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棉被,老一辈人都会想起弹棉花——一根弦、一根槌、一堆棉,弹棉花的工匠用充满力量的双手拨动着弹弓丝弦,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冒出淡淡的“尘烟”……如今,传统手工弹棉花逐渐被方便快捷的机器加工所取代。日前,记者来到寿光市双王城生态经济发展中心寇家坞六村于水涛的弹棉花工坊,随着一声声弦响、一片片花飞,一摞摞棉花胎就弹好了。据介绍,于水涛的弹棉花工坊已经营了15年,每年秋冬季,这里都会排起长队,不仅有附近村民来弹棉花,还有城区市民来这里做棉被,现场那叫一个热闹。
转行:
从机械维修师到弹棉花师傅
“在我们这里,多数村民种棉花,摘完棉花后,他们总会留下一部分在秋冬季‘弹弹’,给家里人做棉衣、缝新被。”47岁的于水涛说,从小他就经常看长辈们弹棉花,都是纯手工的传统弹棉花手艺。老人背着传统的大木弓,手上的棉花锤一下下敲打着木弓弦,在木槌的敲击下,大木弓发出“嗡嗡嗡”的声音。随着一声声弦响,片片白絮纷飞,最后慢慢地被弹成一床整整齐齐的棉胎。
“一弯棉弓弓、一个弹花锤、一块圆磨盘、一条牵纱篾,弹棉花的步骤看起来容易,实际上一环套一环,一点也不能马虎。夹棉花、取棉絮、铺棉花卷、弹棉花、拉纱篾、踩压盘这一道道工序一步也不能出错,只有耐心细致地将一整套工序完成,做出的棉被才会舒适耐用。”于水涛说。上世纪90年代,于水涛曾是寿光棉纺厂的机械维修师,工作期间,他每天都与纺织机打交道,对机器操作非常了解。1999年,于水涛结婚后回到老家种棉花。“种棉花后,每年我也会去弹棉花,当时依然采用传统方式弹,棉花多的时候就特别费时费力。”也就是在那时,于水涛有了引进一台弹棉花机器的想法。2008年,他跟妻子在村里办起了这家弹棉花工坊。
一年之中,于水涛和妻子几乎天天守着这个小作坊,但平时的活儿不多,一般只在入秋转凉后才真正忙起来。一天下来,少则弹三五条(棉胎),多则十余条,夫妻俩从早上7点能一直忙到下午6点。“弹棉花很辛苦,忙的时候一天到晚都是站着,弹的时候棉絮满屋子飞,即使是炎热的天气也不能开风扇,而且要戴着口罩。”于水涛说,2015年,他更新了弹棉花机械设备,上了压棉籽机、上料机、梳棉机、梳棉铺网机等,通过电脑来调控棉胎的尺寸、厚度等,比之前方便了很多。
发展:
从“单一”弹棉花到“多样”做棉被
“弹棉花是个季节活,秋冬两季最忙。现在生意不错,每天能弹十多床棉被。”于水涛说,2015年,他在更换机械设备的同时,也将业务进行了拓展,新增了喜被订做、棉被翻新等业务。“老辈人总有怀旧情怀,一条棉被能用十多年。现在生活好了,每隔五六年就翻新一下。重新弹过的棉絮,既松软又温暖。”他说。
“以前棉被翻新都需要人工弹棉花,目的是让棉花更加松软,适合使用。现在基本上都是机器弹,旧棉絮进入弹花机反复两次,最多半小时,出来的棉絮更加均匀、厚实。棉絮打松后还需要铺开,盖上网纱再用压床压实,让纱线与棉絮紧密结合,这样一床崭新的棉被胎就做好了。”于水涛说,机器弹棉花弹得透,更松软,速度也快。如果是人工做的话,一个人一天只能做一床;机械做的话,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就可以做一床。
于水涛告诉记者,除了在村里有弹棉花工坊,妻子在圣城街道东七村还有个门店,主要提供喜被订做、棉被翻新等服务。
“老板,帮我把这个棉花胎打一个棉被、棉褥吧!”“稍等,很快就好!”……近日,记者来到东七村的这家门店时,老熟客陈女士正拿来一条旧棉被翻新,“我们这代人从小盖棉被,已经习惯了棉花的‘味道’,所以我经常来这家店做棉被,既松软又舒服。”
于水涛说,他坚持弹棉花15年了,如今,各种腈纶被、太空被、鸭绒鹅绒被等床上用品不断推陈出新,受到年轻人的追捧,它们也逐渐取代了棉花被褥。但对于作坊的未来,他表现得很淡定,“这是市场发展的结果,我不能左右,但我会一直坚持弹棉花、坚持做棉被,并将这个手艺传承下去,为大家带来有棉花味道的冬日温暖。”
寿光市融媒体中心记者 郑小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