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的文学世界里,戏剧一直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其未曾发表的处女作便是一部话剧剧本。在众多戏剧形式中,莫言对“戏曲”情有独钟。他曾坦言:“我是看着戏长大的……戏曲创作始终是我的梦想。”
2024年7月,继《鳄鱼》《我们的荆轲》《霸王别姬》之后,浙江文艺出版社·KEY-可以文化再度推出莫言“唱”着写出来的重磅新作《锦衣》《酒香》。
其中,《锦衣》系莫言荣获“诺奖”后于2017年正式发表的第一部作品,标志着莫言创作转型的开端,此次为首次推出单行本。《酒香》收录《高粱酒》《檀香刑》两部剧作,系莫言时隔三十年,据其同名经典小说重新创作而来。
据悉,随着《锦衣》《酒香》两部新书上市,相关戏剧作品的编排、演出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未来也将与广大读者和观众朋友们见面。
《锦衣》:莫言回归初心的“开端之作”
2012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之后,莫言的文学创作似乎进入了一段“静默期”。直到2017年,蛰伏五年的莫言以一部原创戏曲剧本《锦衣》高调回归(首发于《人民文学》2017年第9期),这也标志着他文学创作重大转型的开端。
故事以清朝末年革命烽烟正起的山东高密为背景,融合“人鸡幻化”的志怪传说和革命党人攻打县衙的历史传奇,揭露近代中国社会种种病症,重新发现野性、丰盈的民间世界。自此,莫言的文学创作开始更多地向戏剧倾斜,一个从“小说家”转型而来的“剧作家莫言”逐渐走入大众视野。
以茂腔为代表的地方曲艺作为高密民俗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为莫言的思考与创作提供了丰厚的精神养料。
长篇小说《檀香刑》就是他将茂腔这一地方戏曲元素巧妙融入文学创作的一次大胆尝试;《锦衣》则是莫言首次以戏曲作为完整的载体,从文化、制度、伦理层面,揭示了中国近代社会变革的深层次原因。
除此之外,从小听的神鬼故事、历史传奇、逸闻趣事,许多都成了莫言日后的创作素材。
《锦衣》中“公鸡化人”这一情节的灵感,便源于小时候母亲给他讲的故事:一只成精的公鸡,夜夜化身美男子,身披金光闪闪的锦衣与一位小姐相会。通过改编,莫言让一个鬼怪奇情故事成为革命党人举义攻打县衙的障眼法,宏大的革命叙事由此在民间话语中落地扎根。
历经数十年,从幼时听母亲讲故事到单行本正式出版,《锦衣》可说是莫言回归初心的圆梦之书,见证了他一路从听故事的孩子成为“讲故事的人”。
《酒香》:一书浓缩莫言经典小说之精华
《酒香》收录《高粱酒》和《檀香刑》两部戏曲剧本。
《高粱酒》以莫言最负盛名的“红高粱”故事为底本,以通俗晓畅的戏曲语言为载体,创造性地重写了属于“我爷爷”和“我奶奶”的悲情年代,为这片人们所熟悉的高密红土注入了全新的生机。《人民文学》倾情评价称:“新的人物设置和故事以及新的呈现方式,让我们从语感韵律开始贴近了红高粱所种植、生长的土地、人间。”
《檀香刑》则是莫言与李云涛合作,根据莫言同名小说改编而来的民族歌剧剧本。
这部民族歌剧大戏,历时六年精心锤炼,曾获山东省第十一届文化艺术节“优秀剧目奖”,并于国家大剧院等各大顶级舞台巡演,收获热烈反响。故事讲述高密东北乡的民间艺人孙丙,组织乡民反抗德国殖民者而被施以“檀香刑”的民族悲剧。剧作将传统山东茂腔、琴书和歌剧艺术熔于一炉,展现出高度的语言魅力。
时隔数十年,为什么还要重写自己的小说经典?用莫言的话说,虽有众多的改编版本在前,但关于这些经典故事,他仍希望能亲自解决一些问题。
正因如此,三十年后的今天,莫言选择用舞台、追光和韵律,再次讲述那些小说未尽的故事。新编《高粱酒》《檀香刑》不仅令人耳目一新,更是牢牢地凝聚着经典的内核,以较之长篇巨著实为短小的篇幅,紧紧浓缩了长篇小说经典的可贵精华。
文|记者 王莉 通讯员 苏牧晴 王希铭
图|可以文化提供
责编 | 朱绍杰
校对 | 苏敏
实习编辑 | 黄蓓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