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香港回归标志

1985版人民币硬币

全国五一劳动奖章

道路交通标志标识

四大银行标志

……

他的设计

涵盖标志、招贴、徽章等领域

具有“中国风格、民族情感、时代审美”

他的课堂

引古论今，激情澎湃

让学生们深深折服

他就是被称为“中国平面设计界泰斗”的

艺术设计教育家、设计家

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

陈汉民

他是中国现代艺术设计教育的

重要开拓者、引领者

中国现代设计史的见证人与参与者之一

曾获中国包装事业杰出成就奖

中国平面设计事业终身成就奖

让我们一起走近

“从清华美院走出的大国艺匠”

系列报道

回顾艺术大师们

创造文化瑰宝、打造中国气派的动人历程

在陈汉民先生离世一周年之际，2024年4月2日，他的设计作品在深圳市关山月美术馆重现。300余件作品与文献展现了陈汉民91年人生。《向设计致敬——陈汉民设计文献展》，由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何洁教授担任学术顾问，郭秋惠副教授担任特邀策展人，展览结合了档案、手稿、模型、实物以及相关研究成果，以年表、经典标志设计和陈汉民设计思想摘录等多种形式展出，力求在跨世纪设计史的框架中，全面呈现陈汉民在艺术设计及教育方面的成就与贡献。

以“我”为主，走中国自己的路

陈汉民，1931年生于上海，1957年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今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装潢设计系研究生毕业，留校任教至退休。

1950年代入行的陈汉民，面临着从计划经济体制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历史性转变。计划经济时代，商品竞争弱，设计发展也较为缓慢。那个时候的商品包装喜欢用麦穗、齿轮、拖拉机等元素。

陈汉民觉得，除了这些，还可以挖掘群众更多喜好，培养消费者更加多元的审美情趣。

改革开放后，商品出口面对世界市场，中国的设计发展有了良好空间。包装更改救活濒临破产厂家的例子，陈汉民见了不少。他尖锐地提出，有些产品“货卖一张皮”，包装不是“皇帝的新衣”，不能成为欺骗消费者的“外衣”，包装要从设计格调上提升品位，而非一味依赖“披金戴银”的工艺材料。他的思想在现在看来也不落窠臼。

陈汉民曾前往法国、德国、瑞士等国家考察。他知道，时尚永远要“回头看、朝前迈、快一步”。对于“设计与国际接轨”的流行提法，他曾多次提出自己的主张：“设计在文化方面，要以‘我’为主，走中国自己的路。”

土陶时期的绳包装，用苇叶做粽子，用荷叶包肉，用葫芦来装药，用稻草捆扎瓷器......中国民间流传千年的包装观念是他推崇的理念。“头戴红顶瓜皮帽，身穿时尚T恤衫”的设计，将汉语拼音模仿英文效果的包装装潢，在他看来滑稽可笑。

“我们是炎黄子孙，要堂堂正正地做中国人，除特定中性产品无中文外，各种各类商品包装装潢均应以中文为主，维护中国人的尊严和文化。”

“重视自己的文化。”这是从首任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副院长庞熏琹那里传下来的思想。陈汉民从中探索自己的设计方针，总结为“中国风格、民族情感、时代审美”。

“97”香港回归标志

1997年法国戛纳国际广告节，多国参展。中国送去200件左右作品，无一获奖。有人说，没得奖的原因是中国没学好外国的东西。陈汉民却说，是设计者没学好中国自己的东西，“走民族化的道路，有助于设计者早日摆脱模仿，走向独立。”

也是这一年，陈汉民设计出了香港回归祖国的标志——“97”两字，即“盼97想97念97祝97”。红色的“9”代表着国家，香港的紫荆花糅在“9”里面，绿色的“7”加进具有前进感的线条，寓意香港保持生机，繁荣稳定。

他认为，一个成功的标志，无非就是易解、新颖、美感、适用。用通俗的语言来讲，就是“好懂、好记、好看、好用”八字原则。

设计界的“老爷子”

“教师是我的职业，教学是我的最爱。”陈汉民在一篇文章中写道。他在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前身）教学工作了40余年，占据了他人生中将近一半的时间。

陈汉民上课从未迟到，他的时间观念在学院成为美谈。

作为一名教师，他主张教学相长：“我常常为学生们的某些作品在构思上的成功而高兴，也深深为能从学生新的、巧妙的、具有创造性的设计思想火花中获得启迪而欣喜不已。”

学生侯生泉回忆，自己在考学时，报名书籍装帧专业，但选择了十分喜欢的商业美术专业的考题来创作。这种“答非所问”的方式，完全不符合考试要求，但还是被陈汉民提议破格录取——陈汉民看中了这个学生的潜力。

陈汉民主张，做设计、做事、做人都要平易近人。“高高在上、低膝媚俗都是包装设计的大忌。不能与消费者沟通，缺乏人情味，何谈包装设计的促销作用？”

陈汉民限色写生绘画作品

在设计界，背地里大家称他为“老爷子”，这是人们对他的尊崇，也表达了一种亲近感。

从事艺术设计，功夫要在设计外。

陈汉民常把生活中的事情联系起来，上升到一个哲理的高度来思考。这种思考方式，也让他热爱观察生活，学会联想——家里收藏着几百个不同样式的可乐罐，他说这是教材；他对京剧、评剧、哑语都有研究，从无声的肢体语言中寻找到典型表现方法。

《读者》刊物标志设计

1995年，《读者》杂志向全国征集刊徽，杂志社对收到的两万多张设计稿都不满意，后来找到了陈汉民，结果一稿通过。

他选取的是小蜜蜂的形象，“小蜜蜂，采蜜忙，飞到西，飞到东。”陈汉民认为，小蜜蜂辛勤劳作的形象与《读者》杂志以文摘为主的办刊方针吻合。“我对小蜜蜂知识的了解，在我头脑里储存了50多年备而不用，一旦需要拿出来就是，这叫长期积累，偶尔得之。”

陈汉民对待设计，严谨而又恭敬。原中央工艺美术学院装潢美术专业学生东方月记得，陈汉民要求学生们画黑白制版稿时要洗净双手，穿整洁干净的衣服，保持桌面和绘画工具的整齐，并使用规范的工具。

他的教学精确到教学生怎样调色，怎样将颜料掺水调出适当的浓淡比例。

他认为电脑带来了设计风格上的千篇一律，抹不去的电脑痕迹，体现不出个人设计风格，“艺术需要感觉，需要手头功夫”。

退休后，陈汉民经常举办学术讲座。他总是勉励后辈，不要被浮躁的功利主义情绪所左右，设计者不要迷茫，要有自己的标准。

他说：“我作为一个设计上的过来人，并没有高深的理论，只是根据客观规律来设定自己的标准，做一个‘匠人’的事情。”

2022年12月，陈汉民先生辞世。斯人已去，桃李天下。但刻在设计史上的标志和思想，还在影响着后来者。

图文｜美术学院

视觉设计｜汪茗

排版｜杨天舒

编辑｜彭稳平

责编｜苑洁

审核｜许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