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薄荷

上线9天，由慈文传媒旗下微颗影业制作的网络电影《我的丫鬟是总监》已经收获了近7000万的播放量。据骨朵数据显示，该片排名一跃至2018年网络电影年榜第15位，在即将结束的年尾，可谓是一抹不容忽视的亮色。

图片来源：骨朵数据

在该片的总制片人韩颢看来，播放量并不代表所有，一部作品的好坏要从多个维度去衡量，但是播放量高至少说明观众不反感、愿意去关注这部作品。

在网生影视领域，网络电影不同于网络剧和网络综艺，目前的它仍然显得稚嫩青涩。正因为如此，网络电影未来的成长之路才具备更大的可能性，剧集制片人、视频网站、First青年电影展等力量纷纷参与推进网络电影的发展，韩颢和她的微颗影业也是其中一员。

《我的丫鬟是总监》可以被视为微颗影业第一部网络电影作品。尽管收获的评价不一，韩颢表示都接受，毕竟这是探索网络电影市场的第一步。

包裹着价值观的欢乐故事

从命名就能感觉到，《我的丫鬟是总监》是一部网文气息浓郁的作品，而它讲述的内容也的确跟网文有关：职场小白任甜儿和顶头上司米茶茶同时“书穿”，两人的身份发生了彻底的颠倒。而她们进入书中世界之时，正值先皇驾崩，遗诏表明两位皇子需要比赛三场，胜者便可以继承皇位并且迎娶曼陀公主，任甜儿便是曼陀公主。

在剧中，任甜儿和米茶茶的对话是这样的——“总监，我们好像穿越到小说《曼陀王朝》里了！”“真是狗血剧情。”

“土味玛丽苏”“脑洞大开”“沙雕剧情”是不少网友对这部作品的评价，古代和现代元素结合，既有脑洞大开的喜剧元素剧情，也有霸道总裁式的土味告白。两位女主角和皇子们的感情线穿插在皇位竞争过程中，大皇子的一句“女人，如果没了我心爱的女人，要这江山有何用”，足够精到点明整部电影的气质。另外，任甜儿用喊麦“一人我饮酒醉”来治疗二皇子的口吃，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桥段。

虽然担任总制片人，韩颢坦言整个制作过程并没有太多干涉创作团队，《我的丫鬟是总监》的团队非常年轻，因此剧本故事和拍摄手法都和当下年轻观众的喜好很接近。

一个明显的差别是，豆瓣评论大多在表示对这部电影的不理解、对服道化方面的苛责，而在腾讯视频的弹幕和评论中，火热讨论并表示“好沙雕好好看”的观众却不在少数。

“归根结底，影视剧的作用还是在娱乐大众，严肃正剧和轻松快乐的作品都是人们需要的。”

“书穿”在网文中很常见，但是在影视剧中不多见，韩颢最初想到这一形式便是由于讲穿越故事的内容太多了，“书穿”相对新鲜，而且能够关照到一些现实问题。

故事中的任甜儿热爱写网文小说却不被赏识，甚至受到轻视。意外和总监一起穿越进自己写的小说里之后，渐渐地被理解了创作中的不易和巧思，而亲身进入自己写下的故事中体验各个故事发展桥段，也让给了任甜儿更多关于创作的启发。

“我们想让观众看到个性和人生际遇不同的两个女性，在事业、生活、恋爱、人际交往等方面都会遇到哪些问题。”但是故事的整体基调又是轻松活泼的，看似“严肃正能量”的核，被极度喜剧化的剧情外壳包裹着，融合了甜宠、玛丽苏的故事特点，韩颢和团队想尽量将这盘小菜做得活色生香，“我们之所以用喜剧的形式去做，是因为喜剧的逻辑是宽松的，观众才不太会用现实生活中的逻辑去衡量这样一个脑洞大开的故事。”

遗憾和机遇下，进击的网络电影市场

作为“试水”网络电影市场的第一部作品，韩颢的态度相当谨慎，最初对它的预期并不是很高。《我的丫鬟是总监》播出后数据不断走高，韩颢坦言可能是观众比较宽容，但是从剧本、选角、拍摄再到后期制作，她和团队认为有不少遗憾的地方。

比如后期剪辑从杀青之后一直在进行，导演和剪辑师均剪辑了一版初版，之后又重新做了一轮，再经过好几次调整修改，才定下来比较满意的一版，“相当于最后把导演和剪辑师想表达的东西融合了。”

韩颢透露，这部电影筹备的时间较早，当时市场投资整体偏低，“大家看到服装、道具、景地有一点粗糙，其实都是跟成本相关的。”再加上由极其年轻的团队操刀制作，技法的青涩也很容易被发现，比如在表达主题上选择的事件并不是最合适的，搞笑的尺度和节奏也不是那么恰当等等由于缺乏经验而出现的问题。

韩颢和微颗影业主打“玩剧”概念，这次也不例外，“穿越这种题材本来就是天马行空、没有现实逻辑”，所以即便新人团队缺乏经验，韩颢也让大家放手去做，“大家在各个方面都做到了能力能达到的极限，非常辛苦。”

开机拍摄的时间在今年年初，电影中多次出现女主角穿着薄纱裙、男主角光着上身或者同样穿着很单薄站在室外的场景，每说一句话都能呵出一团白气。以及剧组想方设法试图用最低的成本制造出一场效果最佳的人工雪时，恰巧等来了一场茫茫大雪。

