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目新闻记者 余皓
“有了你们的帮助,这个春节我们都可以过个好年了……”1月18日,春节来临前夕,河南省信阳市光山县的老李等人向湖北中和信律师事务所雷刚律师团队及龙卫泽、赵志律师赠送了两面锦旗,“百姓的好律师,群众的贴心人”“认真敬业,弱者卫士”,感谢雷刚律师团队及龙卫泽、赵志律师在其讨薪之路提供的公益援助。
百余农民工来汉紧急施工
2018年10月10日,本在河南老家的老李,突然接到自称某大型建筑企业项目经理的电话,对方声称公司承接了武汉一大型项目,急需老李带领农民工前去帮忙施工,人越多越好,以免耽误工程进度。
老李在多方确认该信息真实性后,把消息告知了乡邻们。在大家踊跃报名、确定名单后,老李就带领百余名乡亲。带着简陋的行李从河南赶赴武汉项目地点进行施工。这批农民工兄弟起早贪黑,每天早上五六点起床,经常干到凌晨一两点才休息,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不分昼夜地在项目上施工,工程保质保量,付出了无比艰辛的劳动与汗水。
2018年12月的武汉已进入寒冬,工程尚未完工,但这些朴素的农民工依然起早摸黑地工作,因为大家都希望尽快完工,拿到报酬,回家过年,与家人团聚。在百余农民工齐心协力、不舍昼夜的劳动下,工程按时完成并交付公司验收成功。
老李等人将工程交付后,公司验收合格并审核了老李等人的相关劳务费。双方对该工程下的其中一个项目相关费用进行了第一次核定结算:百余名农民工劳务费近60万元,另一小项目核算后确定劳务费近6万元。之后相关公司又要求再次核定结算,采取恶意拖延、变相克扣等方式拒不支付劳务费。处于弱势地位的老李等人因急切需要劳务费维系生活,被迫又在打折了的结算单上签字。
向本报公益律师求助获援助
2020年底距工程交付近二年,且农历年关已近,大量农民工要回家过年与家人团聚,但劳务费却遥遥无期,农民工向领班老李讨要工钱,甚至出现不理智行为。作为联系老乡务工的老李无奈只能挑起大梁,在多次单独催要无果的情况下,不得不与其他十多名农民工工友,前往工地索讨工钱,期间险起冲突。在警察到场并指出公司拒付农民工工资是违法行为后,该公司同意暂付15万元,先打发农民工回家过年,剩余款项年后再结才得以平息。但年后剩余劳务费,老李等人依然未拿到。同时,该公司再次迫使老李进行不公正核算劳务费以及强迫在其事先拟定的多份承诺书上签字。为了能早日拿到农民工兄弟的血汗钱,老李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妥协。
但遗憾的是,老李的妥协并未换来剩余劳务费的支付。
2021年初,老李偶然间在极目新闻上看到楚天都市报楚天公益律师团成员雷刚律师率团队为弱者提供公益援助的报道,他经多次拨打电话,联系上了雷刚律师,希望能够为他们提供帮助。此后,老李等农民工来到雷刚律师所在的湖北中和信律师事务所。公益律师雷刚了解案情后,安排团队成员龙卫泽、赵志两名律师接待老李等人。看着老李闪烁泪光地陈述施工的心酸以及从破旧的包里,拿出为数不多且七皱八褶的证据时,公益律师们拍案而起:一定要为这些遭遇不公正对待的农民工们讨回公道!
公益律师龙卫泽、赵志在与老李核对事实、熟悉案情后,多次前往施工项目地点考察,收集、整理证据,准备诉讼材料,帮助老李等农民朋友维权。在整理证据材料时,两名公益律师看到公司对老李等百余农民工同时间段、同一工程的劳务费多次进行“减法式”结算,还逼迫老李等人在相关材料上签字。其中一张被迫签字的承诺书上面备注“在被逼的情况下签字”(仅有小学文化的老李将“逼”写成了“必”)格外触目惊心,字里行间不无显示该建筑企业利用强势地位变相克扣农民工劳务费以及老李等农民工们的无奈和心酸。
公益律师们通过梳理案件情况、调查、收集、整合证据、制作时间轴等方式,还原了老李等百余农民工被拖欠劳务费的事实。经提起诉讼,一审、二审,公益律师最终帮这群农民工讨回40余万元。
公益律师不遗余力为农民工“多”拿回1万元血汗钱
在整理另一个小项目的证据时,公益律师龙卫泽、赵志发现双方已核定结算的一笔4.8万元劳务费有问题。老李称,该笔劳务费被对方恣意克扣,他无奈同意的。两名公益律师多方收集证据、辗转反侧、夜里挑灯研究材料后,终于在该公司涉及的其他案件中找到一份能证明工程量的清单,该证据也能证明公司对老李等人该笔劳务费进行过确认,数额应为5.8万元。比老李手上拿的结算单多1万元。
案件进入司法程序后,经过多次调解均未实现诉求,进而转入诉讼程序。此后,经过江岸区人民法院、武汉中级人民法院两级法院开庭审判,法官对老李等人的遭遇深表同情。此案历时一年有余,两级法院,三次诉讼,老李等人的诉求得到法官的支持,法院判决该公司需支付老李等人5.8万元。2022年9月,老李等人的5.8万元劳务费终于全部拿到。拿回的两项欠薪合计50余万元。该维权事件圆满结束。
“连续几年的春节我们都在讨薪。今年的春节马上要来了,正是你们的无私援助和鼎力支持,今年我们才能度过一个好年,真是太感谢了……”1月18日,在春节来临前夕,老李等人怀揣感激之情,赠予锦旗,感谢湖北中和信律师事务所雷刚律师团队及龙卫泽、赵志律师在其讨薪之路提供的公益援助,帮其摆脱困境,早日拿到了这笔迟迟未付的劳务费。
1月18日,公益律师雷刚接受极目新闻记者采访时称,团队一直积极践行“日行公益事业,济困救弱”的价值观,农民工朋友作为国家建设不可或缺的力量,靠辛苦的体力劳动换取生活所需,我们更应该为其排忧解难,为其在必要的时候提供帮扶、救济。同时,以此案为例,让农民朋友相信法律;让公众信仰法治,让法治逐渐成为一种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