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相逢和离别都不由己,过去的就过去了,但不会真的慢慢都忘掉,即便记不起细节,也都在心头留了疤纹。”
《城南旧事》上映于1983年,是由吴贻弓执导,沈洁、郑振瑶、张闽、张丰毅等主演,该影片改编自林海音的《城南旧事》同名中篇小说。
小说是自传体,通过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英子的眼睛,映射出了在二十年代北京南城的几个小人物:失去孩子后得了疯病的秀贞,为生活所迫的小偷,命运多舛的宋妈.....
每个故事都有一个共同的结局“离别”,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离别多。
二十年代末,六岁的小姑娘林英子住在北京城南的一条小胡同里,她天真烂漫对什么事情都充满着好奇心。
在“惠安馆”门口时常站着个疯女人叫“秀贞”。
“秀贞为什么会疯?”
原来她早年间喜欢上一位来这里租房的北大学生“思康”。
初次相遇,俩人就对上眼了,或许这就是缘分。可是没过多久思康就被人给抓走了(二十世纪出现了学生权利运动的抗争),没多久秀贞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躲出去生完,她爸妈瞒着她把孩子扔在齐化门城根底下。
——人就疯。
秀贞:“人家都说我得了疯病,你说我疯不疯?”
英子:“不。”
英子虽年幼,但她其实什么都懂“反正我知道”,大家都对秀贞避而远之,英子却和她说话,还帮她找“小桂子”。
“我想起来了,看见小桂子,就领她回来,你不打她,也不骂她。”
她把秀贞当做朋友,看见她哭泣,会走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衣角安慰道: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英子在打酱油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女孩叫“妞儿”。
妞儿是从一个很远的地方过来的,她父亲逼她学唱戏“吊嗓子”,还总是挨他们的打,从手到脚都是淤青,因为她不是亲生的。
那天夜里下着大雨,妞儿从家里跑出来找英子。
“我死也不回去啦,我是来跟你说一声儿,我要找我的亲爹妈去。”
“下这么大雨,你上哪儿找?”
“反正到齐化门慢慢找。”
“齐化门在哪儿?”
“我就知道他们是在齐化门把我捡来的。”
英子一听猛然想起什么,扒开妞儿脖子后头的衣服,她看见了一块芝麻盖大的“青脐”。
英子发现妞儿身上的胎记跟小桂子的一样,便带着妞儿去找秀贞。母女相见,或许是心有灵犀,秀贞见到妞儿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是“小桂子”。
当天夜里,秀贞连忙给妞儿换上新衣服,拎着皮箱带着妞儿准备坐火车去天津找思康,思康被关了六年,还有一个月就放出来了。
雨越下越大,英子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渐渐地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英子发高烧,昏睡了三天三夜。
报纸上传来消息:“有对母女被火车碾压死了。”
英子搬了家,搬到了“新帘子胡同”,开始上学了。
这天有几个小朋友在英子家门口踢球,英子出来阻止,后来球被踢进对门荒院的“鬼屋”,他们都不敢进去捡球,英子却不怕,大胆的走进了荒院。
可是进去,球没捡到,但却发现,这个荒院里有好多东西“自鸣钟、铜茶盘......”
夜里英子听“宋妈”和母亲聊天,说胡同张家口闹贼了,丢了铜茶盘、小自鸣钟等等。
第二天心系足球的英子,再次来到了荒院,却发现了一个人蹲在草丛。
“你是来拉屎的吧?”
