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是一部37年前的对越自卫反击战影片,1985年香港上映打破内地三十多年的票房记录,为什么现在提起来仍然被奉为最经典战争片?结合电影和原著,可以明白为什么这是真正的战争,真正的血泪史。
故事主人公叫赵蒙生,父亲是开国少将,母亲是中校,自己是某部队宣传处摄影干事。典型“二混子”,和同事关系差,为逃避上山下乡托关系来部队镀金的。动乱结束,父母想把他调回城市,可该军军长外号雷神爷,是一个正直无私的纯粹将军。赵蒙生母亲虽救过雷军长的命,也不敢触碰雷军长的大公无私,只能曲线调动(赵蒙生离开机关下到连队,连队走个过场再调动)。赵蒙生于是来到九连任指导员。
连长梁三喜,沂蒙老区的战士,大哥抗日牺牲,二哥文革时为保护他人惨死,父母是淮海战役支前模范。文革父亲遭遇不公,卧病在床,医药费,生活费,让这个家庭极其困难。梁三喜没有手表,抽旱烟,全部家当是一个纸箱(基本的柳条箱都没有,别说皮箱),里面有两套旧军装,一套打着补丁,还有一件崭新的军大衣!外号“八撮毛”——一把牙刷舍不得丢,只剩下八根毛。梁三喜媳妇怀孕了,三喜媳妇韩玉秀是个漂亮贤惠,吃苦耐劳的好媳妇,梁三喜一直想休假回去探亲,奈何连队副连长和指导员都不在,无法脱身。
赵蒙生来到九连,受到梁三喜的热烈欢迎和细心照顾。梁三喜相等赵蒙生熟悉连队几天就回家探亲。可养尊处优的赵蒙生与九连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他的初衷玷污了一个军人的基本精神,亵渎了指导员这个光荣伟大的称号。
来部队第一次十公里负重越野训练,赵蒙生在机关就是出名的“一号卧龙”,他起晚了,当他在司号员小金陪伴下全力追赶部队,刚跑到一半,他已经无法站立,队伍已经回来了。他在小金搀扶下,看着梁三喜携带着背包、挎包、手枪、水壶、小铁锹、指挥旗、望远镜等全副装备;另外,身上还挂着两支步枪,肩上还扛着一架八二无后坐力炮筒(三个掉队战士的装备)。赵蒙生感到羞愧更多是尴尬!
连队的伙食让赵蒙生无法下咽,他只能偷偷吃藏起来的零食糕点,抽屉里有两种烟,一种大前门,一种华子,每次偷偷抽华子。他很苦闷,一直写信,等着位高权重的母亲调他回身边。他把吃剩的半个馒头扔了,梁三喜发火了,他还是不以为然。战士对他有怨言,有意见,梁三喜一直维护他,帮助他,让司号员小金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叠被,洗衣)。可有人不惯着他。
这个人叫靳开来,炮排排长,当了六年排长,全团资格最老的排长,论八二无后坐力炮和四○火箭筒的技术,在全团炮排长中是坐第一把交椅的。可他出名的嫉恶如仇,口直心快,讨厌批判某些干部领导的歪风邪气,一直受到不公打压。他是一名合格的军人,更像一个正义的侠士。他知道连长的苦,掏钱帮他买车票,催促连长回家探亲,把皮鞋给连长……他看不惯赵蒙生这个花花公子。
梁三喜的休假被批准了,他准备回家探亲,看怀孕的媳妇,年迈的老娘。赵蒙生的调动也被神通广大的母亲摆平了,调令也来了。战争来了,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他们军奉命上前线。
大战前夕,梁三喜准备带领全连出发,要求赵蒙生做战前动员讲话。赵蒙生终于把实情告诉梁三喜,他要调走了。他受到梁三喜怒斥“你把九连一百多号战士当儿戏,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中国是我的,也是你的,往前一步什么都好,往后一步,那词就多了”。赵蒙生脑海浮现的是:临阵脱逃、贪生怕死!
火车轰鸣,部队南下了,赵蒙生还是踏上了前线的列车。他是不是自愿的,显然不是。而他的母亲(曾经的三八式老革命,为抗日和解放立下汗马功劳的老革命家)因为母爱的自私,再次犯错了,她打电话给自己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雷军长,要求把儿子调回身边,远离前线。
雷军长这个铁面的雷神爷,出名的摔帽子将军怒了。他招集全军讲话,就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战争岂同儿戏,个人能凌驾于国家之上。他摔帽子骂人了“奶奶娘!知道吗?我的大炮就要万炮轰鸣,我的装甲车就要隆隆开进!我的千军万马就要去杀敌!就要去拼命!就要去流血!可刚才,有那么个神通广大的贵妇人,她竟有本事从几千里之外,把电话要到我这前沿指挥所!此刻,我指挥所的电话,分分秒秒,千金难买!可那贵妇人来电话干哈?她来电话是让我给她儿子开后门,让我关照关照她儿子!奶奶娘!知道吗?我的大炮就要万炮轰鸣,我的装甲车就要隆隆开进!我的千军万马就要去杀敌!就要去拼命!就要去流血!!可刚才,有那么个神通广大的贵妇人,她竟有本事从几千里之外,把电话要到我这前沿指挥所!此刻,我指挥所的电话,分分秒秒,千金难买!可那贵妇人来电话干哈?她来电话是让我给她儿子开后门,让我关照关照她儿子!奶奶娘,什么贵妇人,一个贱骨头!她真是狗胆包天!她儿子何许人也?此人原是我们军机关宣传处的干事,眼下就在你们师某连当指导员!奶奶娘,什么贵妇人,一个贱骨头!她真是狗胆包天!她儿子何许人也?此人原是我们军机关宣传处的干事,眼下就在你们师某连当指导员”。
赵蒙生彻底崩溃了,他知道说的是自己,九连战士知道说的是他,羞愧,无地自容,他第一次被良心拷问了。回连队,面对战友的冷嘲热讽,“军长骂得好,那娘们儿死不要脸!“战场上谁敢后退,就一枪先崩了他!”他 “哼,连里出了个王连举,咱都跟着丢人!”赵蒙生下决心了,“他要捍卫人的起码尊严!他要捍卫将军后代的起码尊严!”他当着全连战士的面喊出一个军人的尊严“从现在起,谁敢再说我赵蒙生贪生怕死,我和他刺刀见红!是英雄还是狗熊,战场上见!他猛一口咬破中指,在洁白的纸上,噌!噌!噌!用鲜血写下了三个惊叹号:!!!”梁三喜,靳东来,九连终于认可了自己的指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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