尽管留有遗憾，但韩颢觉得启用新人是团队的优势所在，相比成熟导演，新人导演更理解年轻观众的审美心理，也能够去突破临界点不断开脑洞，“可能有成熟导演会认为这样的戏份很尬，下不去手去拍。但是年轻人不一样，有很多‘尬’的点恰恰是观众要调侃或者要看的东西，他们就很了解，也能够代表这个年龄层的人们发声，因为没有特别固定的经验，反而不会有什么局限。”

在韩颢看来，网络电影市场跟新人导演无比相似。

前者给了创作者们很大的试错空间，而且拥有多类别且分散的受众群，创作者找到某个有趣的点便可以发散开来，去尝试制作某一种类型作品。因此，在网络电影市场中培养新生力量，韩颢觉得十分合适，网络电影的观众是流动的，而市场本身也面临着需要不断活水开源的形势。“当然有一定风险和失误的几率，但只有这样才能（将市场）做起来，如果市场彻底老龄化，是不可想象的。”

精力充沛、有热情，则是她对青年导演的认知，包括但不局限于每一分钱都严格花在制作上，还有从头到尾高涨的情绪投入，“这些观众能够感知到。比如《我的丫鬟是总监》，虽然投资成本不是特别高，但是全部花在制作上，所以实际成本是更高的。“

极力压缩成本的成果不一定全是精品，大制作可能也会遭遇滑铁卢。根据不同的品类特性来评估适合的投资体量，韩颢认为是比较科学健康的做法，不至于使行业被冲动“透支”。好在行业在不断向好，“不只是网络电影市场，包括剧集，全行业都在回归理性，走向健康发展。”

从行业到机遇，“新”字贯穿始终

当初筹备《我的丫鬟是总监》，是韩颢和微颗影业已经决定要进入网络电影行业后，在多个项目中选择的结果。

“在我们也认为这部作品并不完美、遗憾很多的情况下，观众给了足够的关注，这就够了。其实我们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新的想法就能够收获这样的关注，说明大家一直对‘新’这个字有渴求。”

小试牛刀后，韩颢表示还有两部网络电影已经拍摄完成，目前进入到了后期阶段，未来会陆续上线播出。两部作品都是都市题材，一部讲述恋爱职场故事，“其实也是在讲一个道理，就是说运气在生活中虽然很重要，但当没有了运气加持，往往才能让人真的有所成长，无论是在工作还是爱情里都适用。”另一部则偏文艺气质，讲述一对跳舞年轻人的人生故事。

被问到是否会担心文艺片在网络电影市场里不受欢迎，韩颢则表示文艺片也有自己的受众群体，不会呈现爆炸式点击率其实是特别正常的，一般会呈现长线点击趋势。

秉承“玩剧”概念，同时从不同的种类出发多面开发影视作品，深层次原因是因为韩颢不太愿意做重复性工作。电视剧《极速青春》如此，涉水到网络电影中也是，“目前我们制作的网络电影项目，没有一部是同款的，所以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经验之谈。做项目还是要看能不能挖出好的故事来，如果只是为了赢得红利，我可能不大会去做。”

从CCTV6电影频道出身，韩颢对待当初的数字电影和现在的网络电影都有着别样的感情。而同样是从最初不被人看好到逐渐走向良性发展，两者的境况也十分相似，韩颢认为它们没有根本区别，只是在观看受众上一个偏台，一个偏网。

“两者都是会有一些新的点子出来。而且当初支撑频道收视率的其实并不是外国大片，反而是我们的自制作品。当大家的偏见被调整过来、看到做出的成果，自然会慢慢聚集过来，充实这个领域。CCTV6的数字电影，起步跟网络电影是很相像的。”从CCTV6摸索出的一条路不仅给予了她经验帮助，也让她有着极大的信心，相信网络电影的未来一定不会差。

另外市场的潜力还表现在，当现代人的生活不断碎片化，网络电影相比剧集更适应人们的观影需求。但是这90分钟的故事并非是“浓缩”的，反而在节奏和剧情上比剧集更难操作。好就好在，野蛮生长后的网络电影市场逐渐规范化，头部公司开始出现，不过并没有形成相对成熟的模式。在韩颢看来，这便是极好的机遇。

《我的丫鬟是总监》总制片人 慈文传媒微颗影业总经理韩颢

至于题材，她始终认为无论是网络电影还是剧集都要以故事为核心，如果仅仅是跟风去制作某种题材，很可能在实际播出时落伍。真正的黑马往往在出其不意间诞生，却能真正地引领潮流。

“我们一直觉得，一部作品粗不粗糙，关键要看创作者有没有努力想去做一点新东西。创新是有风险的，但我觉得做旧的东西风险更大，不进则退。”

韩颢表示，未来微颗影业的方向是做出一些好玩的剧集和电影，没有太多题材和手法上的禁锢，但是希望团队是年轻化且专业的。剧集和网络电影都将是微颗影业发展的主线，网络电影可以让她和团队在更短的时间内尝试各种题材款型，也是能够被开拓的新市场。

尽管网络电影市场还没有完全成熟，但是韩颢和微颗影业打算和它共同成长，毕竟无论是制作方、观众还是视频平台，大家都需要有新鲜东西输入。

“慈文传媒和微颗影业绝对不会缺席这个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