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四川话成为普通话,那就有意思了。”在成都日报新闻会客厅里,市政协委员、成华区文化馆馆长蒋松谷不自觉地用成都话模仿《新闻联播》,播起了新闻。
“我这次关心的议题是方言保护的问题。”蒋松谷认为,当前成都的方言环境已经受到了冲击。交谈中,他似乎感受到了普通话带来的冲击。谈及兴起处,蒋松谷迅速切换成了“成都版本”,“所以我觉(jio)得(dei),保护地方方言对现代都市圈的发展来说,非常重要!”
哪些成都方言印象深刻?
“前几天短视频平台上有些方言很火,比如‘安’这个字,在我们成都人的语言环境里表示怀疑就非常传神。”交谈的过程中,蒋松谷不断举例说明成都方言的简洁明了,讲述的过程中也时常因为特别的语调和夸张的表情逗笑身边人。
轻松愉悦的氛围下,蒋松谷对方言实际上有着更深刻的理解和思考。对他来说,方言不光是一种文化,更是一种地区风俗和特色的外在表现,研究一个地区的方言,对于理解一个地区居民的思维、感受当地的生活和文化来说,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文艺作品中,时常有一些极具地方特色的元素,例如上海作家金宇澄的《繁花》,他用上海地方语言描写市民的世俗生活,细腻、柔软又贴切,仿佛置身其中,极具画面感。”对于方言与生活文化的嵌入发展,蒋松谷一一举例,如数家珍。
方言保护有何建议?
“我是南充人,关注成都方言是20年前刚在成都参加工作开始的,偶然接待了四川师范大学研究语言的教授,做方言普查,通过标记各类符号和音标,能够准确记录方言的语音语调,跟唱歌的乐谱一样准确。”蒋松谷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情绪不断起伏的同时,普通话与成都方言也在自由切换,“我惊奇地发现,他作为一个外地人,按照标注的音标读出来非常准确,相反,他还在质疑我的成都话带有南充口音,这让我感到意外。”
接待工作结束后,绘画专业毕业的蒋松谷逐渐转移了注意力,开始探究“原汁原味”的成都方言,高校蹭课、田野调查、专家访谈......蒋松谷从一个“看热闹”的爱好者逐渐变成了“看门道”的成都方言宣传者,“不会再让一个外地人说我方言说得不标准,这也说明当下的语言环境里,保护方言的重要性。”
带着思考生活,带着问题观察,蒋松谷对保护成都方言有了更深刻的见解。“成都市城市发展吸引力不断增强,不同地域的方言对成都本土方言形成一定程度的稀释,定居成都的年轻人及其后代,面对被稀释的成都本土方言,会随着稀释程度的加剧而逐渐遗忘,成都方言保护迫在眉睫。”
“从观念上要提升,在推广普通话的同时要注重成都方言的保护。”蒋松谷提出如是建议,在传承和保护成都本土方言的同时,合理推广普通话;在发展中保护成都本土方言,推广通俗易懂的方言产品,能够深入市民的日常生活;在传承中保护成都本土方言,方言进课堂,作为兴趣爱好和生活技能,“原汁原味”地传承。
成都日报锦观新闻 记者 李长乐 摄影 魏麟潇 何思田 剪辑 曾诗蕴 责任编辑 何齐铁 实习编辑 冯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