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血压,糖尿病,脑梗塞,帕金森综合症……这些均被世界医学界视为顽疾之症,在他手中逐一有了突破,而且有的成果达到了世界领先水平。他不就职于北京以及省级大医院,他的胸前也没有专家权威的光环。他是济南市甸柳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一名普通医生。他叫宋兴刚。四邻五舍都亲切地称他为老百姓身边的好医生。
励志成才
宋兴刚出生在一片贫瘠的土地,没有牧歌式的童年。他是家中的长子,上有年迈的爷爷奶奶,下有年幼的弟弟妹妹,母亲艰难的抚养着兄妹5人。上初中时没借到书费及学杂费,差一点就辍学。宋兴刚因从小体弱多病,干不了体力活,若不去读书就什么也做不了。母亲说什么也不能让孩子们辍学,于是走出本村,求亲拜友,终于借够了5元钱的书费和学杂费,这才得以继续上学。
转眼到了1976年,该初中升高中了,虽然考试成绩名列前茅,但那时无论上高中还是上大学,不看成绩,主要是推荐,可惜没有门子落选了。心急如焚的母亲为此卧床不起。宋兴刚打小对机械感兴趣,为了拯救母亲,他转念报考了德州医专。从此,他走上了漫长而曲折的求医索术之路。
1981年,宋兴刚分配到一家基层医院。走上工作岗位,发现中专学的那些东西杯水车薪。于是,他在“五大”中选择了最难啃的一类:自修大学。1年4门,连考3年,门门顺利过关。他一鼓作气地拿到了大专文凭。怀揣梦想的宋兴刚仍不作罢,又边工边读地花了三年,拿到了滨州医学院成人高考大学本科毕业证书。通过临床实践,总觉得以前学习的知识不够,除了日常工作之余,最多的时间就是学习。在每月不多的工资里,订阅医学杂志,购买书籍,外出聆听讲座,去大医院自费学习,花掉了一大半月薪。
90年代初,许多脑血管病的患者死亡率很高,生还者恢复较慢,多数落下严重的后遗症。令人惋惜的是,部分患者刚发病时为轻症,常规治疗后却逐渐加重,最终失去生活能力。作为一名医生,眼看着这一个个的患者痛苦状他心如刀割。宋兴刚暗下决心,一定要攻下这个难题,为广大脑梗塞病人解除病痛。周围的人都认为他异想天开,劝她说,北京的大医院都治不了,小医院弄这种事遙不可及!
“事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宋兴刚的话语坚决如铁。
他在报纸上偶尔得到一个消息,河北省一家医院通过颈动脉注射治疗脑梗塞。为了求到真经,宋兴刚上演了新版的“程门立雪”故事,他求医若渴的精神深深打动了对方。
学成归来,用于临床,效果出现了很大的偏差。宋兴刚不灰心,不气馁,反复调整,最终取得了显著疗效。宋兴刚的名字在社会上风声水起。那时,他才是30出头的小伙子。
攻克难关
一天,宋兴刚接到从莱州打来的电话,说一位 80多岁的老人脑梗了。考虑到路途较远,途中颠簸,怕耽误了最佳救治时效,他建议当地抢救。不料住院一天后病情加重,手脚不得动弹,全身瘫痪了。无奈,家属驱车数几个小时,抬到宋兴刚面前。宋兴刚二话不说,立刻给这位80多岁高龄且超过 4.5小时黄金时间的病人施实了脑梗塞急救与准介入技术,三天之后,病人的腿抬起来了……
又是一阵子急促的电话铃声:济南市港沟的一位42岁的病人脑干出血,生命危在旦夕。家属怕宋兴刚不接收危重病号,哀求说,我们准备给他料理后事了,求你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宋兴刚没有过份的应许,语气严谨的说:不敢保证,我们尽力!30多天后,这位患者走着回家了。
基层医院工作 40 多年来,宋兴刚已治疗各类、各种及各期病人已逾万例。除了有常见的瘫痪、失语等表现,患者还可能有许许多多的其它表现,不但有躯体症状,甚至还有精神症状,如痴呆、抑郁、焦虑、躁狂、癫痫、失眠、出汗、大小便功能障碍等等。总之,人们俗称的“画圈的”,“弹弦子的”,“挎篮子的”,这些中风病人都给予有效的治疗。
一位患有帕金森症的病人,在北京许多医院找过许多专家诊治,症状时轻时重,反复波动,因应用多种大量的抗帕金森药物,出现了兴奋、失眠、腹胀、便秘、幻觉等等副作用,自己绝望想自杀,闹得家人也不得安宁。家属慕名找到宋兴刚。经过详细询问病史,查看以往的检查资料,他认为该病人不是原发性帕金森病,而是血管性帕金森综合症。经治疗3周后,病人以往的症状大部分消失,竟手脚灵活地出门晒太阳了。
一日,善于“降妖伏魔”的宋兴刚竟对小针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多年的临床实践中,他发现部分脑卒中患者合并或遗留的头痛、头晕及颈肩腰腿痛等病症,用常规的治疗办法效果不好。因此宋兴刚又开始钻研起针刀医学技术。
从小喜欢机械的他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去北京参加针刀医学创始人朱汉章教授的培训班,后又多次参加了针刀技术提高班,并拜针刀医学泰斗庞继光教授为师。经过潜心学习及实践,针刀水平与日俱增,成为庞教授的得意门生。现在不但对一些常见病多发病疗效显著,还治疗某些疑难杂症,如卒中后肢体痉挛疼痛、足内翻、剪刀步态、颈椎病、椎管狭窄、腰椎间盘突出症、股骨头无菌坏死、膝关节骨性关节炎等,均取得了令人满意的效果。
