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将至,连日来,降雪、大风、降温组团来袭。凛冽寒风中,来一盘热气腾腾、滋滋作响的驴油焖猪血灌肠,香气浓郁,厚重爽滑,是晋源当地抵御寒冷、温暖人心的不二选择,更是年食年味必备的主打,大街小巷飘溢出诱人的鲜香。
山西杂粮闻名于世,晋源人凭借智慧和灵巧,将粗粮细作做到极致。《物始纪略·荞的由来》中记载:“五谷未出现,荞子先出现。荞子当粮食,五谷从此生。”省级非遗美食晋源猪血灌肠极具地域特色,由荞面加入新鲜猪血制作而成,色如猪肝,不粘不连,韧而厚实,精而回弹,口感筋道爽滑,是当地久负盛名、众口皆宜、百吃不厌的传统风味美食。用驴油焖制,即可当作主食,亦可加入火锅和八碟八碗打底。抗饥耐饿,回味无穷。三十里得莜面,四十里的糕,二十里的荞面饿断腰。
在晋源区开化寺村入口的云乾小院里,非遗传承人曹福寿和徒弟早早地将10斤优质荞麦面、一碗新鲜猪血、盐、十三香和花椒粉一字摆开。
先将猪血、少量荞面和调料混合反复搓揉,经过三四次过筛搓匀,直至搓成淡粉色细腻的粉末,混入荞面粉中。接着,是长达1个多小时的和面过程。荞面和凉水按照1:2的比例,少量多次掺水,经过几百次的揉压、掌软、抓稀、打渣,直至掺成细腻顺滑的面糊。这考验的是厨师的功力,太稀不筋道,太稠口感发硬,以拉丝1米不断为宜。面糊灌装入碗,一次32个碗。蒸两个小时后,出笼晾凉脱碗。分外筋道的猪血灌肠历经4个小时便馏制完成了。
在古晋阳地区,馏制猪血灌肠的传统伴随农耕文化因袭演变,传承千年,早已印刻在晋源人的基因中,成为年节里最隆重最盛大的腊祭活动的一部分。逢年过节,几乎家家户户杀年猪,接上一碗猪血加到荞麦面里,馏制灌肠。四、五家人一起,选择一个大院子,在院里垒起灶台,借来大锅、大笼屉,一锅蒸三、四屉,除满足一家人的用量外,还可馈赠亲友,招待宾客。这种习俗一直传承至今。
如今,在晋源婚丧嫁娶宴席上,灌肠也占据很大比重,民间有“十碗九灌肠,一碗尽灌肠” 之说。因灌肠筋道有嚼劲,紧实又不易粘,在八碟八碗中打底,既节俭又可口。此外,“猪血灌肠驴肉焖”,更是晋源人萦绕心间、挥之不去的佳肴美馔和道不尽的舌尖乡愁。猪血灌肠切片,少许驴油滑锅,将姜末、马蹄葱爆香,随后加入灌肠和少许驴肉大火翻炒,淋上灵魂伴侣醋蒜一焖,便可出锅了。蒜醋香味浓郁,口感厚重,利滑爽口,鲜香无比,让人满口生津,顿觉食欲大振。此外,猪血灌肠还可衬火锅、配烩菜,风味俱佳。
无论是街头小炒,还是高端宴席,都少不了猪血灌肠的身影。历经时代变迁,岁月更替,晋源人对猪血灌肠的钟爱,历久弥新,仍是晋源人魂牵梦绕的老味道。
晋源猪血灌肠,谓之灌肠,是不加肠衣的。只因灌肠中含有大量烟酸和芦丁,具有降血脂、降胆固醇的功效,长期食用可润肠通便,灌肠因此得名。
曹福寿介绍:“冷碗托,热灌肠。荞面性凉,适合夏天凉吃,添加猪血后,热性大增,更适合冬日进补。猪血灌肠极富营养,有开胃宽肠,益气力,御寒风等食疗功能。”荞麦中赖氨酸含量较高,含有铁、锰、锌等微量元素。膳食纤维丰富,是一般精制大米的10倍。同时,荞麦富含亚麻酸和亚油酸,对动脉硬化、心脏病、高血压、糖尿病等疾病有一定的预防和治疗作用。因而,晋源猪血灌肠不仅是一道传统风味小吃,更是一种保健食品。
晋源猪血灌肠封印着历史的钟情。既是晋源人勤俭智慧的结晶,又反映出晋源人厚重质朴而又绵长细密的性格密码和精神底色。还等什么?这个冬天,来一盘驴油焖猪血灌肠,便胜却人间无数。
报道 | 杨润德 韩雪冰
摄影 | 崔莉霞
编辑 | 任峰
复审 | 张军军
终审 | 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