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漫谈
——写在第28个“世界读书日”到来之际
我从20世纪50年代上小学起,就非常热爱读书。但在那时,除了简单的学习课本外,很少有课外书可读。当地供销社的文具社偶尔也有少年读物,但很难买到可以阅读的书,更谈不上经典名著了。记得在小学四年级时,我从一位老学究那里借到了一本竖版繁体字的《七侠五义》,每天晚饭后,我就在油灯下看起来。因家庭人口多,我随祖母和二伯一起住,祖母和二伯虽不识字,但很爱听书,有时也给我讲一些故事,如“杨家将”“八仙过海”。祖母和二伯见我能看“老书”了,非常高兴,就让我念给他们听。后来,我又借到《岳飞传》等古典书,每借一本书,就如获至“宝”,总想一气读完。我的同桌辛本成也同我一样喜爱读书,每当我看完一本,他就到我家拿去看。就这样,我们二人无论谁借到书,就互相交流着看。那时虽然读的书还不多,但每读一本书,都在脑海里打下深深的烙印。从那时起,我就养成了读书学习的习惯。
入伍前,我曾在村里担任团支部干部,听说县文化部门要在每个区选择一两个条件好的大队建立图书室,经过努力争取,在我们大队率先建起了图书室,县里先后两次配发图书200余册,这些书有毛主席著作、马列著作等政治类书籍,还有《雷锋日记》《艳阳天》《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以及农业科学技术等图书。一下子有了这么多书,我和青年们喜出望外,争相借阅,恨不能一下子读完。图书室的建立,极大地丰富了农村的文化和精神生活。后来区里让我参加“农业‘三五’规划”队,并到县里参加培训学习。这是我第一次进县城,学习间隙,我到书店买了三四本书,有刚出版的毛主席著作单行本和《欧阳海之歌》《民间故事》等。此后,我又两次进县城,每次也少不了逛书店。至入伍前,我已有几十本书可读,这对农村人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文化享受了。
当兵后,我仍然保持读书学习的习惯,那时部队的政治学习主要是学习毛主席著作,有时也写读书笔记。此外,部队机关还订有五六种报纸,有《解放军报》《空军报》《战友报》《活页文选》等,我除政治学习外,每天都坚持读报,每当看到有写的好的励志文章,我就把它剪下来,贴在专门的剪报本上。那时因一些特殊原因,书的出版种类仍然很少,因部队驻地较偏僻,没有书店,很难买到可读的书。但只要有出差到城市的机会,我总是在不误工作的同时去逛逛书店,买上几本中意的书,如《毛主席诗词》《陈毅诗词》《革命烈士诗抄》等等。一次,我听战友说由美国著名记者斯诺著的《红星照耀中国》已出版,这本书很好,但在书店里难以买到,我就委托在师政治部工作、同年入伍的山东老乡黄业瑞帮助购买,这本书我看了好多遍,至今还收藏着。我也很爱诗词,但那时《唐诗》《宋词》在书店里还买不到,一次我去张家口,与空军飞行部队的一位吴姓战友(原籍沂水)同住一室,他也是一位文学爱好者,晚间聊天时便不约而同的谈论起诗,他说我的笔记本上抄了一些诗,拿给你看看。当我看到这些诗喜出望外,反复看了几遍后就工整地抄到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20世纪70年代末,我从部队转业时,除了简单的行装外,就是装的满满的一箱子书。
汉代刘向在《说苑·建本》中曾记有一段师邝(先秦著名音乐大师,春秋时期晋国晋悼公、平公时大臣,太宰,教育家、思想家)的话:“少而好学,如日出之阳;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学,如炳烛之明。”其大意是,少年时好学,如同初升的太阳一样光明鲜亮;壮年时好学,如同中午的太阳一样炽热似火;老年时好学,就像蜡烛一样,在黑暗中闪光。师邝用“日出”“日中”“炳烛”来说明学习的重要性和人生学习的三个阶段,鼓励人们活到老,学到老。这段名言我在部队时,就曾把它写在笔记本上,时刻提醒自己不忘读书学习。现在我虽已是70多岁的年龄,但要活到老,学到老,多读一些有用的书,不断充实自己,提高自己,享受读书带来的生活和精神的乐趣。
