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姜文有三宝,枪、太阳和洞开的大脑

导演姜文有三宝,枪、太阳和洞开的大脑。

当然起初他还不是导演,1986年谢晋的《芙蓉镇》,姜文演右派秦书田,在这部老是下雨和打雷的电影里,让人感觉中国一下出来这么个演员,他身上散发出多种可能,而不仅仅是属于那个角色,那时他才23岁,潦倒着衣,沧桑苦笑,站在那儿就有种用演技够不着的存在感。

后来在谢飞导演的《本命年》里,他演一个被时代挤压的小混混,这两个角色可能比《红高粱》中的暴徒英雄更有张力,而且从中看得出,那个时代对于姜文这样的演员是有点不够用的,它提供不出让他充分发挥的余地来,或者说,他能演的东西跟他所演的东西之间总有那么几步之遥。

于是就很凑巧地,王朔出现了,在22年前的一个饭局上,他们很热烈地谈着一件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的别的事儿,王朔顺带塞给姜文一本他的小说,里边有一篇叫《动物凶猛》。然后俩人又开始聊那件无影无踪的事儿,其实现在看来,当时那些重要的事都是为了这本被随手放到一边的小说而准备的,铺垫,争论,觥筹交错云山雾罩,而主角大模大样被摆到一边,等着姜文去翻开它。王朔心里大约是有底的,他知道姜文看了会有什么反应。但他也不明说,都是聪明人,又是朋友,总不能说我写一小说你看你要不要拍个电影啊?这就好比有一块地,王朔种了几亩麦子,长好了,备酒杀鸡,带着姜文来话桑麻,扯扯闲篇儿,风景不错吧?天下英雄都有谁呀?姜文可看见那几亩麦子了,想了半天说,这麦子长得好啊,你干吗不做成酒呢?王朔还不置可否,姜文就劝他,劝狠了,王朔就说我看也别我做了,就你做呗。两人眼神一对,全都正中下怀,于是分头离去,一个在那儿乐,一个钻屋里写起了剧本。

1994年,酒做成了,度数很高,名字像诗:《阳光灿烂的日子》。和很多新导演一样,姜文的第一部也是青春片,手法现代,强烈抒情,略显残酷。

20年之后,姜文拍了他的第五部电影,《一步之遥》,当然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为了做后期的机票钱饭钱天天给老板发传真的无名导演了,也没人敢再扣着他的音频母带不放了。他在北京影视基地搭了一个比当年法租界还大的场地,参演人数以万计,技术都用最好的团队,故事来自民国时第一部电影长片,从一件轰动一时的凶杀案展开。当然这些都已经在无所不包的宣传中尽人皆知了,但尽管我们知道这么多,却仍然无法预料姜文这一次要讲点什么,20年中他的几部作品每次都出乎意料之外,而后一思量,又都合于情理之中。

可以预期的是,他的影像的力量感、丰富程度,以及如同上一部《让子弹飞》所具有的戏剧节奏,都不会掉队,可能还会加强。如果姜文真的有所谓“民国三部曲”的计划,第一部是从草莽中登高一呼,那么这中间的一部必会尽情展露城市风情的繁华,同时也有草蛇灰线,移形换影,暗伏着衰落与危机。

“一步之遥”也是一首著名的阿根廷探戈舞曲,又叫“只差半步”,也就是《闻香识女人》中阿尔·帕西诺与美女共舞的那支曲子。探戈的舞伴之间你进我退始终只差半步,或许暗示着这部电影的节奏,也是如箭在弦张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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