它是一种能力,从长远来看,做对你最有利的事情,比如控制你的体重,而不是现在享受的事情,比如大吃饼干。
2007年,美国心理学家罗伊·鲍迈斯特提出了最具影响力的自我控制心理学模型。他的力量模型把意志力比作肌肉。如果你开始做俯卧撑,你只会感到轻微的“烧伤”。但继续下去,小小的“烧伤”会发展成全面的“大火”,到那时你就无法继续下去了。鲍迈斯特认为,当你使用自我控制时,也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如果你过度锻炼你的自制力,你最终会耗尽意志力,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
鲍迈斯特与约翰·蒂尔尼合著的《意志力:重新发现人类最大的力量》Willpower: Rediscovering the Greatest Human Strength (2012) 一书的成功表明,力量模型与许多人产生了共鸣。作为一名研究自我控制的博士生,我能理解其中的原因。这个模型雄辩地解释了我们许多最令人烦恼的自我控制的失败。在饼干的例子中,混乱的一周,以痛苦的一天结束,削弱了你的意志力,让你无法抗拒那些饼干。此外,这也符合我们关于自我控制的常识。毕竟,每个人都知道自我控制是很难的,而且通常情况下,我们需要强大的意志力来克服诱惑。
如果力量模型是正确的,那么这对提高你的自制力意味着什么呢?用肌肉来比喻,一种可能是加强你的“自控肌肉”。研究人员通过要求人们在两周内用非惯用手刷牙来测试这一点。这样的练习相当具有挑战性,因为它们迫使你用“抑制性自我控制”来遏制根深蒂固的习惯。但是自我控制训练真的有效吗?根据2017年对许多相关研究的综述分析,自我控制训练似乎可以有效地提高“自我控制耐力”,即长时间发挥抑制性自我控制的能力。
那么,这是加强自律的解决办法吗?锻炼你的自我控制肌肉,更好地抑制自我控制?
你的努力可能会让你看起来更像西西弗斯而不是赫拉克勒斯
不幸的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可能已经注意到我是如何在“抑制性自我控制”和更广泛的“自我控制”概念之间来回切换的,但这两者并不是同义词。虽然增强你的抑制性自我控制或“意志力”听起来很有吸引力——也许你想象自己用抑制性自我控制来强迫自己不吃饼干,就像你强迫自己用相反的手刷牙一样——但不清楚在日常生活中,抑制性自我控制是否真的以这种方式起作用。
2017年的一项研究让志愿者记录了他们一周的日常诱惑体验。那些经历过更多诱惑的人不太可能实现他们的长期目标,即使他们也报告使用了更多的抑制性自我控制。这表明,使用抑制性自我控制来抵制这些诱人的饼干可能在当下对你有帮助,但从长远来看并不是这样。因此,即使你使用了抑制训练(例如,刷牙挑战)来锻炼强健的自我控制肌肉,你的努力可能会让你看起来更像西西弗斯而不是赫拉克勒斯(大力神)。
我自己的实验室和其他人的研究表明,如果你想提高自制力,你应该做的是专注于主动减少诱惑,而不是被动地压制诱惑。幸运的是,有几种方法和机会可以帮助你做到这一点。
在讨论细节之前,不妨先考虑一下美国心理学家安吉拉·达克沃斯(Angela Duckworth)和她的同事提出的一个模型——“自我控制的过程模型”。它根据自我控制策略在“诱惑产生周期”中的启动时间来组织策略。这个循环描述了我们在真正对诱惑采取行动之前必须经历的阶段——见下图。
例如,为了在一周的工作结束时狼吞虎咽地吃饼干,你首先必须经历一个情境阶段,在这个阶段,你必须让自己处于一个面对诱人的饼干的处境。从那以后,你进入了注意力阶段,你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那些饼干上。
在那之后,你会经历一个评估阶段,在这个阶段你会考虑这些饼干的味道有多好(尤其是配上一杯牛奶)。所有这些都导致了一个反应阶段,在这个阶段你崩溃了,最终吃光了所有的饼干。说白了,很多事情都出了问题,你才最终屈服于诱惑。好消息是,这意味着在你尝试使用抑制性自我控制(或日常用语中的“意志力”)而失败之前,你可以在几个情况下应用自我控制。
让我们从情景阶段开始。你不需要精通社会心理学,也能认识到情境的力量。大多数老师都会告诉你,学生坐在教室前面更容易集中注意力。考虑到这一点,你可以采用达克沃斯团队所说的“情境自我控制策略”。例如,与其坐在一盒饼干前强迫自己不吃,你可以一开始就不买——这被称为“情境选择”——或者直接把它们放在柜子里(或扔出去)——从你的视线中移开——这是“情境修改”。
先前的研究表明,这些情境策略相当有效。例如,一项研究指导高中生使用情境策略(比如把嗡嗡作响的手机和其他诱惑从视线中移开),发现与那些只被指导使用抑制性自我控制的人相比,他们在学业目标上取得了更大的进步。同样,节食研究表明,一个简单但被忽视的减肥方法是避免把那些诱人的、高热量食物放在唾手可得的地方。例如,当你去杂货店买东西的时候,尽量避免经过面包店。这样,你就不太可能遇到增强诱惑的线索(令人愉快的气味和景象),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但如果你不能使用情境策略呢?毕竟,你可能别无选择,只能穿过面包店,或者如果你扔掉饼干,可能会让你的孩子不高兴。值得庆幸的是,在注意力和评估阶段还有其他的“心理策略”,当情况无法控制时,它们可能会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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