从部队转业到民政部门后,除参加单位政治学习外,我经常利用假日去书店,看看有没有新书。琳琅满目的图书,也有了更多选择的余地,读书涉猎的范围也更加广阔。那时虽然生活并不宽裕,但花钱购书从不吝惜。先后购买了许多名著,还有党史、革命史等书。有时也逛逛旧书摊,每次也总有意外的收获。除了买书之外,我每年都要自费订几种报刊,如《半月谈》《知识就是力量》《诗刊》,还订过《十月》《作家》等等。1984年因组织日照革命烈士纪念馆陈列布展,需搜集日照革命斗争史料,但资料匮乏,除从党史、史志、政协文史等部门获得一些史料外,还四处查阅与日照革命斗争史相关的史料。即便我到济南、北京出差时,也不忘利用间隙到书店买上几本书。一次,我和同事到京参加在军事博物馆主办的“全国双拥模范城成果展”,虽仅有半天的空闲时间,我也不放过去书店的机会,和同事一起乘地铁到书店,正巧有几种经典名著打折,便自费购买了多套背了回来。在退休后的十多年里,我仍然保持着读书、买书的习惯,尤其是党史、革命历史以及革命前辈的回忆录,只要我觉得有用的就想方设法买到。后来,图书可以从网上邮购了,这对爱书人来说,又多了一个购书渠道,尤其是一些出版较早的图书,在书店里买不到的,网上旧书店里就可以买到。战争年代,日照是山东的革命老区之一,又有许多著名的革命烈士,因我们这一代人不是当年革命斗争的亲历者,为了撰写日照光荣的革命斗争历史,需要参考大量与日照革命斗争史、烈士事迹有关的史料,只要有这方面的书籍,不论价格高低,我总是千方百计地买到。有一本20世纪80年代初出版的革命前辈回忆录,因出版数量少,要价要比定价翻多少倍,即是价格再高也要买。除此之外,每年我还自费订阅上千元的报刊。现在我收藏的图书约有几千册,有马列著作,有党史、军史、革命历史,有古典名著、历史文化、民俗文学、理论研究,以及各类工具书,还有当地相关部门编著出版的党史、史志、文史、人文自然史料以及个人著作等等,这些书都成了我的忠实“朋友”。与书相伴,其乐无穷,每天拿出几本翻看,不仅获得了知识,也给退休后的生活增添了极大的乐趣。
“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读书是我生活和生命中的一个重要部分,也是我业余唯一的爱好。每当获得一本好书,总是饭顾不上吃,觉顾不上睡,也要先“读”为快,甚至一气读完。为了激励自己,在当兵时,我就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论:“读书是学习,使用也是学习,而且是更重要的学习。”“学习的敌人是自己的满足,要认真学习一点东西,必须从不自满开始。”几十年的读书生涯,让我开阔了视野,学到了知识,提高了政治理论水平,增长了才干,也使我的写作水平不断提高。因为读书,也让我退休后的生活更加充实和丰富多彩。现在不仅读书,而且还撰稿写书,先后在报刊上发表了500余篇、近300万字的文稿,编著出版了60余万字、被誉为“一部高扬红色文化的力作”的《烽火日照》(上下卷)和工作笔记《民政工作30年》等,并主编了两辑《日照英烈》,还担任了由李守民主席为总主编的《日照人文自然遗产丛书·日照民俗大观》分册主编和市关工委“传承红色基因教育读本”《光辉岁月》丛书主编等,还参加了《日照市志(1989—2013)》《日照市茶叶志》等编修工作。
(辛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