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电影协会会长古天乐先生是娱乐圈内著名的科技机甲迷,因为个人兴趣爱好,花费了五年时间以及接近4.5亿港币的投资,制作了香港本土科幻动作电影《明日战记》。该片近日已经在全国公映数日。从成片来看,故事剧情是硬伤,但是从电影所展示的光影工业技术特效,CG拟真化程度以及镜头调度连贯性来看,至少在国产科幻电影当中,作品可参考的价值含量,是完全可以坐上头几把交椅的。然而,部分观众(网友)抓住故事的蹩脚,连带着技术一起,大放阙词,将作品批斗得不值一文。上映到今日,出品方自嘲很难回本,还有部分影院偷票房之嫌。古天乐先生对此仍抱乐观态度,仍然希望影片能为本土后来的科幻动作电影带来一定的启迪,不要动不动都要尝试去比肩国外爱你三千遍的钢铁侠,希望将来别人能做到的事情,国人一样可以做到。古先生的信念和愿想,不得不点个赞。
国人小时候估计都有这样被教育的一幕。自己想要某种东西,不管是情感兴趣上,还是物质需求上,因为学业成长或者经济拮据等各方面因素被师长劝阻“等学业完成后再考虑”“等家庭宽松后再决定”。匆匆岁月一过,自己最初想要的东西始终没有得到,学业也完成了,家庭也宽松了,但是在得到的路上,绊脚石却是越来越多。古天乐先生在影视娱乐领域也算是成功人士之一了,自己出钱出力出技术(电影特效大比率是由古天乐先生自己名下的天下一公司负责),一了儿时夙愿,结果却落了这么个不尴不尬的场面和收尾。没有人为他的不忘初心和提携发展共鸣,倒都学会了抓住白璧微瑕,拒绝为他人的兴趣爱好买单。这就是文化内卷了。
没人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起来的,不缺部分企业家还以此为企业文化先进符号,鼓励员工相互刺激、激发生产力、扩大业务、激进改革。不否认同级之间相互较劲你追我赶,的确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带来多方的共同刺激共同进步。可是,在当下越来越多的社会载体把经济效益作为结果考量唯一指标的市场邪风下,文化内卷最有可能造成的是资本的集中化以及资源利用的排他性。
徐峥先生出演、文牧野先生导演的《我不是药神》在2018年暑期票房杀出一丈红绫,至今电影内容仍然被人津津乐道,可谁又曾想到,当初电影筹拍阶段,众多影片投资商(集团)因为影片题材敏感,拒绝投资出钱,仅愿意以成品发行商挂名。当时影片监制宁浩先生和徐峥先生没有办法,只好在街头市巷以众筹的名义,以票房分红为,向平民百姓,以1万、3万、5万不等的价位,筹集影片资金。后来影片大获成功,当初“试试看”的素人小股东,瞬间“卖菜大娘变身楼市包租婆”,羡煞了一众旁人,成为了电影圈的一道奇闻。可是如今来看,却屡见不鲜了。本土的电影电视制作,剧本越来越草率,布景却越来越昂贵;上心的演员越来越少,电影开头的出品人却越来越多名字也越来越陌生,不知道片子这么不对味,为什么要拍,但背后资本的周转、融合以及希望达到的某些结果,通过点击率倒是实现了。2022年《明日战记》的特效,跟着故事一起倒,被部分观众(网友)戏谑为画虎不成反类犬,同比2019年春节贺岁档至今都誉为国产科幻电影天花板的《流浪地球》的幕后特效团队,只能说个体的努力在资本的强势整合下无异于螳臂当车。没有人看到努力的难得,都学会了像某些领导那样只愿意得到一个结果——如斯随便的择决,只能说明两个理由,要么他也不会,要么他知道过程中必然会碰到一些关系猫腻等等等等不方便官方出面的云云种种。
是有擦边球的。疫情反复,通货反复,就业、生活的压力并没有因为科技或者物质水平的提高而得到缓解。直播,微商,自媒体,与其说是多元谋生发展,但不如说资本和个体矛盾下的无奈举措。有阳光大道也有罗马小径,有直捣黄龙也有边缘求存。陈奕迅先生的《孤勇者》传唱大街小巷白叟黄童,赞是一首精神自由选择自由的战歌,不如说是一首独孤求胜自我安慰的挽歌。谦虚的性格气节在这个节骨眼中畸变为孤芳自赏不容他物诋毁堪忧的内卷,只有突如其来的资本流入和阶位提升才是舒展笑颜的最有效的良药。而到了这个时候,谁还管什么兴趣爱好,有人买单就好了。买自己的,不要买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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