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电影《隐入尘烟》霸屏了各大网络社交平台,抖音、快手、朋友圈……随处可见,原计划这个周末和朋友一起去电影院感受一下那段来自大西北人浓烈的爱情,闲暇时间刷抖音时无意间在评论区看见爱奇艺或者腾讯视频可观看这部电影,于是我迫不及待的的打开手机APP开启了我的观影之旅。
影片中的男主马有铁是一个老实木衲、父母双亡、常年给哥哥做苦工的中年光棍,女主曹贵英是一个手抖脚瘸、小便失禁不能生育的“瘟神”在双方哥嫂的“撮合”下,两个被原生家庭抛弃的人很快组建了自己的小家,见证他们幸福的只有贴在墙上的大红喜字和拴在后院那头小毛驴。
全剧不言苦却苦出天际。全剧第一苦就是马老三对马老四的欺负与压榨。“老四给老三做了半辈子长工,结婚了老三也不给摆个酒席……”“你给老三打了半辈子长工,他咋连个电视都没有给你买上……”
记忆中这个马老三只出现过三次,第一次是影片的开头马有铁和曹贵英相亲的那天,马老三意有所指的骂驴。第二次是让马有铁赶着毛驴去城里帮自己儿子免费拉结婚家具,第三次是利用马有铁的贫困户名额为自己的儿子谋取城里的房产,在马有铁两口子被别人撵出来,无家可归风餐露宿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在马有铁盖房子需要帮忙的时候他也不曾出现过,马老三每次找马有铁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他一次有一次的压榨自己的弟弟,从未想过在弟弟困难的时候帮他一把,这就是马有铁所谓的亲哥哥,在他身上没有所谓的手足情深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和无限欺负压榨。
全剧第二苦就是张永福需要马有铁的血续命,半个村的村民围堵马有铁的家逼破马有铁献血,在村民的冷漠自私面前曹贵英的那句“我们不献”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可马有铁救人的回报是什么?是铺在汽车后座上的塑料薄膜还是那两件用包谷抵扣掉的大衣。
马有铁抽血为孙永福续命可是从来没有换回孙永福儿子一句谢谢,就连献血前求人办事最起码的尊敬与恳求都没有,有的只是冷冰冰的一句“大衣还合身吗?”资本家的嘴脸在这里体现的淋淋尽致。全剧第三苦就是马有铁和曹贵英物质生活层次上的苦,马有铁前半生都在给自己的哥哥创造福利,辛苦半辈子都不曾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一直寄住在同村久不住人的房屋里本以为日子就会这么平淡无奇的过着可天不遂人愿拆迁赔偿事件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无奈寄人篱下的他们只能牵着毛驴拉着家当寻找下一个安身之所……他们一起打地基盖房子,一砖一瓦从不假手于他人,大雨冲毁了他们辛苦打好的土坯,一起养鸡养猪,一起种麦子种包谷,享受着秋收的喜悦……生活的苦难不曾打倒他们。他们凭借着自己的双手勤劳致富在社会的最底层竭尽全力的活着。
从小在农村长大的我深知庄稼人的不易,从春种到秋收看是一个简单的事可是这漫长而又难熬的过程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得其中的苦楚。
记忆中,秋天的时候父母也曾拉着架子车带着小麦种子拿上肥料和外公一起牵着老黄牛走很远很远的路去种小麦,我也曾像曹贵英那样做在牛拉的磨耙上耙过地,来年开春和母亲一起拿着小板凳带着小锄头去给麦苗除草,因为分不清麦苗和草经常误拔了麦苗被母亲责骂。好不容易等到小麦成熟了全家总动员一起带上镰刀装上水和干粮去地里割麦子,我负责提个小笼拾麦穗,等到收割完毕装好车回家的时候父亲也会像影片中马有铁那样在架子车上给我做个小窝窝把我放在麦剁子中间……种麦、锄麦、碾麦、扬场、晒麦、我是一步都不曾落下。
小麦成熟的时候是一年中天气最热的时候,皮肤总是晒得黝黑,有时候都晒脱皮了,多少次撒泼不想下田劳作,可想到麦子卖钱后能补贴家用,只能埋头苦干……时隔多年我家现在已经不种地了,可我还是会怀念那段父母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时光,那是我永远回不去的青春岁月。
全剧不谈爱却爱到骨髓,马有铁自己天天粗茶淡饭食难裹腹却仍然会在吃饭的时候夹起碗里的面条投喂给身旁的小鸡;自己无家可归拉着家当四处漂泊借住别人的土房子却仍然想着小鸟恋家走哪都会带着它们的窝给它们一个休憩之处;自己因为熊猫血救人后没有获得任何报酬却想着为同村人谋福利,提醒张永福的儿子早日结清村民的欠款和粮食……无论是马有铁黑夜晚归途中那抹亮着的灯光,还是那瓶揣在怀里换了一次又一次的热水,无论是出远门临行前从锅里拿给曹贵英的热气腾腾的馒头,还是寒冬里一声不吭清洗曹贵英尿湿的裤子,无论是包谷地旁新鲜出炉的纸包烤鱼还是秋收后印在手臂上的麦粒花……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体现着爱意。
两个被原生家庭抛弃的可怜人组建了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他们相互帮助,相互体谅,相互疼惜对方,他们一起种庄稼,一起盖房子,一起养鸡,一起养猪,一步一步建设着他们自己的家园。就这样属于自己的房子终于盖起来了再也不担心主家会为了一万五的拆迁费撵走自己了,亲手孵化的小鸡一天天的长大终于能吃上鸡蛋了,辛苦劳作的农作物丰收了,磨面了再也不用为粮食发愁了……日子一点点的好起来了生活有奔头了,然而上天却和他们开了个玩笑,曹贵英在给马有铁送馒头和鸡蛋的路上溺水身亡了,马有铁料理了曹贵英的后事,卖了粮食还了欠小卖部老板的1570块钱,还了孵小鸡时借邻居的10颗鸡蛋,放生了陪伴了自己一生的小毛驴,干完了所有的事情吃了一颗鸡蛋安详的睡在了他和曹贵英亲手建造的房子里。
有人说马有铁随着曹贵英离开了,也有人说马有铁去城里和他侄子一起生活了,两种说法我更倾向于前者,原因有二。
其一,没有认识曹贵英之前马有铁就和哥嫂一起生活,为其操劳了大半辈子,哥嫂都不曾待见过他,还对他恶语相向,侄子结婚都不曾邀请过马有铁夫妇出席带给他们的都是剩饭剩菜,影片的最后侄子带人推到了马有铁辛辛苦苦修建起来的房子,将拆迁补偿的一万五装进了自己的腰包,这样自私冷漠的亲人还能指望有多少爱心去照顾马有铁的后半生。
其二,曹贵英的出现给马有铁枯燥迷茫的生活增添了乐趣,两人相互扶持相互疼惜,贫困潦倒的生活才有了盼头,即使生活很穷苦,他们却活成了彼此的光。曹贵英的离去带走了马有铁所有生的希望,从此马有铁的生活再无阳光和牵挂,马有铁不想再独自一个人迷茫的生活,最终手握曹贵英用稻草编的驴,带着对曹桂英的爱永远的离开了,愿天堂不再有苦难不再有冷漠和压迫。“一生最重,不过饱餐与被爱,一生所求,不过温暖与良人,一生所爱,不过守护和相伴。”愿你我在这个快餐时代能收获一份择一人而白首的爱情,相互扶持陪伴到老,活成彼此的光和热。
作者:荨麻草 女 商州人 检验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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