“对对对对。”
“真不讲卫生。”
小偷被英子的话给逗笑,得知英子和自己的弟弟读同一所学校(他的弟弟学习成绩好,今年高小毕业)便没有了戒备心,还把足球递给她。
过了几天,小偷又去胡同张家寻了一遍,偷了三十多件衣裳、银簪子等。
英子把小偷当做朋友,隔三差五就会去找他玩。
英子得知小偷家里非常穷,吃了上顿没下顿,弟弟成绩好,想要漂洋过海去念书,可是小偷没有一技之长,想要养活弟弟和母亲,真的太难了,最后迫于无奈走上了这条路。
小偷面对这位纯真善良可爱的英子问道:“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英子摇了摇头道:“我, 你,我不懂,人太多了,我分不清,你分得清海跟天吗?你见过海吗?我们有一课书叫《我们看海去》,可我没见过海,我分不清海跟天,我也分不清好人跟坏人。”
这天,警察把抓到的学生要送去枪毙,路过的英子非常不解警察的做法,回到家里便问母亲:“好好的人,干嘛要枪毙?”
母亲答不上来,因为她也不知这些人是真的犯了罪,还是假的。
英子的无心之失,暴露了小偷的踪迹。
这天,戴草帽的男人带着警察来到“荒院”把小偷给抓住了。
小偷被绑走时看到躲在母亲身后的英子,并没有怪罪她,而是尽力展露笑容,他不想给他重视的英子留下坏印象。
这一刻,英子的眼里浸满了泪水,她很自责。
在音乐课上,她再也不能欢快的唱着《送别》,因为她隐约懂得了离别是痛苦的。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宋妈”得知了一个噩耗。
她是英子家的奶妈,因为丈夫没本事,刚生下孩子就出来干活。
每当家门口停着一头毛驴,准是宋妈的丈夫来找她要钱。对此,英子对宋妈的丈夫很是不喜欢。
宋妈没文化不会写字,每次写信都是让英子代劳。这天她让英子给家里写封信。
“家里大小可平安,小栓子到野地里放牛要小心,别尽顾着下水去玩儿,丫头那儿,别忘了到时候送钱去给人家,拿回去的钱,前后快两百块了,后坡的那二分地,能赎回就赎回来,省得老种人家的地,少喝点酒,我这儿倒是平安就是惦记着孩子,赶下个月来的时候,把栓子带来,我瞅瞅也安心。”
宋妈的这封信,让丈夫再也瞒不住。
她日思夜想的儿子“小栓子”早在一年前就被淹死了,还有她那“丫头”早让她男人卖给一个没名没姓赶马车的车夫。
她的两个孩子就这样没了,宋妈一下子看上去好像老了十岁。
回想当初英子问宋妈:“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带,为什么到我们家当老妈子,为什么你挣的钱又给别人去?”
这所有的一切,宋妈都是为了她的孩子,她的家。然而,孩子没了,她所有的期盼,都烟消云散了。
英子的父亲得了肺病住院了。放学回来的英子因为太想念父亲,便一个人跑去医院。
躺在病床上的父亲问她:“上学还迟到吗?”
英子摇摇头说道:“再也不敢迟到了。因为那一次爸爸打得好疼啊,想忘也忘不了。”
父亲含着泪又问道:“你恨爸爸吗?”
英子摇摇头说道:“不恨。”
其实妞儿被养父打的时候,问过英子这样的话。
“你爸打你吗?”
“打的,不过打起来不疼,就像给我掸土。”
可是,爸爸的花儿还是落了,英子长大了,宋妈也随着一抹红枫叶离开了。
《城南旧事》以小英子的心路历程为结构,以春夏秋冬四季为时间线,这也是小英子的一个成长过程。
夏天,炎热。英子遇上了好朋友妞儿、疯子秀贞。
春天,希望。英子遇上了小偷,她还不知道什么是好人和坏人,但宋妈的遭遇让她浅浅地明白了像宋妈丈夫这样的人是“坏人”。
冬天,寒冷。英子学习进步,但父亲却病入膏肓。
秋天,萧瑟。英子懂得了离别的伤感,因为她永远也看不到父亲了,还有从小照顾她疼爱她的宋妈也要离开她回老家了。
影片以英子细腻纯真的视角来看待世间的善恶是非,秀贞、妞儿、小偷、宋妈等人是个体的悲剧与时代的无奈,英子父亲的去世,如花儿落了,英子的童年也一去不复返了。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离别多......
留言与评论(共有 0 条评论) “” |