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玛·伯格曼对瘟疫与死亡的思考增益人生。
世界电影史上最具传奇色彩(也是戏仿)的一张影像的灵感,来源于一座中世纪小教堂的穹顶壁画,这座小教堂在斯德哥尔摩以北半小时车程。在这幅壁画中,有一具可怕的骷髅和一个身穿绿色长袍、头戴棕色帽子的年轻人,他们正在一个大棋盘上下棋周旋。塔比教堂的这幅壁画创作于15世纪80年代。在接近5个世纪之后,这幅壁画才变得活跃起来,当时瑞典导演英格玛·伯格曼执导了一部影片,马克斯·冯·西在其中担任主演,饰演一位麻烦重重的骑士安东尼乌斯·布洛克,电影讲述了他与死神摆下一盘生死棋局的故事。
在伯格曼导演的《第七封印》中,死亡无处不在。布洛克和他的随从作为十字军,在圣地征战多年,在那里,死亡肆虐,之后他们返回家乡瑞典,而黑死病开始在瑞典蔓延。在死神夺走布洛克的性命之前,他很想搞明白自己的生命是否有意义,以及未来会发生什么。为了弄清楚这一切,他需要时间,在拥有时间的同时,还需要为之努力。
在这场对弈中,布洛克挑战冷酷的死神,影片中他脸上的表情虚无缥缈,再搭配黑死病的背景,让《第七封印》这部电影十分压抑,让人不堪忍受,特别是针对现在的疫情期间。布洛克无法接受上帝的沉默。他渴望笃信信仰,而不是轻率地相信。他嘲笑那些声称文艺是神罚的僧侣,怜悯那些忏悔狂热者,他们拿着十字架和生物,用鞭子抽打自己却毫无知觉。
他遇见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她受到指控被魔鬼附身,并且很快就要被绑在火刑柱上烧死,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妄图寻找真相。他没有找到答案。他说,“信仰是一种折磨。就像你爱的人沉入了黑暗,再也不会现身,无论你怎样高喊都没有用处。”
但是《第七封印》也存在更加轻松且现实的一面,那就是站在布洛克的随从雄士的角度,他认为,与其说信仰是一种折磨,不如说是浪费时间。“他对死神扮鬼脸,取笑上帝、嘲弄自己,又挑逗妇女,”雄士描述自己,“他的世界就是雄士世界。这世界对谁都是可笑的,包括他自己,天堂毫无意义,地狱全不相干。”
雄士进入一座教堂,就像是伯格曼进入的塔比教堂,他发现在教堂中有一位画家正在为一幅可怕的壁画“死亡之舞”做最后的润色。他想知道,画这些吓唬人的东西有什么用?为了让他们思考,画家回答。雄士说,如果他们进行了思考,他们就会更加惊惧,并信仰宗教以寻求慰藉。雄士和画家喝了一桶白兰地,酩酊大醉。
人类与死亡的斗争总是实力悬殊的,而且基本上是没有意义的。生死棋局受到死神的操控。冯·西多今年早些时候去世,伯格曼于2007年去世。然而就像《第七封印》中一位牧师的儿子暗示的那样,救恩可能不是在下一个世界,而是在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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