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要最近最火的国产剧,必属《长安十二时辰》无疑。
剧情主要讲述在上元节前夕,长安城混入可疑人员,身陷囫囵的张小敬临危受命,与少年天才李必携手在十二时辰内破除隐患。这是25集的《长安十二时辰》剧情梗概,所有的起承转合都在上元节这一天内进行。
而其背后的历史设定,也有史实可查,当时正是唐玄宗的天宝三年,时年60岁的唐玄宗纳原寿王妃杨玉环于宫中。
皇帝计划携杨太真(剧中为严太真)去骊山享乐,拟将权交给宰相李林甫(剧中为林江郎),削夺太子权力。为了太子的将来,和太子私交甚好的李泌(剧中为李必)希望劝诫皇上。
另一方面,另一股势力也在悄悄涌动,上元节当天,长安城潜伏进狼卫(即恐怖分子),企图在灯亮之时大闹长安。拯救长安的希望,落在了李必和张小敬的身上。
剧中,李必的原型正是唐朝中期著名政治家、谋臣、学者李泌。雷佳音饰演的张小敬则是虚构的人物,按照剧中的说法,曾是“手挽狂澜,怒破绝境,五尊阎罗唯念生民。十年西域兵,九年长安帅”,其职务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刑警队队长。然而,不按理出牌的张小敬却因为杀死自己的上司被关进大牢,成了死囚。
节奏明快是《长安十二时辰》的一大特色,所有的故事都在一天之内发生,仅仅前两集就交代了大的历史背景,朝堂上的明争暗斗,长安城面对的危机,被称为中国版的《24小时》
媲美电影质感的画面处理、制作精良的服化道、紧凑密集的故事情节收获了一众好评,对古长安的还原也成了电视剧的一大看点,电视剧参考了过去长安城的地图和史料,展现了长安城108坊的有序、整齐和对称。
礼仪方面,《长安十二时辰》邀请到《琅琊榜》、《芈月传》、《天盛长歌》担任礼仪指导的李斌。事实上,每个朝代的礼仪都根据其地域、文化、传统有着自己独有的特点,而唐朝最与众不同的礼节就是叉手礼。执此礼仪时,双手交于胸前,左手握住右手,右手拇指上翘,非常优雅。
在细节上的处理也非常用心,包括李沁头上道家芙蓉冠子午簪的特色插法(唐朝时期只有道士的簪子是竖着插,很少有剧组会注意到这点)。所以这部剧的道具组是真的用心,可见是下了功夫研究的。
以至于该剧播出后好评不断,好评率高达81%,在豆瓣收获了8.7的高评分,在国产剧中,也算是很高了。
除了上述诸多因素外,《长安十二时辰》的火爆,根本还是因为其小说原作者马伯庸。
马伯庸被称为是网红作家,虽然其本人并不认同这个标签,但是其作品最初流传开来,的确是从网络开始。并且在网上马伯庸还有一个特殊的称号,叫祥瑞亲王。
据说此人非常奇特,与他有接触的人常会遇到霉运,就算与朋友一起遇车祸,朋友多受伤,轻重不一,而他却是多次毫发无伤,类似于国宝熊猫般的幸运,所以人称祥瑞亲王,而遭受劫难的称为“被祥瑞了”,类似被吸取好运的意思。朋友间就是提到他的名头,都要说声“祥瑞御免”才能逃过一劫。
此外,他是满人,与他有接触的人常会遇到霉运,而他却是多次毫发无伤,加之其自称“ 西肃慎代天启运后清诸上神圣千年上等开明大帝国太祖威武文圣德仁昭明高贤景匡弘皇帝马伯庸”,故被称作“祥瑞御兔”或“祥瑞亲王”。
马伯庸发表过大量评论、杂文、历史普及、幽默小品文以及一些短、中篇小说,范围涵盖科幻、奇幻、历史、灵异、推理、动漫等多个领域,其中一些作品如《从机器猫看阶级斗争残酷本质》、《寂静之城》、《冷酷仙境与世界尽头—葫芦兄弟人物赏析》、《陌生人的情人节》、《奇幻金庸》等在网上广为流传,并被各大论坛及平面媒体转载。
