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付枚丨我是可以一直演到老的女孩

文│夏天

“这个戏真的拍得很轻松。”

继《心理罪》之后,时隔三年,付枚再次出演网剧,在古装仙侠剧《我家徒弟又挂了》中饰演古灵精怪的游戏设计师祝遥,性格与《心理罪》中温柔坚韧的陈希截然相反。

这部剧中,付枚扮演的祝遥,不慎打开还在开发中的“次世代VR系统”,意外进入游戏世界,被仙界第一美男玉言尊上收为徒弟,撞上一成不变的非玩家角色,发生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故事,颇具网感,人物性格也十分中二。

如果说古灵精怪的祝遥是付枚性格中的A面,那么温柔坚韧的陈希就是B面,同时在付枚性格中共存。或许因为剧中人物的中二性格与生活中的自己太过相似,加上台词语言十分现代化,付枚反倒觉得,这次诠释起祝遥这个角色来没有那么大压力。

用她的话来说,这次拍摄经历就是,“在好玩的状态下,把工作做了,把钱也挣了”,如果不仔细追问拍摄过程中的细节,她似乎并不打算回忆起拍摄过程中经历过的那些“头疼事儿”。

“每一个角色,在心中都足够重要”

在付枚鼻子右翼处隐隐有一处小痕迹。

在拍摄《我家徒弟又挂了》中一场持剑对峙的戏时,她不小心被剑划伤鼻子。对于一名女演员来说,这是一场近乎毁灭性的灾难。“我以为我毁容了,干不了演员了”,这是付枚在当时的第一反应,她迅速捂住鼻子陷入惶恐中,在赶去医院处理伤口的路上,甚至惶恐到发抖,后来在医生及亲人的安抚下才冷静下来。

在片场,时间就是“金钱”。为了不耽误进度,在处理完伤口后的第二天,她便进入了下一步拍摄。鼻子上的伤口刚刚结痂,仔细看起来像一个黑色的小疙瘩,在镜头前,付枚只能找角度避开。

那时拍摄地无锡正值酷暑,鼻子受伤再加上温度高居不下,付枚的脸一度浮肿起来,影响到在镜头前呈现的状态,该怎么办?她想出了不喝水的法子,到了后期,长期不喝水导致她身体出现脱水、不上厕所、出现炎症的地步。

这些压力都是演员在拍戏过程中得承受的,付枚并不认为这是值得拿出来大肆分享的经历。而对于角色最后的呈现,尽管她心中觉得略有遗憾,还是坦言道,“我把我能给的,我都给到了”。

网剧《心理罪》中的女主角陈希,是付枚让观众记住的第一个角色。在全剧阴冷、压抑、黏稠的画面中,她诠释的陈希,是剧中一束温柔又有力量的光,形象青春、自然、清爽,有“国民初恋”之称。

在这之后,付枚开始征战“大制作”,在《后海不是海》《青丘狐传说》《爱国者》《远大前程》《凤囚凰》以及网剧《鬼吹灯之精绝古城》里均有亮眼表现,叛逆少女、考古学生、日本间谍,形象各异,角色之间跨度极大。

不过与以主演身份参与到作品中不同的是,这些角色更多是配角。

付枚不否认目前还处于“被选择”阶段,但她并不认同配角“不重要”这个说法。“每一个角色只要我去演,他在我心目中就是足够重要的,如果我打心底真的觉得他不重要,那我不会去演。别人信任你,才会让你去演,而你最终能够演,这是缘分。”她反倒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能够不断尝试不同的角色,而每个角色,都记录着她的成长轨迹。

对于演员这份职业,她是认真的。

“想简单一点,才能把角色塑造得更好”

付枚是谁?

