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出关山,苍茫云海间。欢迎收听西陆夜读“关山月”。
山海自有归期,风雨自会相逢。
我始终相信,有着相同理想且一直相互惦念的人无论走到哪里、分开多久,最终都会相见。今晚的“关山月”让我们跟随作者的笔触,一起去听听他和儿时玩伴的故事。
高中同桌,成了高原战友
作者:许国锋 主播:郝高攀
他,是我高中时的同桌,陪伴了我整个青春里最跳脱顽劣的时光。一起追可爱的女孩儿,一起在课堂上嗑瓜子,一起在校门口罚站……从一开始就如影子一般契合。
他的父亲是退役军人,在他还小的时候父亲常在军营,陪伴他的时间很少,因此他对军营的情感也很特殊,一半向往一半踌躇。
临近高考,学校下了一份通知,大致内容是本市的士官学院预招学员,想让我们去试试。我有些心动,于是问他的意见,他很犹豫,却还是被我硬拉了去。不过,值得一笑的是:两个人同时报考,却又因为各种原因同时落榜。
我还是想到军营看看不同于学校的光景,而他则选择去大学尝试新的生活。于是,我跋山涉水到西藏成为了一名现役军人,他报考了武汉警察学校,成为了一名警校学员。
“鸿雁西南飞,如何故人别。”这是他送我参军时突然想起的一句话,倒是有几分应景。他看出我有些不舍,拍了拍了我的肩膀,说:“不要觉得孤独,在那里,你会遇到许多同我一样与你契合的人,也可以体验你想要的生活。不过,嘿嘿,不要忘了兄弟我。”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淡淡一笑,转身登上了去往西藏的飞机。
到驻地后,我经常会与他分享西藏带给我的不同体验。我们经常会在风沙中卧倒,用瞄准镜看远方的雪山;偶尔会在训练之后披上雨衣小憩,人为制造一片阴凉;下午穿着短袖在跑道上狂欢,午夜披着大衣在营门前站哨……如他所说一般,这里有许多与我相契合的人,一起享受着同样的生活。我,我们,热情而不聒噪,幼稚但也成熟。
后来,我与他视频时,他的眼光总有些奇特,我以为他是因我变化过大而感到讶异。后来才明白,他是在看我这身军装,看他自己压抑了许久的向往。
“我向校征兵办递交申请书了!”
2021年3月,踌躇了许久的他终于下定决心。我故作老成地打趣:“很好,早该这样了,以后见到我记得喊班副啊!哈哈!”他白了我一眼,却并未反驳。那晚我们聊了很多,他揉着自己的头说寸头好丑,让我记了好久。
到他出发的时候,我已经处于野外驻训阶段,手机信号时有时无,拿到手机我也只是听着音乐看看书,很难知道他去了哪儿。
再见他时,便是在阵地上了。
那是2021年的最后一个任务,我和排里的战友被分划在阵地一角,负责关注侧后方“敌”情。
当晚22时许,天已完全暗了下来。阵地右侧掩体下方10米处隐隐约约有人影晃动。我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于是悄悄地向那个地方靠近。刚摸到下沿灌木丛时,他猛然抬起头来,暗红色的头盔套让我明白,此人是“敌”非友。我猛地扑过去将其按倒在地,费力地打开手电,让随身执法记录仪记录下他的面孔。他的渗透宣告失败,我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眼前的人,正是分别了近一年的挚友。
我松开了手,让他站起来。他踉跄了一下,随后狠狠一拳砸在我的肩膀上,带着行动失败的怨气,也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嘿嘿,你还真狠啊,我的许班副!”他俏皮地看着我说。
我有些惊愕,但并未多说,只是直直地敬了一个军礼。渗透必然不只是一个点位,我的任务尚未结束,还不是叙旧的时候。他显然明白我的意思,也郑重地回了我一礼。我摆了摆手转身回到阵地上,他也缓缓走下山去。
月华晕染大地,明媚清澈的山被白光照了个通透。皎月之下,两道影子被拉得好长好长,短暂相聚后又迅疾分离。
后来我得知,他是8月份随部队上山参加演训任务的,驻地就在我们旁边。当我任务结束,再想找他聊时,他却已随单位离开,奔赴下一个战位了。
没有懊恼,只有期待。再见时,会看到更优秀的彼此。
我们走在同样的路上,有着同样的理想。山海自有归期,人生何处不相逢。
(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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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许国锋
许国锋,西部战区陆军某旅上等兵,热爱写作。
主播 | 郝高攀
郝高攀,77集团军某旅上士,擅长摄影、播音、视频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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