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丰、花繁、山秀、人美，位于大兴安岭南麓的内蒙古自治区通辽市扎鲁特旗，拥有科尔沁草原仅存的相对集中连片的原始草原。这里是蒙古族说唱艺术乌力格尔和好来宝的发祥地，还有着扎鲁特刺绣、扎鲁特版画、祭敖包等非遗资源。独特的自然与人文禀赋积淀出良好的发展基础，扎鲁特旗将地域资源优势转化为利民富民优势，一直在探索文旅农融合新路径。
景美韵浓 深植生活
7月至8月，扎鲁特旗迎来一年中最好的时节。在这片1.75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森林、草原、河流、湿地纵横交错，造就了连绵起伏的山地草原景观，也孕育了扎鲁特旗人豁达、奔放、开朗的品格。
▲ 扎鲁特刺绣自治区级代表性传承人刘英讲解刺绣技艺
“细看我们的刺绣，你会读懂草原儿女的日常与性情。”面对远方的客人，扎鲁特刺绣自治区级代表性传承人刘英介绍：“我们的刺绣与生活息息相关，它会出现在蒙古包、摔跤服、马鞍、骑士靴等生活用品上，所绣的每朵花都有各自的美好寓意，比如杏花是扎鲁特旗旗花，象征幸福与热情。”
乌力格尔唱起来、马头琴声荡漾开来的时候，是扎鲁特旗人民的农牧闲时或是走“敖特尔”（即“走场”或“转场”）间隙。跟随乌力格尔这一国家级非遗项目，欣赏蒙古族特有的说唱艺术，观众的情绪时高时沉，沉浸其中。
▲ 非遗传承人正在制作版画
粗粝而不失飘逸，浓郁又散发清新，扎鲁特版画以其特有的“留黑”手法形成独特风格，是表现草原儿女逐牧四方的重要艺术形式，被列入内蒙古自治区级非遗代表性名录。2017年，扎鲁特旗版画院正式成立，立足非遗保护传承，吸纳了一批老艺人，培育了一批非遗传承人。“80后”李欣就是其中的年轻画师。家在兴安盟的他跨越数百里而来，跟随老艺人学习，到现在已有近7年了。“在这里，我既能专心学作画，也有相对稳定的收入。不过，很多有艺术专长的人觉得文化传承是道窄门，有些望而却步。”李欣坦言，期盼更多力量参与进来，让深植于生活的非遗勾勒出新的愿景。
全要素融合 拓宽发展路
在扎鲁特旗，有特色、有人气的非遗项目还有很多。它们是百姓视如珍宝的精神财富，也是当地推进高质量发展的文化根脉。
为保障人才发展、构建良好的文化生态，扎鲁特旗一方面紧抓非遗系统性保护工作，建设专门的刺绣馆、民俗馆、乌力格尔展厅，夯实文化传承阵地；另一方面加大非遗活态展示力度，仅乌力格尔艺术团每年开展进嘎查、进校园、进企业、进景区等活动就不少于40场次，吸引了大批“粉丝”。
“近年来，我们积极策划举办乌力格尔艺术节、草原那达慕等文旅活动，让更多人来草原放松身心，发现扎鲁特旗文化之美。”扎鲁特旗委书记邵彦军介绍，近年来，扎鲁特旗不断提升文化赋能水平，推动文化元素与吃、住、行、游、购、娱旅游全产业链相融合，以百万亩草原、罕山、塞外神泉为景观基点，打造3条精品旅游环线，辐射带动周边景区景点基础设施进一步完善，并将乌力格尔、好来宝、扎鲁特刺绣和版画等非遗嵌入其中，增加非遗传承渠道，带动非遗产业发展。
▲ 非遗传承人正在制作科尔沁皮雕画
今年7月底，扎鲁特旗非遗馆开放，九大板块展示了扎鲁特旗众多的非遗项目和非遗文创。“我们以非遗项目为创作灵感，打造了‘那慕汗’文创品牌，开发特色手工艺制品等百余种产品。目前，扎鲁特旗非遗馆已在微店、抖音等平台投放了‘那慕汗’刺绣摆件、特色版画、牛肉干、奶豆腐等30余种产品。”邵彦军介绍，互联网是扎鲁特旗推进非遗传播的重要手段，对于拉动文旅消费作用渐显。
“开馆那天，产品就销售得差不多了。还有许多外地游客下单订购我们的其他产品。”带着扎鲁特果条(果子)和扎鲁特奶制品等非遗美食来到非遗馆参展的黎珂告诉记者，开馆当日的销售额近万元，其中，网络订单占比超70%，单笔收入从60元到上千元不等。半个多月后，还有多位客人在线上回购。“现在，我们的产品有50多种，其中10多种是跟外地老客户‘碰’出来的。今后，我会多讲讲草原的故事，与他们共同开发出更多新品。”黎珂说。
搭建合作平台 引入专业人才
日前，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协会非遗数字专业委员会（简称“非遗数字专委会”）参与承办的第二届非遗数字论坛落地扎鲁特旗，发挥智力优势，汇聚业界专家为当地发展把脉。
眼下，扎鲁特旗县乡一级普遍将发展集种植、体验、观光、休闲等于一体的综合体作为目标之一，努力开发集聚型融合产品。北京大学信息技术高等研究院文化数字资产研究室主任邓丽丽认为，特色资源提炼是文旅农融合的基础，让当地群众充分发挥能动性并成为获益主体则是根本目的。“重点是本地融合体系的建设要因地制宜。如果估算农特产品很难实现大批量供货，就不适宜一般性的推广模式，但可搭建或利用现有平台，广泛连通资源，合作探索更加精准有效的数字营销模式。在这个过程中，包括非遗数字专委会在内的专业组织以及社会力量能发挥更大作用，给予当地更多支持。”邓丽丽认为，现阶段，扎鲁特旗还应重点提升文旅配套服务质量，夯实产业底盘。以培育特色民宿为例，邓丽丽建议，应重点引入专业力量，开发、运营文旅场景，让游客享受更佳的住宿体验，逐渐树立与优质文旅资源相匹配的服务品牌。
从数字文化融入数字经济的角度，中央财经大学文化经济研究院院长魏鹏举提出，数字化可以是文旅消费的手段和助推器，也可以是文旅内容的支撑和转化器，能够实现文化资源的跨时空、跨地域传播和价值衍生。“在人才引进方面，可重点考虑发展数字游牧业态，满足年轻人对自然环境好、生活成本低的生活方式的追求，让越来越多年轻人愿意成为这里的‘云居民’，为区域发展贡献力量。”魏鹏举说。
(王彬 摄）
2023年9月7日《中国文化报》
第2版刊发特别报道
《扎鲁特旗探索文旅农融合新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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