不知道

《心理罪》里的女主角陈希啊

噢!原来是她。

在演艺圈有一种演员,被观众戏称为“剧抛脸”,即饰演的角色被观众记住了,而演员仍旧默默无闻。有段时间,付枚也被扣上了这顶帽子。“那说明我演得好啊”,说到这,付枚笑了,“这说明我刻画的人物,大家是接受的”。

在被问及成名的焦虑、对于职业生涯的期待、对于未来演艺事业的规划,这些外界对于演员处境常关心的问题时,她都露出了同样的疑惑表情,末了,总结一句道,“想那么多干嘛,你活的简单一点,才能够把角色塑造得更好一点。”

说到底,落脚点还是在演戏上。

她相信一种说法,越简单的人越容易成为好演员,因为“他们能真正相信角色的力量”。

在演戏上,除了认真,付枚还有些“拼”。拍摄恐怖电影《凄灵室》,在一场上吊自杀的戏中,为了能够让观众感受到,人物被“勒死”时的充血状态,她尝试在拍摄前,用徒手捏脖子的方式将脸攒红,结果没有掌控好力度,一瞬间就晕过去了。

回忆起这段经历,付枚情绪显得有些激动,站起身,配上了动作。“当时我一睁开眼,我身穿白裙,在一个窗明几净的教室里,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特别温暖,我一站起来,就听到掌声跟欢呼声,但是一个人都没有,接着啪我又倒下去了。”而等她真正睁开眼的时候,才听到导演刘殊巧正急切的叫着她的名字。

说到这,她回到座位上,声音再次提高了八度,“人在那种恍惚状态下,第一时间想知道的就是,我在哪儿,而这个‘我在哪儿’,我当时要问她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我该用方言问,还是用普通话问。”说到这里,她又顿了一下,反复强调了一遍,“这对我来说非常宝贵,我会记住这个感受,下次用到演戏里。”

末了,还是想着演戏。

拍完那场戏后,付枚回到车上嚎啕大哭,这次经历把她吓坏了,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缓过劲儿来,后来她在网上查,才知道这就是一种濒死体验。“拍戏不敢再轻易尝试太极端的东西了,把自己给坑了。”付枚恢复到平静状态时,又自嘲了一句。

“如果不足够优秀,又怎会这样走运呢”

还在念高中的时候,由于外形出挑,付枚开始兼职接拍平面杂志广告,在这段经历里,总有人对她说,“姑娘,你应该去演戏”,这样的声音多了之后,付枚便萌生了试一试的想法。

回忆起考上北京电影学院的经历,付枚还有些恍惚。“我以前总跟别人说,我是走运才考上了,现在我觉得,如果我不足够优秀,不足够适合的话,又怎么会这样走运呢。”

生活里,付枚觉得自己既平凡又普通,只是在做一份工作,而这份工作恰巧是演戏。而在演戏上,付枚诠释的角色越多,她越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就是吃演员这碗饭的。

2012年,付枚刚考上北京电影学院不久,五百导演拍摄微电影《刷车》时,便通过微博找到了她。当时初出茅庐,付枚对于角色有点不知道如何把控,问导演,“我应该怎么演?”,五百告诉她,“你就乐,你乐就完了”,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让付枚自己都颇感意外。

那是一部紧张刺激的氛围中,又略微阴暗的微电影,付枚露出干净又自带治愈功能的笑容,在影片中形成了巨大反差。后来在《心理罪》中,五百导演再次找到付枚,或许就是看中了她气质中那股温柔又自带力量的一面。

在生活里,付枚喜欢看书、旅游、弹吉他,不是那种喜欢将工作带到生活里的“员工”。

对于她来说,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两者一定得区分开来,不能失去自己的生活。不过在看喜欢的电影时,她也会忍不住犯起了“职业病”,反复看好几遍,“第一遍,把自己当观众,看剧情,第二遍,再去看电影为什么这么好?演员怎么演的?镜头是怎么拍的?”谈到喜欢的电影《鸟人》,付枚在回忆濒死体验时的那股激动劲儿又回来了。

在采访的第二天,是付枚25岁生日。

对于演员来说,这不是一个大岁数。不过,娱乐圈对于女演员的年龄向来是苛刻的,如果有一天面临年龄上的焦虑,你会怎么办?“那我就干点别的,等市场能接受我,跨过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再回来干。”付枚回答得没有一点迟疑,又回到了最初的轻松状态,露出了“陈希”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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