“金汤”和“银汤”是宋兴刚治疗高血压、糖尿病的杀手锏。他认为:大部分心脑血管病都是因为血液垃圾太多和血管壁弹性下降造成的。于是“金银”二汤大显神威,高血压和糖尿病患者服用三个月至一年时间不等,有的停掉了西药,病情明显好转,还有的彻底甩掉了病魔
宋兴刚利用现有的中医理论,结合现代医学研究的成果,收集资料,日思夜想,反复琢磨,不断实践,有时为了从资料上验证自己的理论或观点,他查阅资料经常到深夜,甚至凌晨四点才休息。为了拓展思路及方法,他专程去石家庄数次,拜访河北中医学院张德英教授,虚心请教,精读著作,仔细研磨。“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几年下来他瘦了,体重掉了接近20斤。他却乐观的说,身体瘦了,无论是看病还是做小针刀手脚就更利落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辛勤的努力没有白费。宋兴刚根据他提出的这个高血压病新的病因病理理论假说来组方用药,已取得了令人欣慰的降压治疗结果。多种临床证据说明,他自拟名叫“金汤”的中药组方,具有降低外周阻力,增加脑、心、肾等重要器官的血流供应,改善组织缺血的作用,使血压出现负性调节而下降。许多高血压病患者的血压下降了,症状减轻甚至消失了,西药减量甚至停掉了,再经过一两个月的巩固治疗,中药也停掉了,而血压仍然保持在正常范围,从而结束了西方医学认为高血压病需要终生服药的历史。
一个难题解决了,宋兴刚又把研究的方向转向了另一个世界级的医学难题——糖尿病!哇,真的还是假的?难道高手真是在民间?能治好高血压病已经非常非常不错了,为什么又要治疗糖尿病呢?原来是这样,他本来也没想治疗糖尿病,因为糖尿病的治疗难度要比高血压病还高,几乎所有的专家都说糖尿病不能治愈。但在治疗一位高血压病合并糖尿病病人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该病人不但血压高好了,同时血糖高也好了,这位病人因为患有脑梗塞复诊不方便,故按照治疗高血压病的处方一吃就是3个月,当又来复查的时候,血压已经正常了,停掉了所有的西药,连治疗糖尿病的格列美脲、二甲双胍片和每天20个单位的胰岛素也停了,
2017 年,宋兴刚撰写的论文“中药‘银汤’治疗糖尿病的初步观察”就已刊登在《山东中西医结合学会实验医学专业委员会论文汇编》。经过近几年不断的理论研究和方案调整,治疗效果又有了大大提高。
为民情怀
宋兴刚有个“癖好”,每次座诊总要带上一沓钱。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其实这可是暖心钱。虽现在缴费都智能化了,可有些年迈患者不会使用支付功能,低收入和农村患者往往钱一时不凑手,这时宋兴刚的现金就派上用场了。一次,一位出租司机来看病,走的急,忘带看病的钱了。他嘴里嘟囔着准备放弃拿药,宋兴刚一嗓子喊了回来,数出几张大票递给他,说:拿上,先用着点!
还有的农村患者带的钱不富裕,宋兴刚就给他们拿上路费。
像这种事情时常出现。多年来,宋兴刚“赊”出去的钱也不少了。他笑哈哈地说:大部分都能回来………
宋兴刚常说:我认为医院第一位的是疗效,第二位的是服务,最后一位才是效益。不能本末倒置,更不能不管疗效和服务。
随着宋兴刚医术声名鹊起,天南海北的人纷至踏来。每次半天的坐诊,都是满负荷运转。病人一般为五六十人,多的时候达九十多人。午饭二三点钟吃是常态。他对待病人问这问那从不厌烦,像对待小学生似的细心解答,甚至把问题拆开来让对方充分理解。直到患者和家属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中国有句谚语:心病还要心药治。人们说:宋医生的眼睛是一台核磁共振,他不仅看透病,还能看透人“心”。他的诊台上写着这样十六个字:病由心生,虚静为保,医患配合,共同祛病。其中“心”字特意用红字突出。他用眼睛再加上摸脉,能较为准确地说出患者的“心病”。“上鱼际脉”“夫妻不和脉”“情结脉”……一张张免费的“心理处方”,连宋兴刚本人也不知道开出去了多少。
40载春秋,他治好了的病人更是数不胜数。
宋兴刚有一个小本本,他走到哪里揣到哪里。他把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物件视为“珍宝”:上记着社区张大爷,李大妈等数百人的就诊情况。
退休后的宋兴刚不断接到各地区,各单位重金聘请他再度出山,甚至不乏也有大医院来“挖”他。杏林高迈的宋兴刚能抵挡一切外来诱惑,是因为他不仅把小本本装进囗袋,更重要的是他把老百姓装到心里了!
(彭雁华简介:著名纪实文学作家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曾获 第四届全国优秀报告文学奖 第七届徐迟优秀报告文学奖 第五届泰山文艺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