其文无不奇思妙想,亦庄亦谐,庄而不致严肃,谐而不致油滑。作品的情节轻松有趣,甚至有点恶搞,但背后往往有详实的资料作为支撑。
包括《长安十二时辰》的构思,最初也是由网络而来。
马伯庸在接受采访时候说道,2016年的时候,有一款自由度极高的国外动作游戏叫《刺客信条》挺火的,里面的主角刺客需要在一座城市里跑来跑去。当时有人在网上问了一个问题,就是如果《刺客信条》发生在中国会是什么样子?如果你来给《刺客信条》写剧情,你会把背景设定在哪里?当时我就开了一个脑洞,我说如果发生在唐朝的话,那么在长安城里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形?于是,据此我就写了一个短篇。但是写完以后,我觉得这个东西光写这么一点点实在是太可惜了,所以我干脆将脑洞一开到底,开始往下扩成一部小说,结果越写越长,最后也就有了现在我们看到的《长安十二时辰》。
脑洞大开的文字鬼才,极为深厚的文史修养,这是读者眼里的马伯庸。
写作近20年,他尝试过各种文体——杂糅、科幻、历史、悬疑等等,但一部小说的灵感可能只是来自一次刹不住脚的“瞎琢磨”。
这种思考已经成为了他的日常习惯,只需要抛给自己一个思维命题,便能沉浸在自我世界里,并找到各种乐趣。
比如,在去机场的路上、拥挤的地铁里,他会想象自己在沙漠中发现了一块一吨重的黄金。寻常小说里,这个场景可能是故事的结局——主人公终于找到了宝藏,从此过上了富裕的生活。但在马伯庸的构思里,从找到黄金到发财之间还有很多问题值得想象。
马伯庸对历史细节的把控能力非常之强,但也因此,他早期的一些作品把读者拦在了门外。
在一次采访中,他提到《风起陇西》和《三国机密》的市场反应虽然不错,但“始终还是小众写作,题材和创作的方式,都是圈内人很喜欢,再往外扩,朋友的爸妈看了就会觉得文笔挺好,但是看不懂。”
其实,读者把他的小说当简单的故事看,他不介意,但如果能看懂文字间藏着的历史彩蛋,他会更有成就感。他的写作文体总在变化,但并不为了追逐热点或讨更多人喜欢。
《古董局中局》是流传度比较高的一部长篇小说,拍成的电视剧风评也很好,在这部小说写完四部后,有读者催第五部,但马伯庸就此打住。“我害怕会不会我也变成一个随波逐流的、追逐热点的作家?天天想着市场,这个卖不出去,不写;那个桥段受欢迎,我写。我怕自己变成这样一个人。”所以,去年他特意写了一本“冷门”书《显微镜下的大明》。
“宫斗”、“穿越”等题材大热时,马伯庸也不为所动,他只写自己擅长的。比如他最喜欢写的一种品质是“坚持”——在逆境中,为了自己的信念,硬着头皮也要把事情办好——就像《长安十二时辰》里的张小敬,一直被压迫却不改初心。
提到文学,他话语中还是有一个写作者的警惕和自觉。“我对文学的敬畏程度是很高的。我只是个通俗文学作家,不是个严肃的纯文学作家,我也认为自己没达到文学的程度,我只是写了一些好看的故事而已。在故事之上,还有一些更高的东西,我欣赏那些东西,但目前我觉得我达不到。比如博尔赫斯的《小径分叉的花园》,其实它的故事本身已经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他表达出的那种氛围,阅读的美感、主题表达的优雅、作品的完整性,都是一致的。这个东西是我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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