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是人类社会从野蛮走向文明的重要标志。中国自古就是礼仪之邦,几千年来创造了灿烂的文化,形成了高尚的道德准则、完整的礼仪规范,被世人称为“文明古国,礼仪之邦”。
葬仪中的以尊为贵(焦家墓葬复原)
在展览的第一个单元“礼出东方”展区,可见济南焦家距今4700年前后的诸多礼器,这些礼器中不单有玉的存在,还有与饮食相关的诸多陶器。
宴饮图
据《礼记·礼运》记载:“夫礼之初,始诸饮食。其燔黍捭豚,污尊而抔饮,蒉桴而土鼓,犹若可以致其敬于鬼神。”这就是说,礼最初产生于人们的饮食活动。在靠近入口的第二个展柜中,一组造型独特、做工精美的食器吸引着诸多观众的围观和拍摄,这组不同于现代饮食餐具的器皿引发了人们对遥远历史时期祖先们的原始祭祀以及饮食习惯的猜想。
酒食器组合
古人祭祀总是离不开酒的,通过酒的供奉和传递,表达了敬天、敬地、敬神、敬祖先的意愿。在《管子》一书中有“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的说法,可见,知礼节或礼节较多的民族,都是古代经济较为发达、衣食生活比较充足的民族。在食器旁的另一个展柜里有着各式各样的彩绘陶壶、陶杯,每一件器皿均有着不小的容量,不管是用来盛酒还是装水,都可见礼节在距今4700年前,便已有了初始规模。
“距今5000年前后的海岱地区,社会急剧分化,在吸收了辽西、江淮地区部分传统后,萌发了以用玉为代表的复杂葬仪,并作为标识等级身份的社会习俗,促使中国早期礼制率先在此成形。”在博物馆解说员的讲述中,人们了解到玉的礼仪文化最初始的模样。第一单元里陈列的简单的玉佩饰让人们始终相信,纵使历遍沧桑,阅尽风雨,那些质朴纯粹的需求与智慧依旧在美丽的日子里沉浮、进化,一直走到如今,走到人们眼前。
玉器组合
龟甲响器
在第二单元“礼成中原”部分,时光的距离似乎又缩短了一些,自芮城清凉寺墓地出土的那些距今4300-3800年的文物渐渐拼凑出了稍具规模的玉器文化。从简朴的玉质原料到双孔钺、三孔刀等制玉的工具,以及各式各样的成品玉璧,都让人不得不感叹古人的智慧。
“道德、诚信,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怎么来表达呢?这就需要一种礼仪感,将玉器的玉文化提炼出来,把它具象化,变成礼。这个道德理性在国家制度中称为礼制。”据博物馆讲解员介绍,距今4300-3800年的晋南先民,以盐铜资源之利和四方辐辏的地理优势,广接天下,博采众长,较早吸纳了东方礼仪,并进一步趋向规模化和制度化,延伸出以玉器为代表的礼器群,促成了礼制成熟,成为维系早期复杂化社会秩序的重要机制。
礼玉图
玉以其特有的质地、色彩和光泽,经由人们的细心琢磨而成“器”,成为古代礼仪中的重要配饰。在讲解员滔滔不绝的介绍下,人们静静站在一组臂钏的橱窗前,切身感受和消化着同一份动容:在中华悠久而古老的文明史中,玉文化实为璀璨。
宴饮图成组的臂钏(芮城清凉寺 M54)
《周礼》中规定了不同的玉有不同的地位,使玉器成为等级差的一个标志,在祭祀上的用玉礼仪也有着成型的规定: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壁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
玉琮(襄汾陶寺)
第三单元“礼袭华夏”中所展示的器具大多出自于襄汾陶寺遗址,器皿的种类也变得更为丰富,方形圆孔的琮、V形槽玉器、厨刀、彩绘陶盘、陶鬶……据讲解员介绍,经过“礼尚往来”的交流,借助黄河“几”字形走廊,中原玉礼进一步向西辐射,从地理空间上串联起华东和华西两大玉文化板块,加强了东西文化的交流和融合,奠定了王朝礼制的基石,促进了以中原为中心历史趋势的形成。
龙盘(襄汾陶寺)
在观看展览的过程中,人们从一件件器皿中感受到了传统文化的价值,从中汲取着先人的智慧,对中华礼仪文化有了更加深入的认识。当然,也不乏一些不一样的探讨和争论,因为时代的久远,很多东西我们只能充分发挥彼此的想象,这也提醒着我们,追溯古今需要通过不断的学习与实践,要提升自我修养,弘扬传统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