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华早年在天津大明钢厂工作,后来进入南开区曲艺团,成为专业相声演员。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杨少华调入市曲艺团。改革开放后,天津市曲艺团紧跟形势,搞承包制,成立了若干个承包队。为了平衡发展,每个承包队都有鼓曲演员,美其名曰“说唱并茂”。
前排右一为苏文茂,后排左二为马志存
杨少华所在的承包队只有两对相声演员。那时,杨少华还不是蔓儿(蔓儿是相声行话,意思是腕儿)。队里的蔓儿是苏文茂,苏文茂的搭档是马志存。他俩又跟承包队承包,演出收入,三七分账,三成归他俩,七成归承包队。
有一回,承包队远赴山西长治演出,连演七天,一天演七场。一场有七个节目,其中三个是相声,苏文茂和马志存攒底,杨少华跟苏文茂的徒弟刘俊杰搭档,他俩倒三,前面杨少华还说一段单口。说单口,他穿大褂;说对口,他穿西装。队里就数他最忙,可多劳并不多得。蔓儿吃肉,他只能喝汤。
论辈分,杨少华是苏文茂的师叔。当然也有人不承认杨少华的师承,认为他是海青,这件事萧陶就不展开细说了。杨少华觉得自己亏大了。演到第三天,他突然问刘俊杰:“我要不演了,是不是就演不了啦?”刘俊杰想都没想,就说:“是演不了啦。”可又觉得不妥,刘俊杰补了一句:“您签过合同,得按合同办事,要不您得包赔损失。”杨少华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杨少华成名于跟赵伟洲合作时期
第二天,杨少华突然病倒了,这可急坏了承包队的陈队长。刘俊杰知道杨少华唱的是哪出戏,就对陈队长说:“杨爷病了,要不您给他发点营养费?”一句话点醒了陈队长。他二话没说,就去找杨少华。
故事有点长,萧陶简短节说。杨少华提出让队里批点钱,他自己去买点营养品,补补身子。陈队长问:“您能说具体点吗?”杨少华要求一场给他补助五块钱。陈队长没答应,可也没不答应,只是说:“您看咱们在长治演了三天,还有四天,等演完了,再研究您的补助,怎么样?”杨少华一听就不乐意了,说:“你还是研究研究怎么调人吧。”
右为杨少华,左为杨议
眼看快谈崩了,一起去的张队委当起了和事佬。他对陈队长说:“要不这样,咱们先给杨爷补三天的钱,剩下的回头再说。”杨少华一听有门,忙说:“三天,一天七场,我一场上两回,一天就是十四场,一场补助五块,三天你给二百一十。”合着他早就把账算好了。陈队长觉得再跟杨少华讲顾全大局已经没有意义,只得答应先结头三天的钱。
钱到手了,杨少华的病自然就好了。杨少华的病好了,可马志存却病了。不过,马志存是真病,不是装病。杨少华去瞧病号,离开马志存的房间时竟然吹起了口哨,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为上帝再次眷顾他而感到高兴。无论是资历,还是年龄,队里都应该安排他接替马志存,给苏文茂捧哏,这样一来一天他又多收入三十五块。陈队长去找苏文茂征求意见,回来时带给杨少华一个坏消息,苏文茂让刘俊杰替班。
苏文茂与马志存曾是一对火档,下图为当年的唱片封面
杨少华心有不甘,想看刘俊杰的笑话。苏文茂跟刘俊杰上台后,杨少华就站在侧幕条侧耳细听,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一场刘俊杰竟然没泥(泥是相声行话,意思是演砸了)。等观众用掌声把苏刘师徒二人送下台时,杨少华才明白这三十五块他是指望不上了。
杨少华想给苏文茂捧哏,无非想多赚点营养费。不是杨少华财迷,而是他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他跟苏文茂有一个共同的爱好——打牌。他们打牌都带点小彩头。有一回杨少华差点把演出穿的皮鞋输掉了,欲知详情,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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