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深圳报业集团读特客户端联手深圳零一学院打造科学家访谈系列专栏《特邀·零听》，走进不同科研领域的院士和顶尖科学家群体，关注他们带来的科技前沿最新动态，以及在发掘与培养学生创造力上的新探索。

人物小记

1990年，古生物学领域发生了一件相当“炸裂”的事，一块距今1.2亿年的鸟类化石我国辽西被发现，直接填补了白垩纪早期鸟类演化史上一个长期存在的空白。

这个巨大的发现，其实只是一场意外。当时一位25岁研究生，由于好奇而出发辽西，想要寻找长江白鲟的祖先，也就是鱼类的化石。这一场意外，改变了他的研究方向，也改变了他的人生。

这块鸟类化石的发现人

就是今天特邀·零听对话嘉宾

中国科学院院士

美国国家科学院外籍院士

发展中国家科学院院士

周忠和

《特邀·零听》本期对话周忠和院士

为您解读

《怎么问出好问题？》

 怎么问出好问题？这是个问题！

去提问，即使没有答案

记者：周忠和院士您好，今天（2023年7月24日）是首届X-Fusion全球创新者聚变大会，到现在为止，您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周忠和：首先是学生都非常有激情，学生问出了很多好的问题，这跟导师团队是有关系的。比如好几个导师团队带来了不同学科领域最前沿的问题，与学生进行互动，这就激发了学生对科学的热情，和对未知领域的探索的欲望。这种激情是做科学研究最需要的一个方面。第二个印象比较深的是今天（感受到的）学科的交叉、融合、聚变。研究或者学习不局限在一个很窄的学科，或者一个小的领域，而是通过主动地走出去、开放出去，找到学科边界之间的领域，是很重要的。往往一些最有原创性的、最有前景的领域，就是这些交叉的边界，这也往往是大家容易忽略的地方。

记者：在您看来，怎样的问题才能称为好问题？

周忠和：一个好的科学问题，它一定是有科学的内涵，有一定的基础知识，一定是新的，或者说激发人们更多的思考，由一个问题引发更多的问题，这种就是好问题的特征。

记者：零一学院在挖掘和选拔X型创新人才上，有自己的一套“零一模式”。简单来说，“零一模式”三要素就是X型问题、X型学生、X型导师。作为X型导师，您是怎么看待和评价零一模式的？

周忠和：最早听到郑泉水老师在钱班模式里面就提出了X型学生、X型老师、X型问题，我当时也觉得眼前一亮。我们零一学院的一个特点，我觉得就是以学生为主体，导师实际上能够有更好的理念来激发学生对科学问题的探索，引导他找到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然后又适合他自己的，我觉得这两个要素很重要。优秀的导师，我觉得第一要看你能不能激发学生，让学生找到真正的兴趣点。真正的兴趣点这是一个方向，包括不同领域之间的交叉口；那么第二点，你还要发现学生是不是真的擅长这方面，这样避免学生多走弯路。

记者：您之前在零一论坛上面，和大家的分享当中也反复提到，说我们要尊重好奇心，尊重这种天性。在您看来，为什么好奇心特质这么的重要呢？

周忠和：因为我知道问不出问题或者不敢问问题，无论哪一个原因，对科学研究实际上是不利的，因为科学研究需要讨论、需要质疑。如果说我们都不敢问了或者问不出问题，那说明你的思想有点僵化，所以为什么我们要做零一学院这样的探索，就是要解放或者说保护学生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保持好奇，保持激情

记者：在年轻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是什么，有时候可能是“逛花园”的那种热爱，掉到花丛中什么都觉得好玩，什么都觉得有趣。我们应该怎么样才能真正在这种“逛花园”当中找到自己真正热爱的事情，并为之坚持？

周忠和：你的兴趣随着你的知识的积累，会不断地去扩展的，有变化，但是大的方向没有变化，比如说对未知的一种好奇心。比如我就很喜欢问问题，尽管有时候也不好意思问。你要问出问题，即使没有答案，这也是一个思考的过程。

记者：如果说给今天的年轻人一个建议的话，你会给他们什么建议呢？

周忠和：还是希望他们保持这份好奇，保持激情，我觉得这个可能是最重要的。

记者手记

“保持好奇”，是我们交谈中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每当说起好奇之物，周院士的激情就会溢出。

33年前，一块意外发现的鸟类化石，点燃学术界的激情，也让他一举成名，改变了他的研究轨迹。

这些年，他的兴趣在不断扩散，远远不限于鸟类研究。按他的话说，对未知的一种好奇心，一直驱使他探索更多可能性。

（活动方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